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铛~”
铜锣敲得叮咣作响,这些天跟瘪气球似得毛槊又满血复活了那样,在那儿打了鸡血似得满地敲个没完,头顶上那杆子招兵大旗也撤了,取而代之的是两面东江虎牙旗,待着的地方也从那个半山腰放到了八宝山矿洞的洞口来,前两天你不是无视爷吗?今天爷把你道儿堵上。
七十二个亲兵两排排开,寒光闪闪的刺刀直接比着外延,中间放一把椅子,毛珏跟里的大太监曹化卿似得,翘着二郎腿坐那儿,旁边坐着洛宁,左手则是素衣,感觉到今个气氛不正常,似乎要用北方女子那种火辣,这妞小脸儿亦是绷得紧紧的,可惜,萌萌的小脸怎么都体现不出凶狠来。
前面,穿着皮球那样的绿官服,带着几个衙役,赵县令可是一点儿官威都没有那张老脸跟霜打的茄子那样愁的本来油光水滑的脸皮子皱的跟包子褶似得,八字小胡的嘴一抽一抽的,时不时还哆嗦下。
今个还真是不一样了,除了这七十来个亲兵,身后还多了一千两百多个同样穿着破衣褴褛的穷苦山民。
当年戚继光东南抗倭,探亲归来正好遇到义乌人抢矿械斗,械斗的对象就是隔壁同样穷困的永康县人,而且不是两伙人打架正好让戚继光遇到,而是这场群架打的实在是旷日持久,从四月份打到了十月份,总人次三万多,死伤两千五百多,这场械斗也让戚继光看到了义乌人的彪悍于坚韧,这才有了后来赫赫有名的戚家军。
可这一次,毛珏真是火上浇油那样,把永康人找了这么多,堵义乌人的矿门口。
今个来的够早的,本来矿上二十几看矿的被直接一网打尽,这么多人热闹的堵在这儿,早晨来挖矿的十里八村义乌山民被越堵越多,大约上午七点左右,对面也堵了密密麻麻的一千多号人,有人认出了赵县令,当地人在对面大嚷起来。
“赵大人!这是何故?为何平白无故封我矿山?”
叫嚷声让这姓赵的哆嗦的跟个蒸笼里的包子似得,又是忍不住回过头,毛珏则是向前挥了挥手。
“赵大人,别忘了,这是为他们好!”
实在没招,赵县令终于是狠狠地一咬牙,胯下夹着已经握的发湿的公文,迈着公鸭步就出了去。
从他上任以来,还真是从来没有如此有官威,扯着嗓子指着那些义乌山民鼻子大声嚷嚷起来。
“你们这些刁民听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么你们的矿!朝廷的矿!从今天开始,这八宝山矿场的地权归属义乌县,承包给杭州洛家的吴馆来挖掘,汝等再有盗矿之事,有一个算一个,本官通通让你们下大狱吃牢饭去!”
一直笑眯眯的看着热闹,听着这话,洛宁这女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旋即小脸变得惨白,没等她猛地站起,前面那些义乌山民,已经爆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咆哮声。
“这狗官收了永康人的贿赂,来抢我们矿!!!”
“打死他!”
鲁迅先生说过,人民愤怒的声音是最恐怖的,一瞬间,真仿佛山崩海啸那样,上千多义乌矿民炸了锅,高举着鹤嘴锄,铲子,棒子,杀气腾腾咆哮着奔着毛珏一行扑了过来,那气势,不弱于钱塘大潮了,看的赵县令是捣腾着一对儿萝卜腿儿,撒腿就跑,几个衙役也是生恨爹娘没多给生两条腿儿那样,几人以与自己提醒不相称的速度狂奔了回来。
然而坐在大圈椅上的毛珏却一丝慌张都没有,真像是大太监曹化卿那样,淡定的甚至还面露出轻蔑的微笑,随着人群的逼近,忽然间毛珏猛地站起,大袖瞬间被十二层天罡童子功真气风吹拂的鼓鼓的,随着他化骨绵掌挥舞,吐气开声,只听咣咣的两声巨响,山崩地裂,大片的浓烟蒸腾而起,无数碎石自山坡滚落,那冲天的气势,骇的那些往前冲的山民戛然而止,惊恐的抱着脑袋趴了下去。
呃……,这上千斤黑火药的爆破,震得山都抖了,换谁都得害怕。
回头给两个爆破组点了个赞,就跟电影里面的反面人物一样,毛珏是嚣张的大笑着走到了前面,挥舞着大衣袖,得意的指着那些个惊慌抱头的义乌山民大喊着。
“你们一个个穷鬼不能打吗?来啊!这矿山老子埋了四万斤黑火药!你们闹,老子就一根火绳点下去,咱们谁也别想挖矿!你打啊!来啊!照着老子脑袋打啊!”
人至贱着无敌,走在前面,毛珏嚣张的歪着脑袋,手指头照着自己脑仁儿指指点点的,还真是气的几个血气正旺的年轻人抄着棒子想上来削他,可旋即就被后头老人给抱了住,一帮子山民中,几个大家村老头头无奈的聚拢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嘀咕了好一会,两个老头子终于是满脸悲催的走出了人群,到了毛珏面前,扑腾一下跪在了这反面人物脚下。
“这位官爷啊!咱这义乌县山穷水恶,土地贫瘠,就这么矿山一条活路,求您老高抬贵手,您要多少银子,咱们大家伙都给您凑!求求您,给咱百姓一条活路吧!”
“银子?老子承包这矿山,花了整整五万两,你们有吗?”
抱着胳膊毛珏是傲慢的哼哼着,一句话,却是把两个老汉给听傻了。
别看这矿山是银矿,一年其实也练不出个千把两银子,五万两,附近这些村落卖了也值不上这个价钱。
可他们还真没招,之前你永康人来抢矿,老子就跟你拼了!可毛珏?人家是炸药一把火,拍拍屁股就走了,可山要是炸塌了,凭着如今的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