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佐突然出手,左掌砍向乌羽左边的侍卫,右腿踢向乌羽右边的侍卫,右手提起乌羽,猛地蹿过城墙跃下。
十几只羽箭射同时向被萧佐攻击的侍卫,阻止他们跟着跳下擒拿乌羽!
三爷身若惊鸿,飞向城门楼下营救乌羽。帅字旗下的乌桓举起长枪高喝着“破黑山,定西北”骑马冲向黑山内城的城门,定北军随着主帅蜂拥而上,瞬间便吞没了圆通师徒三人!
几乎在同时间,东城墙上的金不换也被人所救,跳下三丈余高的城墙。
郭永靖带领骁卫十万将士,以虎狼之姿,冲向黑山城!
乌羽和萧佐落地后即刻翻滚,躲避城头上追来的如雨般的利箭。三爷用剑砍断箭雨,带着二人避入城门洞中,萧佐起身回头,见方才他们站脚处已被剑射成了刺猬,当真是让人后怕。
“三哥!”乌羽转身。
三爷用剑挑断乌羽身上的绳索,立刻问萧佐,“萧将军,何处?”
老将萧佐立刻指着城门的左下角,“这里。”
三爷让乌羽和萧佐退后,前冲两步用了十成的内力,狠狠踹向用铆钉铆着一层厚厚铁皮的城门下角。
一身闷响过后,举着盾牌追上来的定北军将士就看着被晟王踢了一脚的黑山内城门向内倒去,露出里边一脸懵逼惊慌失措的黑山叛军,定北军也愣了。
它倒了?
它怎么能就倒了?
它倒了真是……太好了!
“冲啊!”
同样的一幕在东城门上演,郭永靖举长枪挑开破开的城门内的黑山叛军,一马当先冲入黑山城。
黑山内城,破!
黑山城上空,黑山叛军的守城号角和定北军的攻城号角几乎同时响起,黑山城内被困数月的百姓闭门不出,街道上喊杀声震天。
东城门门洞内,金听南抱着满头鲜血的父亲痛呼,金不换顾不得自己这点皮外伤,紧急催促儿子,“儿啊,这是立战功的大好时机,你再不去功劳就被右骁卫抢走了。为父死不了,你快去拿住贺青,定能官升三品!”
西城门内,乌羽接过乌骔递过来的败将蔡晖的长枪,与三哥商量,“三哥,我想去抓萧擎。”
三爷问,“你的伤可撑得住?”
乌骔立刻道,“王爷放心,末将便是拼死,也不会让叛军伤到羽将军。”
又有几个乌家老少将军停下来,将乌羽团团围住表态。乌羽心中激昂,目光灼灼地望着三哥。
三爷替乌羽高兴,“去吧。”
“是!”
乌羽提枪走后,三爷又吩咐玄其等人,“跟上去。”
“是。”玄其带着几十个从京中带来的千牛卫精锐,紧紧跟在乌羽身后杀入城中。
接下来便是定北军的战场了,三爷不抢战功,提剑转身去找圆通师徒。
千军万马中,被千牛卫将士用盾牌的一块很显眼,旁边孤零零站着的那个一脸无奈的道士更显眼。
见三爷来了,道士连忙打道号,“上清宫留守庙,姬景清道长门下弟子莫名,拜见王爷。”
三爷知道圆通是无牙道长带走的,所以对有道士护送圆通回来并不觉得诧异,“有劳道长护送圆通归来。”
“好说,好说。”莫名第一次感到有陈小暖这位“九师姑”的好处,晟王对他都这么客气了。于是乎,莫名向前走了一步,再行礼道,“九师姑父。”
三爷抿了抿唇,居然觉得这不论不类的称呼很是顺耳,“有话便讲。”
“金竭从京中跟来了,若待会儿他出手抢夺圆通,莫名又不敌时,请九师姑父出手相助。”莫名低声道。
“待会儿你不必出手,本王先会他一会。”三爷脱去征战杀场的战甲,交到侍卫手中。连姜公瑾都伤在金竭的手上,三爷起了与他一战的兴趣。
莫名笑得更开了,“多谢九师姑父。”
玄散忍不住了,“你这道士忒啰嗦,你就一位师姑,直接叫师姑父就是,九九的不烦啊!”
莫名从善如流,“是。多谢师姑父。”
三爷扫了一眼话多的玄散,走进了盾牌保护圈内,见到的不是相拥而泣的师徒,而是三个盘腿坐地念往生经的和尚。三爷的目光落在圆通身上,很明显圆通的脑袋是刚被人用刀剃的,这操刀人手法不熟练,将他的脑袋剃破了几道。
三年不见,圆通长开了些许,眉眼之间与柴严亭更像了。不过这专心念经的小和尚没有一丝阴霾戾气,只有一团佛家的祥和慈悲。
小草怎么就去看上了这么个和尚呢?三爷默默觉得小草这条情路,怕是要断了。
黑山城内,贺蓝想护着假圆通逃走,萧擎却拦着怒声质问道,“贺蓝你们兄弟将老子骗得好苦!这假秃驴是谁?”
柴严昌也气炸肝肺,“贺蓝,你可知假冒皇族血脉乃是灭九族的重罪吗?你将十万黑山将士置于何地,将萧擎将军置于何地!”
他们这帮人打着扶大周柴氏正统的名义,拥护清王之子圆通造反,谁知到头来,他们保的却是个假和尚!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贺家兄弟简直是把他们当猴耍!
贺蓝焦急不已,“萧将军,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先带兵避入契丹,贺蓝再解释给您听。”
“不行!”柴严昌跳了出来,“萧将军何等英雄,岂会再被你们这群骗子耍得团团转!萧将军,本王乃建隆帝长子,你随着本王去白马军司,本王保你前程似锦!”
萧擎看了一眼断臂的柴严昌,又狠狠瞪了一眼尖嘴缩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