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三爷原本没想让小暖知道的,不过小暖既然听说了,他也不再瞒着她,“是听宁候次女说的?”
小暖将去皮场街见方挽离的事儿说了一遍。三爷微微皱眉,“那封遗书是宁候长女死前写书,送到我的手中的,说是其胞妹杀了她。我前些日子将遗书还给了宁候。”
这……小暖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后也知道了?”
三爷点头。
“怪不得太后让我去柴家传旨!”小暖恍然大悟。
前日三爷说让她去皮场街走过过场,昨日李嬷嬷就带了太后的懿旨回来,她还琢磨着太后这事儿做的让人摸不着头绪。
原来不是太后不靠谱,而是太后得知血书之后就厌弃了方挽离,所以才让方挽离最恨的自己去传旨,以示警告和惩罚。
谁能想到看着端庄大方的方挽离,会干出这等弑亲的事儿来。谁又能想到三爷握着这样的炸弹,好几年不吭声呢。
“所以,方挽歌不是病死的,真是方挽离杀的?”小暖再次确认。
三爷再点头,“宁候长女也是表里不一的,与其妹早就貌合神离,她们都不似皇祖母想的那般无辜。”
见小暖惊得小嘴儿都合不拢了,三爷拉住她的小手安慰道,“这种事,我本不想让你知晓的,怕脏了你的耳朵。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远比男人之间来得凶残,宫里这样的事儿比比皆是。”
看着宫斗和宅斗狗血电视剧长大的小暖摇摇头,“小暖没被吓到,只是……心情有点复杂。我觉得这事儿,有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思。”
三爷抬手弹了她的头,“又乱用典故,哪个是鹬,哪个又是蚌?”
小暖捂着额头嘿嘿地笑,“总之是便宜我了。如果方挽歌还活着,我与三爷之间就只能是生意伙伴了。”
这不可能。三爷深深看着她,低声道,“过来。”
“不要,娘和小草在外边呢。”
“就抱一下。”
“……好。”小暖刚站起来,大黄就叼着一根磨牙的骨头进来了,趴在三爷和小暖面前盯着三爷,咬骨头磨牙。
三爷的脸黑了,小暖忍不住笑了,大黄每次来得都这么是时候,真是成精了,“三爷,要不要吃包子,我让人去龙雨巷买的,可好吃了。”
三爷的目光从大黄的脸上收回来,“这也是我今日来的目的之一,龙雨巷近来有人暗中监视,包子可以
过一阵儿再买。”
小暖微微张开小嘴儿,“这又出了啥事儿?”
“这得问你师傅,他这趟进京共到了四处地方:天师庙、第四庄、玄妙观和龙雨巷。他在龙雨巷的包子铺门前坐了足足两个时辰,引起了有心之人的猜疑。”三爷低声道。
若是往常,这种事儿也不算什么。偏生师无咎在龙雨巷坐了半日后,第二日就跟小暖和师无尘说张天师死了,不由得不让人怀疑龙雨巷里有蹊跷。
小暖缓缓点头,小声道,“三爷,小暖身边也有人盯着吧?”
三爷笑了,“你身边何时断过人?还是在济县就盯着你的高仓颉,此人不足为虑。”
是他啊……
小暖笑弯了眼睛,“待小暖回了济县,他估计还得跟回去,他的小木屋在小暖的封地里,回去了小暖得找他收点租金才是。”
回去?三爷静静看着她,小暖解释道,“再有一个月,棉花最下层的棉桃就该开了,我得回去盯着织布坊的进度,绫罗霓裳的事儿也压了不少。”
三爷只得点头,这丫头比他还忙,不过她尽早离开京城也能多一分安稳。
小暖扫了一眼嘎吱嘎吱啃骨头的大黄,身体微微前倾,“三爷,师傅没跟我提过龙雨巷什么事儿,那家包子也是我自己发现好吃,才推荐给师傅的。师傅或许就是心里难受,所以随便找个地方吃会儿再发会儿呆?”
最近发生的关于天师的事儿,件件与自己有关。小暖心里忐忑,因为有些事儿,她也解释不清楚。
三爷慢慢点头,“我看着你一点点成长至今,当然信你。只是我信不过你师傅,而你对他深信不疑。”
小暖转了个说法,“三爷可信得过教你功夫的师傅?”能有三爷这样的徒弟,他师傅得多骄傲啊!
“他死在我的剑下。”三爷淡淡地道。
小暖……
她想了想,就心疼了。出了什么事儿会让三爷弑师,他当时一定特别难受吧……
看着小丫头不惧怕,反而一脸心疼他又不好开口问的表情,三爷倾身在她脸上啄了一口,“都过去了。”
“汪!汪!汪!”大黄怒了,跑到三爷面前大叫。
小暖……
小草很快冲进来,滴溜溜地大眼睛在姐姐和姐夫之间转了好几圈,“姐夫,你欺负我姐了?”
三爷……
小暖立刻解释道,“没有,三爷帮我擦了脸上的脏东西。”
“汪汪汪!”大黄不干了,小暖无语望天,门口的玄散惭愧低头。
小草绷起小脸,“不对,就是欺负了!大黄都看到了,姐,姐夫打你了是不,他打你哪儿了?”
“这个……真没有。”小暖搂住要给自己报仇的大黄和小草往外走,“姐饿了,咱吃东西去。”
三爷站起身,神态自然地跟在这小三只身后,但到了厅内对上岳母的眼神儿,三爷便不自在了。
不等岳母赶人,三爷主动告辞。秦氏也不开口挽留,让黄子厚将他送了出去。
三爷走到二进院,见大黄正严阵以待的蹲在几笼兔子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