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握紧,拳面向外,出拳要迅速,像这样!”
玄舞在前边做示范,小暖母女三个在后边学习。因贺风露留在归阳观随着她师祖习武,所以现在小暖一家跟着玄舞练。贺风露教的是内家功,玄舞教的是拳脚功夫。
“出腿时也一样,单腿站稳,出腿疾如风,力破千钧,像这样,哈!”玄舞抬腿踢踹,那叫一个潇洒。
“哈!”小暖也跟着来了一下子。练内家功也好,拳脚也罢,她们不是为了打架,而是强身健体而已,跟着谁练、联系的是什么武功,根本就没啥差别。
不过,“哈——咔——”
小暖被这声音吓得腿一软,转头见她妹子一脚踹断了一根跟她的胳膊一样粗的木棍……再看看同样惊讶地娘亲,小暖觉得自己说的没差别,好像只适合自己和娘亲,妹妹完全是另一卦的。
“二姑娘出脚又快又准,好力道!”绿蝶、莲年、友鱼等人在一旁鼓掌叫好。
玄舞也赞道,“二姑娘在习武一途,颇有天赋。”
“汪!”大黄叫了一声,抱着棍子继续啃。
小草有模有样地收回小胖腿,大眼睛闪亮亮地望着娘亲和姐姐。
二姑娘过目不忘、二姑娘丹青妙手、二姑娘口若悬河……二姑娘还有啥不擅长的?小暖看着妹妹面前那半截棍子,百万分真诚地竖起大拇指,“小草,姐姐以后就靠你了。”
秦氏则心疼着闺女的小脚,“小草啊,你的脚疼不?”
小草很是耿直,“疼,不过能踢断棍子,小草觉得很爽。”
玄舞解释道,“只要二姑娘腿法够快,力道够大,踢断更粗的棍子也不会觉得多疼了。”
那就是还会疼啊,小暖劝着妹妹,“咱踢踢空气也就算了,别踢棍子了吧?”
小草摇头,“小草要更强,以后还要踢石头!”
等她练成了,爹爹再来找事,一脚就能踢出庄子去!到时候爹爹比文章不如她,比画画不如她,比拳脚还是不如她,小草抱着小胳膊,得意地笑。
“姐,咱俩一块练吧?”她们俩都练成了,连郡母的鞭子都不怕了,到时候一人打一个!小草得意地笑。
小暖的头晃得像拨浪鼓,断木裂石是挺爽的,但她怕疼也真没小草那悟性,“姐姐忙,让莲年和友鱼陪你练啊。”
“是!”小草身后的两个小丫头立刻响亮地应了,能得玄舞大人亲自指导,她们求之不得。
踢断木头的小草信心高涨,“回去后,我就能和圆通比试腿功了。”姐姐不行,但是圆通一定行,圆通厉害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一家人,小草笑弯了大眼睛。
闺女厉害点没啥不好,秦氏就是担心她的小脚,“娘给你做几双厚帮厚底子的鞋,以后练功就穿着,别伤了脚。”
想到圆通,小暖心头又是一沉,这滋味非常难受。于是乎,她决定出去给别人找点不痛快,好让她自己能痛快点,首选当然是右相程无介。
右相家的绸缎庄,名为羽衣坊,在京城很有名气。为了抢他家的生意,离着羽衣坊不远的地方,小暖新开了一个绫罗坊分号,与卖棉布的棉坊一起包夹羽衣坊。这半年多下来,这两家铺子已经抢了羽衣坊三成的生意。小暖计划今年再加把劲儿,把羽衣坊挤出一流布庄的行列。
这不是她异想天开,因为羽衣坊虽然是京城最大的绸缎庄,但三爷已令秦记全面围剿程家的生意,所以小暖有强有力的同盟者。
秦记的东家秦中天做事非常谨慎,他围剿程家生意不用明刀明枪,而是润物细无声地蚕食。这半年多来,在秦记的暗中运作下,羽衣坊一等的缝衣娘走了六个,上等货源断了四处,掌柜家里添了个美貌小妾,闹得家宅不宁……
羽衣坊被秦记蚕食,小暖的棉坊和绫罗坊,却在绫罗霓裳大掌柜展福的亲自带领下强势崛起,理所当然地接收了羽衣坊流失的客户,蒸蒸日上。
小暖到了永宁街的绫罗坊分号门口,玄舞示意她向对面的茶楼看。
小暖将车帘掀开一条缝,看到程家老三程贤文,在对面茶楼临窗的位子坐着吃茶,狠狠瞪着她家店里川流不息的买布人。程贤文见小暖这死丫头从马车上下来,恨得牙痒痒。这么个乡下土丫头,居然敢跟他抢生意,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暖也看到了程贤文,两厢对视,一方火光四射,一方沉静如水。学着三爷一般面瘫的小暖,烦乱的心终于痛快了,她就喜欢见到程家人看她不顺眼,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
程无介在官场欺下媚上,程家人做生意手脚极不干净。他们利用程无介的权势欺行霸市,同行惹不起右相,敢怒不敢言。
别人怕他程家,小暖可不怕。骨头挑最硬的啃,啃下这一块,京城布行她就是老大。
小暖弹了弹衣袍,抬头挺胸地进了店铺。大掌柜展福过来见礼,请她入会院的议事房,“郡主这两日不忙?”
虽然郡主没跟展福明说过,以前的小东家是她假扮的。但展福跟着小东家跑前跑后近一年,怎能分辨不出现在的秦日爰跟以前的秦东家的差别?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小东家是男是女,都不妨碍她在展福心中的财神地位。
小暖看着展福越发明显的双下巴,笑道,“还成,今日得空过来转转。”
展福一听郡主有空,立刻将最近铺子里的事儿报了一遍,特别是程家派人撒泼,说他们绫罗坊的布掉色挂丝,昨天还截他们的货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