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我,我托人到警察总局里给您补办一张,请您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豆豆妈紧张的将两截探员证攥在手里,脸上的粉底也不能遮挡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何双毕竟是主人家,此刻也打着圆场。
李清霖无奈叹息道:“他还是个孩子,还小不懂事,没事的。”
而在地板上,豆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光着的屁股都肿了,一根活生生打断的竹条凌乱的扔在豆豆身边。
此刻她半躺在地上,只敢小声啜泣。
而时间,距离探员证被毁,已经过了足足十分钟。
“那,双双妹,我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聚!”
豆豆妈抱起豆豆,根本不好意思继续逗留下去。
“那您慢走,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何双一脸歉意,将豆豆妈送到门口。
“那我们也走了,双妹,化妆品用完了给姐姐说。”
眼镜男孩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任他妈牵扯。
那双眼睛里,述说着看破红尘的绝望。
一时之间,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水上公馆,便恢复了幽静。
窗外潺潺溪水声,不时拍打在窗棂上。
“孙太太,您就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吧。”
孙太太本来还十分犹豫,此刻听到何双主动留客。
心里有些欣喜的答应道:“好好好,那就打扰了。”
晚饭不算丰盛,都是些清淡的菜肴。
倒是因为有两个小孩的原因,何双专门吩咐厨子做了小煎鸡等小孩子爱吃的菜。
孙太太的儿子,是个圆嘟嘟的小胖子。
也是他爸的基因太强大的原因,这个小胖子简直就是翻版的孙长春。
圆润的体型,如同吹涨了气的河豚。
“守业啊,来,多吃点,这可是你最爱吃的小煎鸡!”
守业,守业,守住父辈的家业。
孙守业碗里堆得满满的,吃的油光满面,啃了一桌子骨头。
而苏莉却一直斯文的吃着饭,不说话。
她面前的菜肴几乎都没动过。
孙太太的目光,不经意的看过苏莉,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我这孩子啊,从小胃口就很好,见啥吃啥,也不挑食,他啊……”
忽然,孙太太看到李清霖那饱含深意的目光,话语戛然而止。
孙太太立刻变得正襟危坐起来:“少吃点!不能学学人家苏莉,吃相那么难看,非得改改你这性子!”
这顿饭,李清霖吃得很满意。
“鹅鹅鹅鹅鹅……你肯定是故意的,李清霖啊李清霖,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损啊!”
送走了孙太太,何双再也忍不住了。
捂着嘴巴弯腰大笑,就连有些不苟言笑的何管家,忍笑都憋的很辛苦。
何双其实一向也不喜欢那些人,三天两头的总是朝家里跑。
尤其是那群熊孩子,根本管不听。
逼得她不得不脸上笑嘻嘻,心里甚至盘算着把这群熊孩子绑架了拐卖到偏远地区。
所以她才找了南山窟这份工作,只有晚上下班了才会回来,落个清净。
李清霖耸了耸肩,道:“对了,何院长呢?”
自从上次精神病院出事之后,李清霖便再也没看到过何素华。
记忆,一直停留在那天何素华一身淡雅旗袍,哪怕遭受打击。
依旧茕茕独立,一路走下山的背影。
“我母亲她去上海了。”
何双缓缓止住了笑声,不在意的说道。
但李清霖却隐隐看到了何双眼底,那一晃而过的凄苦。
易河的一场梦境,就这样改变了一个家庭的轨迹。
叮铃铃,叮铃铃……
忽然,电话声响起,何管家拿起电话后,看向何双。
“我去接个电话。”
李清霖点头,抱着苏莉走到门口,看在漫天逐渐清晰的繁星。
不一会儿,何双赶了出来。
“怎么,有什么好事啊?”
李清霖看到何双脸上难得的挂满了笑容,非常放松,连眼底的凄苦都稀释了许多。
“下个礼拜,我祖父就会坐火车回天津了!很多年没见他老人家了。”
在这一刻,何双不再是平日里强壮坚强的护士,而是一个思念亲人的小姑娘。
爷爷?
李清霖只知道何双母亲这边的关系,倒是一直不清楚何双父亲这边的情况。
似乎,何双的父亲早年出现了什么意外,枉死了……
但别人的家事,李清霖不好多问。
李清霖放下何双,认真道:“那苏莉的事,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其他地方我不敢说,但在我家,没我的允许,谁也别想闯进来。”
以何双的地位,她有底气这么说。
李清霖不是没想过将苏莉带在自己身边。
但一想到若是真的凶手找上门来,发现李清霖和苏莉都在,凶手欣慰点头:“俩都在呢?蛮好的。”
李清霖就打消了自己这个买一送一的念头。
何双派人开车将李清霖送回了医院。
等李清霖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大半了。
副院长陶方宣拿着怀表,失望的看着李清霖恰好踩着点打卡上班。
然后陶方宣一把收回怀表,一脸正经的走回办公室。
因为南山窟精神病院的特殊性,即便是两位院长都是轮流着值夜班。
努力杜绝着一切意外的发生。
李清霖仰头脑袋走到更衣室,忽然,他兜里传来了嗡嗡的震动声。
非常急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