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老高了,黄子韬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昨晚吃的太爽了,睡过了头。
他下意识伸手在旁边一捞,吓得连忙坐起来,只见身边空空如也,一直躺在那里的小鹿不见了。
“我靠!”黄子韬惊呼一声,连忙冲出了巢居,他不怕小鹿醒来跑掉,而是怕被部落里的人捕杀了。
出了门左右一打量,黄子韬松了一口气,他的巢居后有一条一米宽的小溪,那头小鹿正在溪边喝水。
小鹿回头看了一眼,一点都不怕他,对着他“呦呦”叫了一声,继续喝水。这小东西有灵性,昨天黄子韬照顾了它那么久,还帮它拔刺喂水,它已经把黄子韬当做自己人了。
黄子韬可没它那么悠闲,他连忙冲回巢居,背上自己的藤筐,跨过小溪跑向森林深处,“快跟来!”
小鹿似乎依恋上他了,轻轻巧巧纵过去,几大步追上,一同在森林里撒欢。天已经大亮,村子里到处都是人,一旦小鹿被发现就糟了。
“喂!你去哪儿啊?”云晓跑了过来,却看不见人影了。
身后传来一片大笑声,那是一帮女人正在太阳下捶麻。
看不见黄子韬,云晓神情有些失落,又走回去,和大家伙一起捶麻。
麻得要把水分、表皮和其他杂质全部捶掉,剩下来的纤维再洗净晾干,经过刮擦处理后,就可以用来编织做衣服了。只不过这麻布和现代人想象中的麻布不一样,大概就和麻袋差不多……
一大群健壮的男人走过,他们是村里的猎手,要去森林里打猎,对于部落来说,这些人就是顶梁柱,不但提供部落肉食,遇到外敌的时候还担负保护部落的任务。
还有个很重要的使命,抓其他部落的人,特别是男人,现在部落紧缺,黄子韬就是这么被带回来的……
“哎,云晓,雎鸠鸟就要下蛋了,你今年该挑个男人了吧?”一位年纪稍长的女人问云晓。
男女结合,生孩子,为部落补充人口,这就是当时人最朴素的观念。
云晓想了想,“唔……也许吧,到时候再看”
一帮女人嬉笑着,继续捶她们的麻。
忽然,村子深处传来女人的呼喊:“不好啦!我家白山不行啦!”
这一声喊,尖利凄惨,所有人都听得见,捶麻的女人们赶紧放下木棍,向着哭喊的方向跑。
那是个二十几岁的妇女,哭得涕泪横流,她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满脸痛苦,已经完全不能动弹。
“赶紧送去给子归酋长看看!”有人大声提醒,妇女惊醒过来,连忙抱着孩子跑向子归酋长的巢居,一大帮人跟在了后面。
不等他们跑到,子归酋长掀开巢居的门走了出来,皱眉看着。
看见病倒的是个男孩后,子归酋长的心揪了起来,部落里男人本来就少,男孩太珍贵了。
“快过来,给我看看。”子归酋长招着手,孩子被放在了他脚下。
小孩仰躺着,已经几乎失去了知觉,肚子鼓得老高,呼吸急促。子归酋长在孩子身上摸了摸,顿了下手里的拐杖,“孩子被山上的邪魔附身了,大家帮忙,咱们把邪魔驱走。”
“可是……”云晓欲言又止,她想起来昨夜黄子韬帮助小鹿的那一幕,似乎和什么邪魔无关呐。可这是子归酋长下的结论,她没有信心,也不敢反驳。
子归酋长这时搬了一面鼓出来,坐在小男孩的旁边,开始拍击,高声吟唱,其他人扶着泪流满面的母亲,也跟着一同哼唱。
云晓看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小男孩,想了想,开始往后退,转过身撒腿跑向了村外的森林。
村子西面有一条小河,名叫茅河,大约七、八米宽,河水清澈,潺潺流淌。河面上架着一根独木桥,生满了青苔,黄子涛背着藤筐正走在独木桥上。
小鹿紧跟在他的后面,不时低下头,似乎在催促他快点。
走到了尽头,黄子韬纵身跳了下来,刚站住,只听“吱”的一声,脚趾头一凉,低头看,差点没吐血。他那双运动鞋一直穿到现在,没洗没换,终于朽了,右脚前面张开了嘴,大脚趾头露了出来。
这可是他唯一的一双鞋,坏了就没了。
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可他还是心疼坏了,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心里充满了绝望。鞋子坏了,衣服很快也会烂掉,到时候他就将变成真正的原始人,打着赤脚穿兽皮,和部落里其他人一般无二。
可问题是,他根本就还没做好准备,这样的日子他撑不下去的。
黄子韬坐在地上,想着未来的处境,心里一阵阵绝望。
耳边传来一阵阵湿热,是小鹿在舔他的耳朵。苦笑一声,黄子韬摸了摸小鹿光滑的皮毛,在部落里饱受排挤,也只有小鹿不嫌弃他了。
哦……还有云晓,想到那个小姑娘,黄子韬心里又暖和了些,如果没有她经常陪着自己,只怕早就崩溃了。
小鹿很有灵性,他看见黄子韬精神似乎好了些,开始围着他吃草,尾巴不停扇动。
该给小鹿取个名字了,黄子韬琢磨一番,小声说:“以后你就叫九色吧,九色?”
小鹿闻声回过头,“呦呦”叫了两声。
小鹿看的方向,传来急切呼喊:“子韬,部落里出事了!”
黄子韬回头看,是云晓,小姑娘跑得满头大汗,神情焦急。
“部落里出事?”黄子韬吃了一惊,这附近并没有大型猛兽,部落里能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