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能怎么选?
反正这些大臣们都很清楚,这时候除了杨庆没有任何人能救他们,京营三个军,黄蜚所部,曹友义所部,这三支加起来十四万人马,全都只听杨庆的,而这也是目前大明朝廷所属军队里面所有真正能打的。
如果此时大明朝廷有谁能挡住李自成的大军,那么除了他们以外真没别人了。
同意。
只能同意。
但光同意不行,还得签字画押。
在监国和太后主持下,一份名为临时约法的东西在朝堂上由史可法起草出来,然后各部尚书和杨庆共同签名,紧接着又盖上玉玺变成相当于圣旨的监国教。
根据这份文件,当堂改五军都督府为大都督府,监国兼大都督。
然后监国直接任命五个总长,首先任命的当然是参谋总长,这个参谋总长杨庆就当仁不让了,然后参谋总长负责调动大明朝廷的所有军队,以阻挡李自成的大军。至于其他各总长先打完仗再说,毕竟南京城内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而且这种利益分配也不能漏了黄得功等人。
同样打完仗以后也要组建新的内阁,改卫所制,成立总税务司,建立大明帝国银行,总之当务之急是抵挡李自成,反正军权交给杨庆了,那些文官们也没有反悔的胆量,这种小事不需要太过于计较,玉玺盖章了有着军权的杨庆不至于还担心几个文官反悔。
至于地方上可能的反抗……
那个到时候再镇压。
确定了利益交换后,紧接着重新叫回龚鼎孳和杜之秩,内阁首辅史可法再次以遗诏的理由明确拒绝了接他们的圣旨,同时重申遗诏中关于李自成及所部不得踏足淮南的内容,要求他们立刻回去禀报李自成停止对淮南各镇的进攻,将所部在分界线以南的各军统统撤回淮北。
“忠勇侯,你们确定是要抗旨了!”
龚鼎孳傲然说道。
“没盖玉玺的圣旨何来抗旨一说?”
张国维说道。
“那你们就交出玉玺。”
杜之秩说道。
“玉玺只能交给陛下,若陛下愿归南京,我将率军北上迎驾于淮安,然后在南京皇宫由监国交与陛下,但秦王必须止步清河,渡淮的北京留守司所属各军必须撤回淮北。”
杨庆说道。
“那么秦王也就只能先行为陛下清宫了!忠勇侯,诸位,希望下次再见到诸位的时候,不是在刑场上!”
龚鼎孳环顾四周说道。
紧接着他和杜之秩捧着没送出的圣旨扬长而去。
武英殿上所有人都在默默看着两人的背影,苦苦支撑了一年多点的时间后,这场噩梦还是最终降临,不过算算倒也习惯了,这一年多点的时间其实也没和平过几天。崇祯到南京时候,湖广那边还在打呢,紧接着就是高一功的南下了,然后就是左良玉的叛乱,多灾多难的大明朝就这样在风雨飘摇中晃了一年,现在终于要面对最猛烈的冲击了,是彻底覆灭还是绝地逢生就看这一战了。
“诸位,至少我们还有希望!”
杨庆说道。
那些文臣们强打起精神。
几乎就在同时,韩赞周一路小跑的冲进来,顾不上向坤兴公主行礼就朝杨庆喊道:“忠勇侯,凤阳总督马士英告急,清流关守军不战而降,袁宗第越清流关兵临滁州。”
“呃?!”
……
滁州。
“这些狗东西!”
马士英站在城头,一脸悲愤地看着城外汹涌而来的敌军。
这些不久前还是他部下啊!
而在他身后的滁州城内,完全是一片末日般的恐慌,涌入城內的难民挤在一条条街巷,在雨后的积水中哭喊着争相登上一艘艘小船,一队队匆忙调动的士兵踏着地上的积水从他们中跑过,一个官员正带领着衙役在疏散那些难民。
“督师,这就是您的五万大军啊!”
一身铠甲的刘肇基不无嘲讽地说道。
马士英长叹一声。
他在凤阳时候手下有八万,淮河岸边一战崩溃,就剩下五万退守定远和后面的清流关,结果面对袁宗第的进攻再次崩溃,而上一次在孙承宗等人坚守下使李自成不得不兵败而退的清流关,因为守军的不战而降一夜告破,那里的三万守军连同之前投降的那些,一同加入顺军成了袁宗第的前锋。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悲剧。
这对南京来说同样是个悲剧。
因为清流关被打开也就代表着杨庆的第二道防线岌岌可危。
只剩下滁州城了。
更重要的是把袁宗第的骑兵放进了江北这个突出部。
这个以盱眙为顶点充当南京內裤的突出部,东边是以扬州为核心的水网屏障,西边就是从合肥一直向东北绵延到盱眙的这片山区,而这片山区距离南京最近的关隘就是清流关。同样通过清流关的这条官马大道也是凤阳通往南京的主要道路,清流关失守就代表着这个三角形突出部已经被打开缺口,袁宗第的那一万骑兵就算打不开滁州也一样可以随时袭扰江北,甚至兵临长江制造恐慌。
“都是贼,都是贼!”
马士英恨恨地说。
他当然明白自己手下为什么投降得那么干脆,说到底这些家伙也想跟着李自成血洗江南啊!
他们可全是北方流民。
这些混蛋可是原本历史上进攻江阴的主力之一。
当然,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马士英站在滁州城墙上眼睁睁看着自己以前的部下,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