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听了小暖的话,看也不看金银,直奔装玉饰的箱子,上爪扒拉。
见大黄扒拉得费劲,小暖便吩咐道,“将这一箱都倒在地上,仔细些,莫摔坏了东西。”
玄舞和玄耑立刻上前,将沉甸甸箱子里的玉饰扣在地上,任大黄挑选。大黄不知道啥叫客气,上去就是一顿划拉,先后叼出十二块玉佩放在小暖脚边。小暖也不拘大黄挑出来的都是什么东西,全扫进荷包内。
“郡主此举,是为了什么?”诸葛卿觉得小暖不会是看上了这些玉佩。因为小暖家资万贯,又有晟王天天给她送好东西,她还不至于看得上这些陪葬的物件。
小暖解释道,“卿叔试想,离着南山坳这么近的山洞内,藏着这么多东西,是因为什么?小暖觉得,原因可能有二。其一,柴严亭觉得咱们不会发现,所以还把东西藏在这里,没有移走;其二是是他故意放在这儿让咱们发现,然后借机栽赃嫁祸。”
“若是栽赃嫁祸,就得有铁证。我扫了一圈,那些陪葬品应该没事儿,金银铜钱没有记号也没事儿,但是这些玉器就不好说了。万一里面混着几个圣上或右相认识的物件,让他们借此栽赃嫁祸我的师门或者三爷,该怎么办?为免除后患,我想让大黄翻一翻也好,大黄能认出好东西。”
原来如此!身为谋士的诸葛卿躬身请罪,“还是姑娘所虑周详,卿失虑了。”
小暖摇头,又笑道,“我也是以防万一罢了。”
如果她什么也不拿,岂不是对不起玄其受伤还替她看守山洞的情义?
玄舞望着地上的玉佩,也道,“姑娘,属下也拿两块瞧着眼熟的?”
小暖点头,“尽管拿。”
玄舞弯腰刨了两块,玄迩弯腰取了三块,玄耑见此,也拿了两块,诸葛卿也搜罗一圈拿了一块上好的。大黄见他们都拿,便又叼了一块交给小暖。
小暖收起来后,觉得大伙都拿了只她不拿也不合适,便弯腰随手捡了两块,放进另一个荷包里,与大黄的玉佩区分开。
拿着玉佩的五人一狗,连同诸葛卿在内,都有种满足感。玄澄和玄耑把剩下的玉饰捡回箱子里,发现这箱的东西,明显比其他三个里的东西少了一小截。
玄耑耿直道,“要不,咱们把剩下的三个箱子也弄下去一截,这样看起来就匀称了。”
小暖抽抽嘴角,似乎晟王府出来的人,对匀称和整齐的要求都高于旁人。
玄迩和玄舞觉得有理,“卿叔,这陪葬金银的数量可有讲究?”
诸葛卿摇头,“这却不曾听说。”
“汪!”大黄表示它也不知道。不过小草、张冰和玄其不在,没人替它说话。
几人一狗同时看向小暖,小暖却摇了头,“那些铜钱印的还是太上皇的年号,不好出手。银子和金子也需重铸才能用,拿了也是个麻烦。盖上吧,谁也没说这四个箱子一定要一样高。其他东西论件,这四箱子论斤两,待会儿我师兄和智真大师来了,当着他们的面过称后再贴上封条,妥善存放。”
诸葛卿抚须,微微颔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特别是取了玉佩后,面对成箱的金银还不为所动,郡主的定力超乎常人。
此子,必成大器。
张玄清和智真赶到时,都是带了徒弟的,不过他们的徒第都被小暖拦在山洞外,只准他们二人入内。小暖这么做防的是度通,那家伙鬼精鬼精的,若是让他进山洞,说不得会看出什么不妥来。
张玄清和智真举着火把,把陪葬的大件金银玉器、陶器和石器看了一遍,均面色沉重。
智真大师先道,“这玉俑上的雕纹非僧非道,也非我中土惯常所用纹饰,实在罕见。”
亲眼见过清王内室陪葬品的张玄清道,“依贫道看,这些东西与清王墓室内石棺上的雕刻,应是出自同一批人之手,特别是这几件陶器,着实阴森。”
智真大师闻言,双手合适道,“阿弥陀佛,郡主若是不弃,贫僧想将这些陪葬之物搬回镇清寺,念经去晦,超度亡灵。”
跟这些东西有关的亡灵,最有可能就是清王的,智真大师为他念经超度,合适吗?
小暖转头看着七师兄,请他拿主意。
张玄清道,“无量天尊,镇清寺所在之地乃是清王内室。贫道以为,这些东西运至镇清寺,恐怕不妥。还是将东西运到归阳观,由贫道来处理更为妥当,以免其煞气外流,为祸一方。”
小暖立刻想到上次石棺出土,送去长春观时,引致师兄负伤、观内弟子死伤惨重的事,她不想旧事重演,连忙道,“师兄,这……”
“徒儿们的仇早就该报了,贫道就在归阳观内等他们来!”张玄清恨不得这些人立刻出现,好叫他报仇雪恨。
师兄这么说了,小暖当然不再反对,立刻安排相关事宜,“玄耑,你带人将这些墓器送去归阳观,多加派人手严加看守,不得有丝毫闪失。”
玄耑领命而去后,小暖又请师兄和智真去看山洞内的其他物什。出家之人,更是视金银如粪土,看到那四个箱子里东西,两人眼皮都没抬记下。
小暖让人当着他们的面,把箱子过了称,贴上封条又请他们在封条上亲自画了记号,才让人一并送往归阳观。
至于铁砂和兵器,自是请他们过目后,又叫来高仓颉看过,才依样贴封条运出山洞,转到南山坳玄耑住的院子。因为玄耑等人都说,这些兵器制作的念头不过三年,那就不是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