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顾名思义,其山多巨石少植被,坚固难攀。大周黑山守将萧擎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带着数万名兵将将黑山城四周的山峰用坚固的城墙相连,使得黑山成为黑山城的铁甲,固若金汤。
可今日,黑山铁甲竟然扛不住定北军的几支毛毛雨般的竹箭,地动山摇。
黑山城墙上的兵士面容失色,定北军士气大震。定北军主帅乌桓举起长枪,高喝道,“放!”
数十辆攻城投石车被推倒阵前,巨石若冰雹般砸向黑山半山腰,黑山剧烈颤抖。
萧擎从城墙上探身往下看,见这些巨石砸的正是方才箭雨落的半山腰,那处的山体已经开裂。萧擎大惊,“弓弩手,快!”
五百弓弩手上前,箭如雨般飞向定北军的投石车。但定北军极为狡猾,他们的投石车俱在弓弩的射程之外。黑山副将也紧张起来,“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萧擎立刻吩咐道,“防狼烟,吹号角,全军披甲,迎战定北军!”
“将军要出城?”副将蔡晖连忙劝道,“定北军有备而来,若此时带兵出城迎战,凶多吉少。”
“再不出城迎战,等他们砸破黑山吗?”萧擎怒吼,“吹号角,你带五千先锋军,出城迎战乌桓,为我军巩固黑山山体争取时间!”
“我……我?”蔡晖瞠目结舌,他娘的,原来不是他自己要去送死,而是让自己去!
萧擎沉下脸,“你敢违抗军令?”
蔡晖只得咬牙低头,“末将不敢,末将这就点兵迎战乌桓!”
“这才对,以你的本事,挡住一个乳臭未干的儿,不再话下。待你得胜归来,本将军为你向丞相请功,连升sān_jí!”萧擎鼓舞士气。
他娘的,命到要没了,生鬼级啊!蔡晖忍怒,点兵吹号角,出城迎战乌桓。
待千金城门开启,蔡晖跨马带着五千名精兵冲出第一要务,捣毁定北军的投石车,保城墙不破。
哪知定北军今根本不打算与黑山叛军拉开阵仗,将对将、兵对兵地打。还不待蔡晖将人马都带出来,金吾卫老将乌骔就催马冲了过来。
他身后,如潮水般的定北军同时压上。蔡晖一见乌骔这拼命的架势,手脚发麻,“快,撤回去,撤回去!”
谁知还不等他们撤回,黑山城门已经关闭了,随着蔡晖冲出来的还不足三千人!三千人数万定北军面前,简直就是菜一碟。
蔡晖怒骂,“开城门,给老子开门!”
城门自是岿然不动。兵将握着战戟紧紧靠在一处,“将军,咱们怎么办?”
老子哪知道怎么办!蔡晖狠狠呸了一口,暗骂萧擎不是东西,“跟老子冲,就算今日战死也要杀个够本,二十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
兵随将走,蔡晖往前冲,官兵们也大吼着举戟冲向定北军。最先相遇的是骑马的蔡晖和乌骔,只一个照面,蔡晖便被乌骔打落马下,狼狈滚了几滚才躲开乌骔的马蹄。
乌骔持枪大吼追上,“蔡晖儿,拿命来!”
蔡晖是萧擎手下的老将,镇守黑山军司多年,如何不知乌骔的骁勇。蔡晖败走,带着他的三千人向东边的投石车跑去。
不是他们想往这边走,而是西、南两面已被定北军堵死,只得向东走。站在黑山城墙上的兵将看在眼里,却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蔡将军带兵去破坏投石器了!”
蔡晖带人冲到投石车旁时,保护投石车的定北军与他们战在一处,两兵相交,乒乓作响。
乌桓下令,“投石车全力向前,破城兵,冲!”
随后,城墙上松了一口气的黑山叛军惊惧地发现,投石车在蔡晖的干扰下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向前移动了上百米,石头又哐哐地砸了过来。
还不待他们匆匆山摇地动中醒过神来,上百定北军又抬着一抱粗的破城木向山墙冲了过来!
黑山叛军立刻大乱,“不能让他们撞啊,快放滚木礌石!”
“可蔡将军和兄弟们还在下边呢,怎么放?”立刻有人反对。
萧擎看着定北军夹住蔡晖等人冲向山墙,便知他中计了!乌桓就在等他派兵出城迎战,好让定北军以这些兵为肉盾挡住滚木礌石。
萧擎悔之晚矣,“快放滚木!”
“将军,不能放啊,这滚木放下去,蔡晖将军和几千兄弟的命就没了啊!”萧擎身边的老将萧佐劝道。
见萧擎不语,萧佐痛心疾首,“将军,让末将带人出城托吧?城外都是跟了咱们十几年的兄弟们啊,难道将军要置替他们于不顾么?”
萧佐与蔡晖素来不合,怎在这关键时候,他却替蔡晖求情了?萧擎皱眉,“定北军已冲到城下,如何出城迎担你让开,放滚木!”
“将军……”萧佐挡住萧擎,苦苦哀求。正这时,定北军带着滚木盒攀墙梯已冲到城下!
萧擎一脚踹开萧佐,大吼道,“放滚木礌石!”
“是。”
攻城的定北军中有十几人忽然腾空而起,快似狸猫般地冲上数十丈高的山墙,还不等守城兵将滚木礌石扔下去,这十几人就扔下颗颗药丸!
守城兵以为是炸药,乱做一团。萧擎怒吼,“他们才几个人,能有多少炸药,将他们乱箭射死,放滚木,快!”
随着他的声音腾起的,是大片妖冶的粉色烟雾,烟雾迅速将守城兵吞没,守城兵哀嚎不止,就地翻滚,乱成了一锅粥,哪个还有功夫放滚木。
这十几人扔完药丸,不待东西两侧密密麻麻的地守城兵冲过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