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半道出家的小暖,不管怎么不喜欢,但小草一直是把陈祖谟当爹看待的,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有时也会因为一些原因故意惹他生气。但是当她敏感地感觉到她爹不只不喜欢她,而且已经不把她当女儿了,对于一个虚岁才刚刚七岁的孩子来说,真的是非常大的打击。
秦氏难受地挂了泪花,小暖捏了捏妹妹的脸蛋,“爹不喜欢咱们,不把咱们当女儿,是咱们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小草用力摇头,“没有,没有错!”
“那你晓得该做什么事,才能让爹再喜欢你吗?”小暖又问道。
“小草知道。”小草慢慢低下头,“但是小草不想做那些事,小草做了娘和姐姐不会高兴,小草也不会高兴。”
“汪!”
“大黄也不会高兴。”
秦氏难受地转头,轻轻用帕子沾了沾眼角。
“既然是咱们没有错,他不喜欢咱们就不是咱们的问题,是他的问题。既然如此,咱们就没必要难受,更没必要让喜欢咱们的人难受。咱们每天可以过得很好很充实,何必因为他的错,让自己不舒坦呢。”小暖开导妹妹,“既然是别人的错,要么惩罚他,要么不搭理他,继续过好自己的日子。没有什么比自己舒坦更重要。小草要记住,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是最不划算的买卖。”
小草想了一会儿,“那小草可以惩罚爹爹吗?”
小暖又道,“对于他来说,咱们的日子过得比他好,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咱们越厉害越出色,他越难受,这比什么惩罚都有用。咱们就是要让世人知道,没有爹爹咱们也能过得很好,咱们出色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咱们有个好娘,咱们有相互扶持的好姐妹!”
小草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光彩,转身跑到娘亲身边,伸出小胳膊,“娘,抱……”
秦氏俯身把小女儿抱起来,小草紧紧抱着娘的脖子,“娘喜欢小草,小草也喜欢娘,小草要当个好女儿,气死我爹!”
秦氏……
“最后这句可以不说出来,否则要让人觉得你不孝了,不管你爹咋样,他也是你亲爹,他可以不慈,但你不能因此不孝……”
小草趴在娘亲耳边说着悄悄话,“小草以后不说出来,偷偷在心里说。”
秦氏想了想,点头,“也好,你长大了,明白是咋回事儿就好。”
说完,娘俩你看我我看你,小草道,“小草的大字还没写完。”
秦氏道,“娘的《齐民要术》也没摘抄完呢,咱写字去?”
“好——”小草甜甜应了,赖在娘亲怀里不动。
秦氏转身对小暖道,“你也别忙太久,记得喝水。”
小暖点头,“女儿一会儿就过去陪着娘亲学写字。”
“你爹那里……娘不希望他去麻烦三爷或者秦东家,你有法子不?”秦氏又问。
小暖翘起嘴角,“女儿有,娘放心琢磨种棉花的事儿,这事儿我来办!”
大闺女说有就一定有,秦氏放心地带着小闺女和一帮丫鬟走了。
待屋内只剩下小暖、绿蝶、玄迩时,小暖吩咐道,“绿蝶去通知秦三,让他把我爹欠他的钱三日内连本带息地要回来!再派黄子厚暗中注意我爹的行踪,随时回报。”
绿蝶立刻领命出去了。
小暖又吩咐玄迩,“你去请示三爷,看他今晚是否有空,我想见一见他。”
玄迩小声问道,“光明正大的?”
“光明正大的?”玄迩小声问道。
“这个让三爷定夺,我这里不必瞒着我娘。”小暖没有替三爷拿主意,“帮我把刘守静叫进来。”
刘守静进来后抱拳行礼,“师姑。”
“去跟着我爹,我要他的右脚崴个彻底!”小暖冷森森吩咐道,小草还小不必出手教训他,但自己可不是小草,陈祖谟也不是她亲爹,敢惹得她娘亲和妹妹掉眼泪,他就得付出代价!
“是!”刘守静立刻转身去追陈祖谟。
还不待小暖看完济县的绫罗霓裳送过来的账本和报告,刘守静就回来复命了。
刘守静进来后就打道号请罪,“无量天尊,师姑,陈先生的小腿伤了。”
小暖惊讶地张开嘴巴,刘守静不是指哪打哪的高手吗?她可是亲眼看过刘守静给小草和大黄表演飞针穿钱孔的啊!
刘守静惭愧,“弟子找准了时机刚要出手的时候,陈先生的腿忽然就陷到洞里……不知何时大黄在那路底下挖了个洞,赶巧被陈先生踩塌了……”
“现在不是还没解冻么?”小暖喃喃问道,大黄这啥时候已经把洞打到路下边去了……不成,这得跟大黄说一声,万一哪天绊了三爷马腿怎么办?
那可以御马啊!
不对,万一哪天建隆帝来了栽倒在洞里……想到那个小心眼可能会做的事儿,小暖赶紧吩咐道,“告诉田管事一声,让他每天早上和晚上带着人把路踩两遍,务必保证别让大黄把路掏塌了。”
田归农听了刘守静的话,默默想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咱把狗关起来不是更省事?”
刘守静很飞速左右看看,低声道,“这话要是让大黄听见,它会把你的裤子撕了。大黄最讨厌的事就是被关着或者栓着。归农兄,贫道看你人不错才奉劝你一句:这个家里你可以招惹任何人,却不能欺负大黄,因为你惹了它,夫人和二位姑娘都饶不了你!大黄可是得了圣上赐项圈、晟王送兔子的狗,不是一般的狗。”
田归农想到那三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