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极的董村长气得一口唾沫吐了冯国兴满脸,捡了便宜还想卖乖?
真当别人脑子里装的都是谷草,四六不懂的,随你咋白话咋是啊!
左右他就是下了这个大队长,弟弟和儿子也都没受到牵连。借这王八羔子几个胆子,也不敢难为他们一家子的意思。
那,他还惯着姓冯这不是人做的干啥?
冷不防被吐了个正着的冯国安愣了一瞬,眼中飞快闪过一抹阴婺。
随即就换了满满辛酸无奈的表情,随意抬袖擦掉了脸上唾沫之后,深深叹气:“这个节骨眼上,我就是说啥,估计董哥也不能信。
但是我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只要我冯国兴在管着山南村一天,就绝不叫董哥和董家所有的亲朋故旧受委屈。
人走茶凉的犊子事,我冯国兴坚决不干!”
目睹了这一切的方媛乐:“忍辱负重了好半天,这家伙就是为了把最后这句给搬到台面上来吧?
为了个大队长的位置拼到这个程度,也是个狠茬子了!”
“没办法,董家坐地户,人口多。亲戚套亲戚的,这些年发展下来,简直就成了山南一霸。
全村百来户人家,半数姓董的,剩下的那半数就不姓董,那也是跟着董家沾亲带故的。
百多年来,山南村就没出一个董姓之外的村官。
冯国兴想要取而代之,还是检举揭发这样不大文明的手段。
不付出点儿啥,哪能站得住脚跟?”孟天摊手,笑着给方媛兄妹俩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这年月大队长不用下地就有十四分的工分,还管着开介绍信、证明信、批宅基地、上户口之类外捞不断的事情。
掌握着知青探亲、返城,社员划工分、分活计等等一系列的紧要事。
毫不夸张地说,这生产队大队长,那就妥妥一村之中的土皇帝。
绝对香饽饽!
有机会的话,谁不想着咬一口呢?
不过冯国兴这吃相啊,实在有些难看就是。
至少在孟天看来,唾面自干什么的,从来都不是个褒义词。
要是谁敢在他脸上来这么一下子,不把他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这事儿都不带完的!
听了孟天的理解分析之后,方正狠狠蹙眉:“要是非得讨好了董家才能在山南村站住脚,那,这个冯国兴会不会为了戴稳官帽子包庇那个神经病的董要武啊?”
脑子笨,心思毒。
明知道鸡蛋碰石头还一次次地往上碰,小小年纪就使出那么恶毒的手段。
董要武其人在方正眼里,那就是个集嚣张、愚蠢与恶毒为一身的变*态神经病。
为防她再冷不丁跳出来恶心人一下,方正是打心眼里希望这货能狠狠跌个再也起不来的跟头。就有那个心思,也再没有那个力气和胆量出来作妖了。
就是看不下去他董哥养女不教,生怕他姑息溺爱之下犯了更大、更多错误才挺身而出。
大队长的位置都还没做热乎呢,就出尔反尔?
孟天觉得,冯国兴就是傻,也绝对不会干这么伸出嘴巴子让人扇的事。
可惜啊,正子这个妹控。
平时机灵百怪,好像挺有章程的样子。
一涉及到媛儿,那家伙就彻底黄鼠狼烤火——麻爪了!
轻描淡写地给了他个看傻子似的表情后,孟天也半点不解释,跟着方媛后边就要转身回靠山村。
后知后觉自己到底犯了多大个蠢的方正挠头:“不就是不经意间犯了那么点点的小错么?天哥你要不要这么小气,直接记仇到现在的!”
“要!”孟天冷声,狠狠瞪了眼那个害他被秦叔、婶子和国安、国强轮番谈心的糟心货。
都是那货整天自诩最强听力,号称集中异能妥妥监听半个村子。
久而久之的,让他和媛儿都失了以往的谨慎。
不然的话,哪儿有后面的罗乱事?
一句话惹出大风波,害得孟天这几天看着秦家人都恨不得绕着走。不是被瞪,就是被商量着考虑一下,要不干脆来个亲上加亲。
以后联系更紧密,真正一家人了不说。还能让流言什么的彻底平息,再没有半点生存发展的土壤云云不说。
还连累哥哥成了被迁怒对象,时不时就要遭遇白眼球、眼刀子什么的。
方媛满心愧疚之余,也把锻练自己在内三人警惕性这事划进了日常锻练范围。
教训什么的,一次就足以铭记一生。
以后类似的事件,坚决不可以再有。
一个小小的报复搭进去了亲爹的大队长职务,那些个外捞、高工分了统统不见不说。
打春耕开始,多少年没下过地的爸爸还得跟社员们一起下地劳动。
董要武满满的后悔之余还带着浓浓的恐惧:之前就害叔在乡长面前被训了一顿,爸就一个大耳刮子扇过来。
现在自己都把他的大队长给作没了,那,那还不得被打死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啥活络的小姑娘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包裹,想着往离家最远也最不怕她爸的老姨家躲一段儿。
结果刚把自己的衣裳都叠吧了起来,装了些个她妈早起蒸的三合面馒头。
还悄悄往她妈藏钱票的地方摸了一把,仿着她爸的字迹写了介绍信。
翘手翘脚地正要出门个工夫,就被盛怒中的董村长给抓了个正着。
这,这特么的还了得?
小贼妮子犯蠢坑了一家子不说磕头道歉赔不是,保证以后都不再犯这样的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