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衙门前,娘亲和姐姐三令五申,说没人问话她就不能说话,免得犯了错打板子。
现在晟王问了呢,小草赶忙问,“晟王爷什么时候跑到庙里的房顶上去的?小草都不知道。”
小暖和秦氏轻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严晟向着她微微一笑,小草见了就忍不住捧着小脸叫道,“王爷笑起来真好看!”
“小草!”秦氏和小暖一口气卡在嗓子里,难受……
楼萧迁脸都吓白了,晟王是美得没人气儿,但却最不喜欢人夸他容貌好,这小姑娘……
小草想起姐姐说过的话,赶忙找补一句,“不对,是真英俊,硬朗!”
硬朗……
严晟笑容愈发地大了,和颜悦色道,“本王是天黑后躲雨进去的,那时你们在另一间屋做饭。”
是这样啊!小草又问,“那您看到坏人来了,为什么不跳下来把他们打走呢?”
楼萧迁的心肝又悬了起来,这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
秦氏赶忙拉住小草,“晟王恕罪,小草还小不懂事。”
严晟微微摇头,“无妨。那日韩青入庙,本王以为他是冲着本王来的,后见他与你们起了争执,又见小草的娘亲和姐姐、大黄实在能干,才没有出手。”
小草立刻咧开嘴,露出两个长齐的大门牙,用力点头,“嗯!”
玄其赶忙上来帮助主子刷存在感,“玄某奉王爷之命暗中护送三位回乡,在路上赶走了两拨不怀好意之人,还有一个躲在树林里欲拦路抢劫的强盗,三位入秦家村后,玄某看三位安顿好,才回去复命的。”
秦氏又赶忙谢恩。
小暖则捏着小下巴转了转眼睛,所以,大黄就是这么跟玄大哥熟悉起来了,怨不得!
有人跟在自己身边多天,自己竟一点也没发现,这可不行……
小暖抬头看着三爷,还好她们遇到的是他。
三爷收到小丫头暖暖的目光,压住上翘的嘴角不让秦氏看出不妥。
便是这样,也看得陪在旁边的楼萧迁和师爷心思翻滚,暗道秦夫人一家到底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入了晟王的眼。须知道这位爷虽然没大皇子和二皇子显眼,但也颇得皇上和太后看中,小小年纪便执掌军权,这亲王的位置是没跑的。
有了晟王的照拂,秦夫人一家,妥了!陈祖谟,凉了!
待看着小暖一家走出衙门口再回身时,楼萧迁的一脸笑容立刻被冰封了……
“楼大人,若柴和和韩青在牢中出事,莫说乌纱,你的颈上人头本王也摘了。”
楼萧迁腿一软双膝跪地,“是!”
“此案三日内审结,具陈上奏,以安民心。若有为难,尽可来寻本王。”严晟打了一巴掌,又给个甜枣。
楼萧迁立刻领会上意,“是!下官惭愧,日夜不休地守着牢房能保人不死。可三日之内审结……那柴和已抱了必死之心,不用重刑定撬不开他的嘴,若用重刑又怕他挺刑不过……还请王爷指点一二。”
严晟点头,“楼大人所虑也有道理,本王派人来协助你一二。”
楼萧迁如释重负,“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待晟王走后,楼萧迁冷汗都顾不得擦,立刻冰着脸吩咐道,“速派人去牢房将柴和和韩青捆好吊着,若是他们出了事,你们哪个的脑袋也得跟着本官一起搬家!!!”
严晟坐马车出衙门,便见小暖三人被众人围在中间,小暖后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满脸横肉的大胖子,这个在村里帮过小暖,方才又在堂外几番为她们母女抱不平,都踩在点上,不错。
另一个是赵书彦。见他倾身在小丫头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小丫头点头微微一笑,严晟冰雪方落,便见小丫头往她娘亲那边挪了挪,与赵书彦拉开距离,严晟的嘴角便微微翘起。
“娘亲,咱们回吧?”小暖见马车来了,与娘亲谢过大伙,带着小草上了车。
赵书彦跟在马车旁,随着她们一路回了第一庄。
小吴氏等人见她们平安归来,上来问情况如何。
“观柴和这一年来的做派,可不似什么忠仆。”小吴氏分析道,“不过他若铁了心替主顶罪,这事还真不好办。”
毕竟承平王府的主子吩咐这种事不可能让人在旁边听着,更不可能留下什么书信证物。
秦氏此时的心情倒也算平静,“不管怎么样,我们在堂上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怎么判就看知县大人了。”
秦氏说了压在心里一年的话,只觉得舒坦,可柴和的话又让她觉得憋屈……
待到屋中只剩下赵书彦和小暖母女时,赵书彦又道,“陈大人方才乔装在堂外听案,中途又悄悄离去。柴和上堂的那番供述,不止维护了昌平王府,也洗刷了陈大人的名声,如此看来……”
“是我爹教柴和说的!”小暖下结论。
赵书彦点头,陈祖谟能在大厦将倾时迅速布局,让柴和甘愿一死替柴玉媛顶罪,也着实是有些手段,这起码给他留了活动缓和的时间。
秦氏皱起眉,陈祖谟别的能耐没有,背地闹鬼使诈的本事却谁也比不过他!
不对,是除了自己的闺女,谁也比不过他!
秦氏看看大闺女,心里安稳了。
赵书彦接着道,“此案押后再审,怕是要有变。承平王之母与太后亲近,承平王妃在京中也有不少门路,若是他们全力斡旋,可能最终结果又跟上次一样不了了之。表面上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但皇家贵胄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