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越想越觉得二丫可疑,连剩下的一边小辫儿也不扎了,拉着顾时年,要他想法子把二丫揪出来。
顾时年好险没拽住云裳,赶紧压住她的胳膊道,“行,回头我找张叔帮忙查查二丫。”
云裳瞪着二丫的房门,磨着小嫩牙,气得呼哧呼哧的,“查她!要真是她干得,我,我恁死她!”
先从楼上揍到楼下,再从楼下揍到大街上,非揍得她一听到‘云裳’两个字就吓得屁滚尿流。
对了,揍完了再把二丫送公安局去!
现在敌特案件在还保密中,二丫敢说出高家人是敌特的话,就让公安好好审审,让二丫老实交代自个儿是咋知道这些机密案件的!
玛德!原想着二丫是个蠢货,重活一回也不足为虑,可真没想到二丫不但蠢,还极有可能是条阴冷的毒蛇,指不定啥时候就跳出来咬人一口。
云裳在外面气得跳脚,二丫屋里却哐哐当当响个不停,间或还能听到周秀喝骂二丫的声音。
“二哥,周秀又去找二丫麻烦了!”云裳问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掩都掩不住。
当然,云裳也没想过掩饰。
自打老周家从三号房搬出去,二丫背地地阴了周秀两次以后,周秀就跟二丫杠上了,连心心念念,出手大方又长得好看的顾时年都顾不上勾搭,见天儿的找二丫麻烦。
昨儿下楼玩时,二蛋儿还偷偷跟云裳嘀咕,说周秀一个礼拜砸了二丫家三回,二丫现在连碗筷都不敢买了,不知道从哪里淘换了一个铝制饭盒,一个茶缸子,整天就用这两样东西当碗筷吃饭。
这会儿听着二丫房间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云裳一猜就知道周秀又在砸二丫吃饭的家伙什儿呢。
正想着过去看二丫的热闹,云水莲红着眼圈从屋里出来,朝云裳招了招手。
云裳跑偏的心思瞬间回笼,苦着脸,拽着顾时年的衣襟,一步一挪的进了屋里。
就这么一会功夫,两家人就把云裳的去留问题商量好了,云裳进屋后,一眼就看到老爷子搂着栓子,正在和白宴诚说话。
而老太太则一边抹眼泪,一边指挥云二川给云裳收拾东西。
装大米白面的袋子要扎好,小米和各种豆类分别装进小袋子里,全部塞进竹筐里,甚至老太太还指挥云水莲,把云裳那床又轻又软的薄被给折叠好,也准备带到白家去。
林文岚看着被老太太支使得团团转的云水莲和云水莲,简直惊呆了。
而更让她目瞪口呆的,是云裳的大衣柜。两个足有两米高的大柜子齐刷刷摆在那里,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云裳的衣服,而且还只是当季的衣服,衬衫,裤子,各种颜色的小裙子,就连小皮鞋,都一溜儿摆了五六双。
虽然从老两口嘴里知道了云裳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顾时年给云裳寻摸来的,可她真没想到,一个半大的小子,能在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能把另一个小孩子养得这么好。
这两柜子的衣服,一天一套都穿不完。
有几个领导家的娃儿能过上这日子?
林文岚突然觉得,把云裳带回去,她还真给不了云裳这么好的生活条件……
看到云裳进来了,老爷子招了招手,招呼云裳过去。
“裳囡,你奶都跟你说了吧?”老爷子摸着云裳的脑袋,哑着嗓子问。
云裳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一件件打包好,眼泪差点就掉下来,蹭在老爷子身边,泫然欲泣地道,“爷,我奶说我不是咱家娃儿,是白首长家的娃儿。”
老爷子眼角也一阵发热,下意识去摸腰间的旱烟袋子,摸了个空,又慢慢收回手,抖着嗓子道,“……裳囡,去了白首长家要听话……也要记得改口,得喊白首长一声爹,喊林首长一声妈。可不能调皮,听话的娃儿才能招人疼……”
白宴诚嘴角抽搐了一下,接话道,“叔,你和大娘就放心吧,小七再咋调皮,那也是我闺女,我和文岚一样疼。再说小七这是回家,不是去别人家里做客,咱得由着孩子性子来,可不能让孩子觉得家里拘束了。”
老爷子‘啊’了一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白宴诚这是不想让他的观念拘束云裳的性子。
怔愣好半晌,老爷子才顺着白宴诚的话再次开口,“裳囡,听你爹的话,以后回了自个家,有事儿就跟家里人说,可不能跟家里人见外,也不要拘束,知道了吗?”
云裳讲白宴诚和老爷子言语间的机锋看在眼中,立马小嘴一鼓,瞪向白宴诚:
不许你欺负我爷爷!
没瞅着老爷子现在顺着你的话在忽悠我了吗?
白宴诚挨了云裳一记瞪眼,不但满意生气,反而眯着眼笑了。
小丫头年龄不大,胆子倒是不小,没被他吓到,还敢反过来瞪他。
不错,是他白宴诚的种!
“小七……”
“我叫云裳。”云裳打断白宴诚,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神情很是认真。
她姓云,叫云裳。
她不排斥跟白宴诚和林文岚回白家了,可是云裳的这个名字,一定得保留下来。
否则她宁愿不回去。
白宴诚看懂了云裳眼神里的坚持,怔愣半晌,无奈的顺着云裳的话改口,“云裳。”
云裳点点头。
“云裳,咱下午就回去,跟爸说说,你还有啥想带的?”
云裳:……这就,改口了?
可我还没准备好啊。
白司令大大的狡猾!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