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四卫对对眼神儿,均向喝了那啥,憋屈得很。本以为这趟是个能出京放风的轻省差事,哪知道三郡主要他们对付的农妇身边有此等高手。
两艘船一点点靠近,看着大船上如英雄般被众小围在中间的大黄狗身边的道家陈九清和那高手,四名一等侍卫如临大敌。
小船很快到了大船边,柴玉媛抬头吼——没办法,小船对上大船,只能抬头——道,“陈小暖,将那畜生扔下来,否则我让你凿沉了这艘破船,你陪都赔不起!”
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小暖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几百丈外渐渐靠拢过来的五艘游船,不急不缓地朗声道,“大黄还小不懂事,郡母消消火,做什么跟一只狗斗气呢?”
柴玉媛的鞭子“啪”地甩响,怒指着小暖骂道,“你骂谁?”
大黄和小草的脑袋从二楼栏杆的空隙中伸出来,大黄吐舌头哈哈着,小草则一本正经地哄道,“好了,郡母没有跟大黄斗气,别生气了。”
“啊——”柴玉媛仰天怒吼,若是现在来个火星子,她估摸就得着了,“你们这俩孽障,一窝孽障!今天不杀了你们,本郡主就不姓柴!”
“啪!”又一鞭子抽在大船的船舷上,柴玉媛疯狂地吼道,“给我上,拿住这几个畜生!”
“杀了?几个?郡母是要杀我和小草么?”小暖又不紧不慢地低头问道,
柴玉媛抓起身边的果盘往上扔去,“就是你们,本郡主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给我滚下来,来人啊,把她们给我拿住,本郡主的鞭子今天就要开荤喝血!”
贺风露伸手握住果盘放在一边,二舅母厉氏和小吴氏吓得抱着孩子退后,小暖让张冰护着孩子们退后。
“汪!”大黄又愤怒地吠一声。
羽林四卫犹豫了一下,抬脚就要踏上大船,抓不抓打不打的,怎么也得意思一下不是?
秦氏怒道,“柴玉媛你个疯婆子,你想杀了谁?”
“陈小暖和陈小草这两个畜生,还有你这个贱妇!”柴玉媛已近疯狂。
“你敢!你要是……”还不待秦氏放狠话,小暖一手握住娘亲的手,高手道,“郡母因为大黄在湖里撒了一泡尿惹着了您,您便要杀了我和小草?您如此不讲理,不怕寒了我爹的心么?”
周围几艘游船已经考得很近了,霍默默和那缺牙的婆子都晓得不能让郡主再闹下去,赶忙上来劝说,“夫人,有船靠近了,您……”
还不等她们多说,小草就开口了,“就是,我们俩又没做错什么,郡母要是杀了我们,爹爹一定会伤心的!”
“汪!”
大黄立刻给小草帮腔。
大黄不叫还好,它一叫,柴玉媛更疯狂了。她一巴掌打飞右侧的婆子,一鞭子抽飞左侧的霍嬷嬷,“噗通、噗通”两声这二人应声落水,柴源双目通红,用鞭子指着小暖吼道,“你爹?你们少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坏了你爹多少事儿?你爹早就恨不得你们都去死!本夫人杀了你们,只能让他高兴!”
围过来的人听了这话,眼睛都瞪大了。
小草哇地一声哭了,“没有,爹爹才不会让小草去死,爹爹喜欢小草!”
“救命啊,救命啊——”水里扑腾的俩婆子也大声呼救,场面热闹极了。
柴玉媛一鞭子抽在羽林卫腿边,“都是聋子吗!我说了多少遍,把她们给我抓过来,我要亲手把她们扒皮抽筋!”
四周的游船已经很近了,不只声音,柴玉媛这张脸,尤其是她头上非常有辨识度的金枝玉叶垂明珠的步摇——放眼济县,也只有陈状元的媳妇柴玉媛郡主才能戴、敢戴这样的步摇。
陈祖谟的郡主夫人要杀他的两个女儿和前妻,这可是大事儿!到底为了啥?
羽林卫被迫抽刀上了大船,小暖命贺风露和张冰不许动,二楼的妇孺们见着上来的拔刀侍卫都变了脸色,大黄抓着脚下地木板狂叫。
小暖护住妹妹和娘亲,悲伤吼道“我陈小暖乃是陈家长女!如今我爷爷尸骨未寒,我爹爹守孝未归,郡母若因一条狗惹了你不快便杀我和妹妹、娘亲,天理难容!”
柴玉媛也见到了四周围拢过来的游船,但到了这一步,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杀了这船上的畜生!
“天?这大周的天都是我柴家的,本郡主今日就要宰了你们,我倒要看看这苍天能奈我何!”
众人惊呆……
柴玉媛还没笑完,就听脚下一声闷响,游船剧烈摇晃几下,柴玉媛身边的武婢赶忙上前稳住主子的身子,莫让她栽进水里。
“喀吧”一声,划船的下人面容失色地吼道,“夫人,不好了,这船的龙骨断了!”
又是一声闷响,柴玉媛坐的船忽然拦腰裂做两半,船上的丫鬟婆子身子已倾斜、尖叫。不会水的柴玉媛双手紧握着倾斜的船舷,面容失色,声音颤抖,“救我,快来救我!”
刚跃上大船的羽林四卫赶忙跳回去救人,几乎是几息之间,柴玉媛乘坐的游船便“喀吧、喀吧”几声分崩离析!
柴玉媛吓得面无人色,大船上的秦氏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围拢过来的游船上忽然有人大吼一声,“天罚,这是天罚啊!柴郡主要虐杀陈家女和陈祖谟的糟糠妻,糟了天罚啊!”
他这一喊,众人也脸色惊变。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好端端地一艘船就这么裂开了,不是天罚是什么?
“天罚啊!”五艘游船逃走三艘,剩下两艘上的人跪求苍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