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云二川这幅豁出去拼命的姿态,吓住了李家众人,一时间也没人敢揪着云二川揍了。
“李红梅,明儿早上去镇上,咱把婚离了。你要是不去,我直接去隔壁告你!”反正告状的地方和离婚的地方在同一个院子里!
云二川说完就走,推开挡路的李家老三就往挖走,到了院子里,想起老李家欠的八斤高粱米还没有还呢,当即调转方向,又朝老李家的鸡笼子走去。
到了鸡笼前,云二川直接上手,把里面的两只老母鸡都抓了出来。
“你们家还欠我家八斤高粱米,就拿这两只鸡抵了!”
老李家的人被云二川的骚操作惊呆了,反应过来,齐齐追了出去。
“云二川,你敢!你想干啥!”
“你是土匪啊!还想上门明抢?”
“云二川你个烂脏子货,给老娘放下!敢霍霍我家的鸡,我现在就去你们老云家骂三天三夜!”
云二川今天过来连命都豁出去了,哪能怕老李家骂人,一手拎着一只扑腾乱叫的老母鸡,大踏步往门口走去。
李家的人急了,先前不敢揍云二川,一是云二川摆出了不要命的架势,二是云二川要跟李红梅离婚,怕动手揍人后,连最后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可是这会儿见云二川居然蹬鼻子上脸,连他们老李家正在下蛋的鸡都要霍霍,早就气得失了理智,哪还能顾忌不能揍云二川的理由,一群人追上去,七手八脚的把云二川拦在了大门口。
王春枝在后面张牙舞爪的跳着脚骂,“云二川你个混账东西!你算个啥玩意儿?就你家那点膈嗓子的高粱米能值两只老母鸡?想啥好事呢!你咋不去抢?”
身上已经有拳头落下来了,云二川也不觉得疼,弯着身子,避开老李家要夺鸡的手,扯着嗓子嚷嚷道:
“咋就不值了?就算不值两只,你们家闺女还坏了我妹子一桩好亲事呢,还不兴赔一只鸡?我妹子相看的人家可是县城里工人家庭!你们咋赔都不过分!”
老李家众人都愣住了。
啥?
给云水莲提亲的是城里人家?
还是工人家庭?
李红梅这个完犊子玩意儿,小姑子嫁这么好,以后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那脑子里是长蛆了?咋就恁糊涂!
云二川趁老李家人愣神的瞬间,推开拦住他的李家三兄弟,拎着老母鸡,撒丫子就跑。
李铁虎一看云二川跑了,带着两个兄弟就追,“云二川,你给我站住!人城里工人没相中你妹子,你就想讹我们老李家?不把鸡放下,我今儿就去你们老云家好好说道说道!”
云二川知道老李家的难缠程度,硬要拿走两只鸡,这帮子混蛋真能追过去大闹老云家。
要是平日里也就算了,可今儿家里会亲家哩,哪能让这帮人三番两次的闹事?
可就这么放过老李家,云二川又实在气不过,再说他还想回家给云水莲一个交代呢。
眼见李家三兄弟要追上来了,云二川心一横,手下用力,将两只老母鸡的头拧着转了个圈,然后回过身,抡起一只死鸡就甩到了后头。
“给你们一只鸡,咱们两家就算两清了!”
老李家的人见两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眨眼间就都成了死鸡,气得直跳脚,扑过来抡起拳头就要揍人。
云二川上前两步,眼睛一瞪,赤红着眉眼道:
“咋?还想打人?不怕死的话,你们就上来!”
云二川发狠的模样像极了饿狠得孤狼,仿佛老李家的人敢动手,他就敢豁出命的跟人干到底。
都说老实人不能惹,惹火了,那可是要跟人拼命的!
老李家平日里耍横,顶多也就是动动拳头,吓唬吓唬人,哪敢真豁出命的干仗?
再说现在鸡都死了,一只死鸡换八斤高粱米也不亏,反正老李家迟早得还这笔粮,就这么两清了,倒也勉强咽得下这口恶气。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真不敢把云二川逼急了,免得真打起来,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老李家的人踌躇着不肯动了,云二川也不耽搁时间,拎着足有三四斤,还带着温热的老母鸡,大踏步扬长而去。
李老太太结结实实给了李红梅好几个嘴巴子,从屋里追出来,看着丢在地上的死鸡,气得直跳脚,“这个鳖犊子玩意儿!有这么混的人吗?”
云二川一路不停歇,一口气从老李家回了老云家,进了门,挤出笑脸,当着一屋子客人的面,将老母鸡往地上一丢,面色僵硬的道:
“爹,娘,水莲,这是老李家给的鸡,说是他们老李家不会教闺女,坏了咱家会亲家的日子,今儿给只鸡添菜,就当时替李红梅赔礼道歉了。”
这话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云二川自个儿是信了。
他都尽力补救了,要是水莲这桩婚事还是散了,那说明老张家的人太小气,心性不豁达,水莲不嫁也罢。
张守义的父亲原本因为张守义追着云水莲跑出去的行为放松了口风,这会儿见云二川的媳妇虽然不着调,但老丈人家还算明理,心底的那点不虞也压了下去。
再想到老云家要求云水莲结婚后拉拔家里三年,目的是为了堵闹事的糟心媳妇嘴巴,顿时觉得老云家两口子可真是老实人,不但没有仗着长辈的身份磋磨媳妇,反倒让媳妇压在头上使劲的欺负。
这样的老实亲家,他也愿意打交道。
最起码等张守义结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