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是在一周后回京城的,同行的还有即将到京城上学的吴湘。
两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在火车上熬了三天,下车后都熬成没有水分的梅干菜了,整个人蔫吧吧的没一点儿精神。
老爷子在家里呆着无聊,又着实惦记云裳,就抢了白宴诚来火车站接云裳的活儿,穿着一身洗的干干净净的旧军装,带着警卫员,精神抖擞的跑来火车站接孙女了。
等到云裳下火车后,看到老爷子威风凛凛站在站台上,手里装模作样的拿着拐杖,花白的眉毛一挑一挑的朝她看过来时,差点脚一软摔在地上。
“爷!你咋一个人出来啦,我爸呢?我妈呢?”该不会又被你支使到哪里干活去了吧!
老爷子眉头一挑,很是不高兴地问,“咋着,爷爷来接你还不成,非得惦记你那不靠谱的爹?”
脑子不如他好使,在家里说话不如他管用,关键是长得还不如他年轻时候帅,有啥好惦记的?
云裳嘴角抖了抖,赶紧搀住老爷子的胳膊,很是没有下限的顺着老爷子的话语贬低了白宴诚几句,完事还大拍老爷子的马屁,几句就把老爷子哄开心了。
“呼!”
云裳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赶紧给老爷子介绍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的吴湘,“爷,这是吴湘。我在宜城时一个宿舍的战友,也考上大学了,跟我姐是一个学校。”
吴湘赶紧上前,给老爷子敬了一个军礼,像是等待首长检阅的小战士似的,身姿笔挺,一脸激动。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白老将军啊,没想到她有一天还能见着真人!
就是白老将军的性子有点儿怪。
见有外人在,老爷子马上端起了脸,上下打量了吴湘一眼,中气十足地道连连说了几声“好”,转身招呼两人赶紧上车回家。
吴湘长还是第一次来京城,路上见着什么都稀奇,再加上云裳一路给吴湘介绍京城这边的路线,一行人到家的时候,吴湘差不多已经知道师范大学的位置了。
推开院子大门,云裳一只脚刚踏进去,就听到白宴诚在屋里的咆哮声:
“……你个兔崽子咋恁熊!干架的时候都不知道背着人,把人拉到外面去揍?现在可好,满大院儿的人都知道我白宴诚的儿子跟人干仗背处分了。老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得跟着你丢脸,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不用问,指定是白清明又干蠢事了,白宴诚隔着电话骂白清明解气呢。
老爷子听得脸都黑了,用来装腔作势的拐杖都顾不得拿,大踏步往屋里走去,边走还边训斥白宴诚:“白宴诚!你个老兔崽子!老子当年都没这么训过你,你三天两头的训小六子是几个意思!”
今儿家里有小七的客人呢,不收敛收敛你的狗脾气,吓到了客人,给小七丢脸了,老子非得剥了你那一身老皮不可!
吴湘被白家的‘热闹’给吓住了,忐忑不安的抚着门,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到底该不该进去。
云裳家里人都这么‘热火朝天’的吗?
白老将军训斥白司令跟训斥三岁小孩似的。而白司令则偷偷教导儿子如何下黑手揍人,并逃避处分,完事还嫌儿子太熊,跟训孙子似的给训了一顿。
这也太……毁形象了。
云裳绝望的捂着脸,都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挽回自家老爷子和亲爹的形象,只好磨着后槽牙,就这么硬着头皮把吴湘带了进去。
白宴诚这会儿也知道云裳回来了,并且还带了朋友上门,马上放下电话,端起家长架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装作刚才发火骂人的不是他。
云裳:“……”
马甲都掉地上都碎的捡不起来了,还有啥好装的?
吴湘也好一阵无语,忍着笑跟白宴诚打了声招呼,又跟云裳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很是识趣的提着行李去了客房,给一家人让出谈话的空间。
云裳板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白宴诚,直看得白宴诚心虚不已,主动坦白了他骂白清明的原因。
“小六子忒没心眼,听人说大成坏话,不知道悄悄打闷棍儿,反而当面跟人起了冲突。现在可好,他把人揍的鼻青脸肿的,自己打过瘾了,可身上也背了个处分。忒给我丢脸!”
云裳愣了一下,问白宴诚,“爸,我小哥不是说他今年有希望再往上升一升吗,这时候背处分有没有影响?”
“他现在正是考察期,咋可能没有影响?”一提起这事儿白宴诚就来火,气得直喘粗气,“哼!这小子,打人咋能照脸打呢?就得朝看不见的地方招呼!我就不信那人还能脱了裤子让大家看屁股蛋子验伤!”
云裳:“……”原来这才是高手啊!
老爷子见白宴诚越说越不像话,没好气的开口了,“在我孙女儿面前说话斯文点。”
有是脱裤子,又是看屁股蛋子的,这话能在小七跟前说?
还是平时被林文岚收拾的太少!
云裳狗腿的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占住老爷子的嘴,又接着问白宴诚,“爸,那大成呢,小六子因为大成的事儿跟人干仗,大成就没拦着吗?”
“哼!说起这事儿我就更来气!”白宴诚脸色更黑了,捧着杯子猛灌了一口水,没好气的道,“我问那个狗东西了。结果那兔崽子吱吱呜呜好半天,才跟我说是大成考上大学了,前两天就回临阳了!”
人家大成拍拍屁股回去当大学生了,结果小六子这个二愣子因为别人在背后酸大成,扑过去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