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儿回来了,老太太心里头高兴,也笑呵呵的附和道,“小黑娃说的不错,咱家今儿可算是全乎了,你爹高兴,你和明辉就陪你爹喝两盅。”
老太太把卤牛肉的盘子放在云裳跟前,看着云裳夹了一大块牛肉吃下去,才开口问道,“裳囡,我刚咋听小黑娃说你还要给白将军交伙食费?是白将军问你收伙食费的吗?”
夭寿哦!不交伙食费就不给吃饭,裳囡一个小娃子家,还在上学,没个赚钱的地儿,搁哪儿挣钱交伙食费?
难怪她大孙女儿瘦了这么多,原来是给饿瘦的!
老太太当即心疼的眼圈泛红,心里暗骂白老爷子不着调,苛待了云裳,手里更是不停,满桌子的菜恨不得全堆在云裳碗里。
云裳咽下嘴里的东西,笑眯眯地道,“不是我爷问我要伙食费,是我爸让我给我爷交伙食费,我爸说是我爷苦了一辈子,我们这些小辈得孝顺,不能让我爷一大把年级还养活我们这些小的。
不光是我,就连我大伯和我爸他们除了给我爷养老的费用外,平日里去我爷家吃饭,也要交伙食费,不能白吃。”
云裳这话一出,一桌子人,除了小黑娃,其他人筷子都下不去了。
特别是罗秋兰,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一颗心七上八下晃悠个不停,就怕小黑娃这个大嘴巴说到她克扣云二川孝顺老两口养老费的事情。
偏偏她怕什么来什么,小黑娃一听云裳这么说,立时放下筷子道,“姐,你搁家吃饭还要交生活费啊!咱家就不用交,我和我哥都吃咱爷咱奶多少年了,一分钱都没交过。我爸也是,一直没交过生活费,就连咱爷咱奶的养老费都一年多没给了。”
这话一出,罗秋兰立时白了脸,云二川则嘴里咬了半个饺子,一脸懵逼的看向小黑娃,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云水莲则气得差点摔了筷子,看着罗秋兰心虚的模样,再看着云二川懵逼,不知所措的表情,哪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小黑娃没有说假话,她这个糊涂蛋哥哥,让罗秋兰给糊弄了。
愣是稀里糊涂的又当了一回不孝子。
栓子很是不高兴的放下筷子,轻轻给了小黑娃一巴掌,“说这事儿干啥?咱爷咱奶又不是没人养老,不指望他……”
先不说云水莲每个月都会给老太太又是塞钱,又是拿吃的穿的,就连云水莲的公公婆婆,平日里也经常打发周明辉大包小包的给老云家送东西,用来感谢老两口帮忙照顾周家的大孙子。
还有云裳,虽说这几年一直没有回来过,可老两口每年都能收到云裳的汇款单。
再加上老两口前两年的积蓄,就算云二川一年多没有给过养老费,老两口的日子也过得下去。
云二川听栓子这么说,脸色更是难看了。
他这儿子是啥意思?
不指望他?这是不让他给老人养老,不把他当云家的人了?
罗秋兰到底背着他干了多少不着调的事情,以至于让栓子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云二川把筷子“啪嗒”一声扣在桌上,铁青着脸,开口问罗秋兰,“丘陵,我工资是你领的,黑娃说你一年多没给爸妈养老费,这是咋回事?”
罗秋兰白着脸,眼神闪烁不停,沉默了一下,声音细细地开口了,“二川,这事儿我跟你提过的,咱俩还要再给小黑娃买间房……再说我隔一两天就往家里送一回菜,栓子和小黑娃有口粮,我……”
“就光送菜?”云二川差点吐血,气得眼珠子都泛红了,“家里其它开销呢?栓子和小黑娃的学费,衣服,还有爸妈的衣服,过日子的家伙什儿,你都没管过?”
他确实知道罗秋兰隔三差五往家里头送菜的事情,也听她提了一嘴想买间房,以后给小黑娃娶媳妇用,老两口和两个孩子以后的日子过得可能没有以前那么宽裕。
原想着,罗秋兰可能会克扣一些老人和两个孩子的花销,日子过得比以前紧吧一些,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罗秋兰竟然一年多没有给过这边一分钱,只隔三差五的一篮子不值钱的青菜给打发了。
面对小黑娃鄙夷的眼神,栓子冷淡的看不出情绪的面容,还有云水莲和周明辉不敢置信的目光,云二川又羞又愧,同时心里也泛起压抑不下去怒火。
罗秋兰确实比李红梅聪明能干,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在厂里也给足他的面子。
跟罗秋兰在一起,他这日子过得是比以前要舒心。
可这才几年时间,罗秋兰就犯了跟李红梅一样的毛病,也对他,对这个家起了外心了。
她跟娘家关系一直不好,这么干,到底图啥?
云裳很是看不上云二川这幅糊涂蛋的模样,面色不变,不紧不慢的吃着饺子,桌下的脚却再次踢了踢小黑娃。
小黑娃立时来了精神,眉头高高挑起,声音响亮地道,“管啥管!我和我哥,还有我爷我奶这两年的衣裳都是我姑做的!我哥说啦,你反正没养过我俩,也不养我爷我奶,以后我俩也不给你养老。”
“哦,对啦!”不等云二川反应过来,小黑娃又很是好心的通知了他一个大消息,“这间房是我哥的,我哥说,你前两年给我爷我奶的工资,就当时交房租了。等房租从你给的家用里扣完,就让你住宿舍去。我俩养活我爷我奶,不指望你啦。”
说完还邪恶的一笑,吓唬云二川,“这事儿我爷我奶都同意啦!”
你这么不孝顺,净干一些不着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