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晚十点。
时近深夜,这个祥和的住宅区寂静一片。
公寓屋顶,猫儿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趴在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然而,突然传来的玻璃碎裂声,宛如一声惊雷般炸响,惊得小猫尖叫一声,迅速的逃窜了开来。
“砰!”
不只是屋顶上,公寓的房间里,四只小黑猫此刻也在不停地逃窜着。
而它们的主人,此刻正被一个粗壮的男人拎在手里,狠狠地摔向了一旁的茶几。
又一声清脆的声音,玻璃茶几走完了它的一生,化作了满地的渣子,还染上了些许嫣红。
“呜,我、我错了……饶我一次啊——”
镶嵌在玻璃茶几的金属框架中,广田健三宛如一只被夹在捕鼠夹上的老鼠,仓皇而又无助的颤抖着,求饶着。但是话还没有说完,那个粗壮的男人已经再度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现在知道求饶了?当时卷着钱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啊?”
粗壮的男人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微笑,狠狠地的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之上。
这一脚大概是广田健三生命之中所没有承受过的重量,直踩得他两眼泛白,口角流涎,甚至连痛呼出声都做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那个力气。
“够了,潮崎,你再这么踩下去他就要死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戴着眼镜的女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由得拉住了他,“在那之前,我们总得问出钱在哪里!”
“哼!”被称作潮崎的高大的男人听到女人的话,不由得轻哼了一声,还是将脚从广田健三的身体上拿了开来,然后伸手抓住了广田健三的衣领,用力的将他从茶几里提了上来。
“啊——”随着潮崎那粗暴的提拉动作,茶几那碎裂的玻璃边缘在广田健三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锋利的口子,让本已经临近昏厥的广田健三不由得再度痛醒了过来,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说!钱在哪儿!否则的话,我就杀了你!”潮崎双手掐着广田的脖子,野蛮的将他举过了头顶,任他的双脚不停地扑腾挣扎,那双手就像是精钢铸成的一般,纹丝不动。
“呜……饶、饶了我……钱……钱在……”
虽然理智告诉广田健三,一旦他把藏钱的地方告诉他们,他肯定也逃不过一死。但是如今,在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和濒死感的逼迫下,广田健三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可以冷静思考的理智了。如今他只想要重新呼吸到那新鲜的空气,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然而,就在他快要将藏着钱的地方说出口的那一刻,伴随着一声脆响,玻璃窗忽然碎裂了开来。
“什么——”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尤其是正集中着精神想要弄死广田的潮崎,就在他想要转过头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忽然感觉脸颊部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一股巨大的力道让他情不自禁的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到了一边的墙上。
而那一瞬间的剧痛也让他紧箍住广田脖子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松了开来,广田终于得以从他的铁掌中挣脱,重重的跌落在地,发出了一声听起来就很痛的闷响。
不过,此刻再大的疼痛,恐怕也抵不过死里逃生的喜悦吧?广田健三贪婪的大口呼吸着。
“是你?!”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女人此刻终于看清了那道一脚将潮崎踹飞出去的黑色身影。
一如那天晚上所见的那般冷酷,生硬的身影。
“广田健三,潮崎明,宫野明美……”
黑色的身影慢慢站直了身子,环视着眼前的三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时候,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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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前。鹰巢。
“这三个人就是强盗团伙么?”
看着主电脑的屏幕上显示的那三张照片,正在替鹰矢倒茶的德叔不由得如是的问。
“啊,这是唯一能将所有的线索连贯的串联的答案。”
鹰矢端起红茶喝了一口,然后点了点鼠标,切换出了代表联系的红线,开始画了起来。
“广田健三,43岁,前米花出租车公司的员工司机,拥有无比老道的驾驶技术,在案发前的一段时间曾被人发现载着几个大箱子,空车在米花一号路等几条交通要道上狂飙过。当时他说是为了消减压了,但是事实上,应该是做着逃跑路线的预演,确定自己不会失手。”
这么说着,鹰矢将那张广田健三被监控拍到的空车狂飙的照片和的他头像连了起来。
“而他在案发之后就立马辞去了自己的工作,甚至连住址都换了,很明显是在躲避些什么。外加上他在废车场出现的证据,还有今天得到的情报,全都验证了这一点。”
“所以,他就是三个劫匪之中的那个小个子,也就是负责开车的司机。”
鹰矢在他的头像上写上了司机两个字,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另一边,一个长相凶恶的男人身上。
“潮崎明,39岁,身高193厘米,加德尔废车场员工,拥有暴力倾向和些许的社会背景,”这是鹰矢之前让德叔调查废车场的员工时所得到的照片资料,鹰矢不由得把他的头像和报纸上那个高大的面罩男连在了一起,“所以,他想要搞到一辆废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