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哥儿……”夜摇光双手摩挲着温亭湛的脸,她的眼中快而复杂闪过的情绪就连聪明如同温亭湛也没有捕捉到理解透。
莫名的温亭湛心头闪过一丝慌乱,他握紧了她的手。
“姑娘,少爷,到了。”温亭湛还没有开口,马车就已经停了下来。
夜摇光的情绪已经平复,她转而握住了温亭湛的手,拉着他一道下了马车,到门口迎接的幼离等人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意加深。
温亭湛有些晕乎乎的,他犹自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轻松的就过关了,直到被王一林服侍着洗漱沐浴换了一身衣衫,他才醒过神,而后他去寻夜摇光,可却被留下来的宜宁拦下:“少爷,姑娘说让你好生安歇。”
于是温亭湛的心又一下子从高空抛落谷底,看着已经熄了灯的夜摇光的房间,温亭湛到底没有硬闯,他要回去好生想一想,理一理他的思绪,在任何时候都冷静自持,天山崩于前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温亭湛此刻却有些举棋不定,他害怕一步错,就彻底在他和夜摇光的心尖划下了伤痕,于是他揣着一颗沉甸甸的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坐在床榻之上一夜未眠,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夜摇光会是这样的反应。
次日,温亭湛洗漱之后也无心练剑,他直接去了饭堂,就见夜摇光已经坐在桌前等他,见到她到来,如同以往一般用眉头示意他快坐下:“快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看看和你记忆中的味道是否一样。”
温亭湛有些小心翼翼的坐下,他一直安静的看着夜摇光,想要看出点什么不一样,却见夜摇光一直再给他夹吃食:“看着我做什么,难道看着我你就能管饱?再不吃就冷了。”
“哦,好。”温亭湛乖乖的就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夜摇光时不时的看着他,他就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拘谨,夜摇光给他什么,他就乖乖的吃什么,目不斜视。尤其是她的目光投过去的时候,他会本能的紧张,夜摇光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等到温亭湛吃饱了,夜摇光才道:“湛哥儿,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么?”
“没有。”温亭湛绷直了背脊,语气非常的坚定。
夜摇光双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他:“既然没有,你为何这般小心翼翼,且听话乖巧?”
“我是怕你还在生我气。”温亭湛轻声道。
“聪明的淇奧公子,你没有说实话。”夜摇光站起身,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现在在想我怎么就突然转变了态度,不但不把你赶出去,也一点不生气,还好似从前,态度转变太大,所以你心里不踏实。你担心我在憋着一股气,可你又不敢问我,怕我突然发作。怎么在你心里我成了如此可怖之人么?”
“摇摇……”
不等温亭湛说完,夜摇光捧着他的脸,让他仰着头和她对视:“合着我们家湛哥儿还有受虐倾向,我不计较你反而不安心,那好啊,我们就好好算算账可好?”
“摇摇,真的要算账么?”温亭湛漆黑幽深的眼眸犹如小鹿一般纯真,无辜的望着夜摇光。
“要。”
“不可以商量?”温亭湛咽了咽口水,露出怕怕的模样。
“不可以。”
“那好,摇摇,你温柔些。”温亭湛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夜摇光就知道这厮在装无害扮柔弱,不过看到手中的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夜摇光还是俯下身,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然后技术渣渣的夜摇光,也学着温亭湛昨日那样笨拙的吸吮他的唇瓣,他的口齿间还残留着没有漱去的清粥淡香,合着他身体里独特的清香,令她有一种吃上瘾的感觉,于是大胆的深入,他非常配合的张开嘴接纳她,而后反客为主迅速的掌握了主动权。
不知不觉间夜摇光已经被温亭湛拉着坐在了他的怀里,他们彼此缠绵的拥吻着对方,情到浓时竟然忽略了周遭,直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允禾,出大事了……”
原来幼离将下人都遣走,就是为了给夜摇光和温亭湛单独相处的时间和空间,却没有想到她忘了派人把守着,毕竟想到自己两个主子的身手了得,一般人靠近也会警觉,却没有想到两人已经浑然忘我,而陆永恬和闻游等人进入他们的宅子从来不需要通报,而且两人来的是大堂,不是他们的卧房,所以两人一转身,单只脚才踏入屋子,就撞上这一幕,顿时尴尬不已,闻游连忙退了出去,陆永恬傻愣愣的说道:“我、我什么都不曾看到……”
这时候夜摇光已经推开了温亭湛,直接从屋子后方离开。
温亭湛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和在夜摇光面前纯真无害不一样,他的面色浅淡,整了整衣襟,才站起身走了出去,闻游和陆永恬只觉得温亭湛的目光凉凉的……
“出了什么事儿?”温亭湛在院子里的石卓前坐下。
“永安王妃畏罪自尽。”闻游也坐下来。
这时候得了夜摇光的吩咐,宜宁带着人送上了茶点,温亭湛挥了挥手让他们搁下来,然后退下,他亲自拎着茶壶给他们二人倒上一杯:“意料之中。”
永安王妃是个刚毅果决有手腕的女子,这样的情势,要将永安王捞出来,就必须要有人认罪,而这件事从始至终其实没有沾过永安王的手,如果永安王妃愿意以死谢罪,并且揽下所有的罪责,永安王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大事。
“陛下已经将永安王放出牢房。”陆永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