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瓦厢。
“恍如昨日啊!”
高得捷不无唏嘘地看着对面列阵的清军。
他的到达让局势瞬间逆转。
多铎迅速撤回北岸。
当然,不只因为他的骑兵军,实际上他才一万多骑兵,一个重骑旅三千具装骑兵,另外两个普通骑兵旅各四千,总兵力一万一,毕竟骑兵成本太高。实际上后者未来要改装为骠骑兵的,但现在杨庆没有燧发枪,只好继续让他们使用弓箭,不过加强训练了骑兵的长矛骑墙冲锋,为了减重获得速度,这些骑兵只有盔没甲,但身上的衣服是多层生丝……
话说这可是能做防弹衣的。
至于成本……
大明又不缺生丝。
但即便如此,一万骑兵仍旧不足以让多铎害怕,毕竟多铎手下光蒙古骑兵就超过两万,这还不算八旗满洲的骑兵。
真正让多铎感受到危险的,是还有一支军队和高得捷一起……
“官军加流寇对建奴!”
高得捷看着他左翼,饶有兴致地说道:“这仗打得真别致。”
在他左翼,在一万骑兵的阵型和黄河之间,是无数西班牙方阵,一个个密集的长矛小方阵,在空旷的平原上排列成巨大的阵型,在这些步兵长矛阵的前方,一门门大炮一字排开。
高一功的五万徐州军。
在李自成北上的几个月里,高一功同样完成了西班牙方阵化,他把徐州正式移交给了杨庆,然后保护着运粮船,和高得捷的骑兵军组成西进军团,沿着黄河逆流而上加入战场。
步骑六万。
至此明顺联军总兵力和清军持平。
他们的到达让多铎不得不放弃进攻南岸,然后亲自率领八万清军迎战。
三方决战铜瓦厢。
“统制,高一功说让咱们先别动!”
一名军官跑来说道。
“那就听他的。”
高得捷满意地说道。
就在同时双方的大炮开火,全都排列于阵型前的大炮,隔着不到一里路相对pēn_shè火焰,炮弹不停在顺军的西班牙方阵和清军的盾车阵落下,然后不停收割双方士兵的生命。
这样的炮击纯粹比拼双方耐力。
因为无论谁主动进攻,都是放弃继续炮击的掩护,这个时代哪怕红夷大炮,也无法超越射击,毕竟就那么点有限的射程。如果战场附近有土丘之类高地还好些,可以在高地架设重炮,但轻型火炮哪怕拿破仑时代,依旧架在步兵前面或者旁边,敌军进攻到了时候炮兵跑路就行。
而铜瓦厢一马平川,除了黄河大堤再无高处。
不过……
高一功有臼炮啊!
李自成从杨庆这个黑心军火商手中,高价购买的最后一批臼炮和开花弹,可都在他手中没来得及北运,此刻二十门臼炮迅速在河堤架设,然后加入了对清军的轰击。
随着一枚枚开花弹在清军阵型中炸开,多铎终于忍不住了。
他不在乎正面炮击。
因为他阵型前都是死兵。
但曲射的开花弹炸死的可全是八旗精锐。
蒙古骑兵最先出击。
他们进攻的是顺军后方。
高得捷看着远处的中军大旗,那里派去的信号兵挥动信号旗。
“继续待命!”
他颇为无语地说道。
他的一万一千骑兵列阵以待,看着蒙古骑兵绕过自己,径直冲向顺军阵型的后方,不过两万蒙古骑兵仍旧留下了五千警戒,毕竟他们也害怕高得捷突然出击,剩余一万五千蒙古骑兵直冲顺军。
但河堤上的臼炮却没有转向,依然继续轰击清军步兵。
列阵的盾车重步兵在正面顺军直射炮弹和头顶落下的开花弹打击中死伤越来越多,很快随着后方指挥的旗号,他们终于同样开始向前,就连阵前的轻型火炮也随之向前移动。超过四万重装步兵,以死兵在前,盾车重步兵在后,恍如一道横亘的城墙般向前推移,四万人践踏地面的脚步让大地都在颤动,他们激起的尘埃在人群中升起。
顺军还是不动。
阵前炮兵继续轰击,结阵的步兵在不断伤亡中默默看着敌人。
而他们背后的蒙古骑兵已经开始了进攻,这些游牧民还是老一套,骑射袭扰,等对手忍不住出现混乱,他们就硬冲混乱处。但很显然这并不容易,这些顺军可都是久经沙场,面对着蒙古骑兵的驰射,后卫的一个个方阵中,那些抬枪手和鸟铳手有条不紊得地射击着,不断把因为铁蒺藜太多而不得不减速的蒙古骑兵射落马下。
相反后者的骑兵弓射出的箭却很难穿透顺军重甲。
双方就这样纠缠着。
而此时正面的清军却停下了。
同样他们的火炮也停下,然后所有大炮在不到两百米距离,同时对着顺军喷火焰,密集的霰弹打在顺军步兵身上,顺军步兵纷纷倒下,但顺军还击的炮弹也让清军炮兵立刻死尸枕籍。
蓦然间那些死兵齐声嚎叫,所有人都向着顺军开始狂奔。
顺军炮兵立刻后撤。
他们拖着自己的大炮,趁着那些死兵拔除拒马的机会,迅速撤退到那些方阵之间的空档,然后重新架起大炮继续轰击,而方阵中的鸟铳手和抬枪手同时开火,不断射杀那些移除拒马的死兵。后者虽然死尸枕籍,但却依然完成了任务,紧接着所有死兵后狂奔而逃,就在同时他们后面的盾车兵开始了向前狂奔。碾过一具具死尸的盾车,以极快速度拉近距离,但在撞上那些长矛林之前,这些盾车又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