也就是这个功夫,从精神病院大厅的几个角落里迅速冲出几道人影。
都是些身材高大的汉子,双目有神,手上的茧子结了厚厚一层,一看就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换句话说,也就是如今李清霖的同行——保安。
李清霖迅速入戏,丝毫也不含糊的冲向发疯的院长。
“放肆!我李太白是兴圣皇帝九世孙,更是当世诗仙,你们敢碰我?!”
院长一看到保安队,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咬牙切齿,眼珠子里都开始充血。
李清霖看着矮矮瘦瘦,连自己肩膀都够不着的院长,下意思的擒住院长的胳膊。
谁知这一碰,李清霖好似摸到了正处于发情期的野牛的犄角,被一股怪力闪了腰。
院长更受刺激,直接扑入了李清霖的怀里。
‘咔嚓’
李清霖清楚的听到自己肋骨的断裂声,又如风中的柳絮,忧伤的飘起。
为什么是又啊?!
而其他的保安也不轻松,一个个如临大敌,不过幸好有李清霖趟雷在先,院长失了先手,四五个保安如同叠罗汉般将院长压在下面。
擒拿术、锁喉功纷纷派上用场,最后更是将院长用婴儿胳膊粗的钢丝绳五花大绑。
院长苍老的眼角还带着泪水,绝望的被强行灌了几大碗安定剂。
“千古绝唱,历史,不可承受之痛啊……”
带着对诗坛的啼血,院长不甘的沉沉睡去。
李清霖被摔了个七晕八素,脑袋瓜子都有些迷糊。
也不知这走廊、地板是什么做的,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较之钢筋水泥也不差了。
“咦?不是说他是从金字神捕里调过来的么?怎么是……银枪蜡烛头啊?”
“似乎听说是犯了什么事,跟今早城里的事有关,好像还受伤了。”
“我说呢,还是通幽境的好手,怎么还病怏怏的。”
李清霖站了起来,不远处护士、义工的窃窃私语清楚的落入耳中。
顿时让李清霖警觉起来。
通幽境?这个奇怪的民国已经形成了一套严谨、界限分明的修炼体系?
压根毫无修为在身的自己,现在还可以以受伤为借口,可以后呢,保安队可不是什么闲职、南山窟更是让一众金字神捕谈虎色变的地方。
纸里包不住火,终究是要暴露的!
“来几个人,把院长抬回去,给我绑好!”
一位眉眼俊俏,但却有一股凌厉刻薄气质的护士,呵斥着众人:“叫你们把院长给我盯牢了,居然被他跑了出来!脑袋里有哏丘是吧?嫌事少是吧?!”
“副,副院长,实在是院长太,太麻溜了,一瞅见我们来了,就……”
“就什么就!我只知道人跑出来了!再有下次,你就去二楼查房吧!”
一个小护士委屈的解释,却换来了更大的咆哮,顿时泪珠子在眼角徘徊,想哭又不敢哭,鼻子都红了。
副院长冷冷的瞥过一身狼狈的李清霖,脖子如天鹅般柔长,扭着婀娜多姿的背影上了二楼。
“副院长何素华,天津药剂生讲习所毕业的。哦,嘉我公的曾孙女。”
刘瞎子冷不丁的站在李清霖背后,最后那句介绍,更是若有所指。
嘉我公?这谁啊,这么奇怪的名字?
李清霖点了点头,轻轻拍去身上灰尘,一副早就知晓的模样。
“嘿,这妮子可是连续克死了三任丈夫了,一个大学老师、一个部长、连小时候过家家的青梅竹马都没放过。从此见不得男人,这才调到南山窟的。”
刘瞎子这时哪有半点冷漠腼腆的模样,市井八卦凯凯而谈,那仅剩的一只眼睛都冒出绿光来了。
得,院长是正儿八经的精神病,副院长正在精神病的边缘试探。整个精神病院就没几个正常人。
不一会的功夫,李清霖便遇到好几起有狂暴症倾向的病人发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和其他保安镇压了下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他也没去食堂,直接躲进偏僻的卧室里。
“呼……奇怪的民国。”
躺在床上,李清霖枕着脑袋,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光怪陆离了,让他都有些蝶梦庄周的错觉。
前一夜本来还好端端的准备跟导演看夜光剧本的,今儿个,却一溜烟的来到了民国。
李清霖大学里是搞理科,无机化学出身的,毕业后阴差阳错的投入了表演的事业。
结果几年下来,高不成低不就,名气没多大,倒是知道了不少娱乐圈的秘密。
比如某某当红明星夫妻,压根就是假结婚,连那个经常出现在镜头前的孩子都是领养的。
各自有各自的情人,却卖着好丈夫、好妻子的人设。
最后轮到李清霖了,遇到个圈里人都知道是双性恋的导演,正在纠结节操和面包谁重谁轻的时候,魂穿民国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个李清霖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居然同名同姓,个字不差。
“棘手啊……”
李清霖翻身起来,打开了身体原主人的包裹。
两件换洗的衣裳、十几块民国三年的袁大头,和一些地方军阀、政府私自发行的银币。
除此之外,就是一把造型十分奇特,大概有一米多长的尖刀,和一本薄薄的册子了。
“唉?这是……”
李清霖翻开册子,只见册子上由繁体字写得密密麻麻,李清霖有些费力的看了几行——
“鲜白背、三七叶适量。将上药捣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