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西瓜碎了般的声音响起,在袁湘儿尖叫中,那颗丑陋的脑袋直接没了,她的不可思议眼神下,文孟那张满是胡茬的老脸此刻美的犹如天使,从田埂后面绕了过来,一树根砸了那家伙的脑袋,扔了血淋淋的树根,叼羊那样把小白羊一般的袁湘儿捞起抱在怀里,文孟是狂甩马鞭子。
“驾!”
这又死个人!看着文孟的身影要消失在夜雾中,那个贺家军千总简直气的嘴巴子发歪,也是野兽般的吼叫一声。
“给老子追!老子要把这对狗男女心肝挖出来下酒!”
狂马嘶鸣,上百贺家军骑兵也是一起甩起了马缰绳,朝着大西南狂奔着。
秦末,有着萧何月夜追韩信,这明末,又出来一出变态食人男月夜追肌肉男,今个也算是文孟倒霉,来了好几天都是沙尘天,偏偏今个月亮圆的跟瞪着眼珠子似得这儿又是大平原,跑了十多里地,愣是没甩掉。
更悲催的是,跑着跑着,马还不行了,晚上出来巡逻找乐子,这些贺家军骑兵本来就奔了十多里,文孟一个一百六十多斤的壮汉,袁湘儿再轻,也有个百来斤,两百多斤压下来,这马已经边跑边吐沫子了。
“他娘的!”
一处老树岔子,看着马跑的腿儿实在是发软了,文孟骂骂咧咧的干脆一勒马缰绳,刚停下,这马就坐下了,那头兜着跑的宋献策也是赶忙一拉马缰绳,兜了回来。
“怎么了?”
“马不行了!老宋,你带袁妹子先走,老子会会这些瘪三!”
冷不丁惊醒过来,宋献策没说什么呢!袁湘儿先是不可置信的惊叫起来。
“不行,我不走!”
“你不走等着让那帮鳖孙生烤大美人啊?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老子还得分神。”
“那也不行,让他们烤了我,你们走吧!”
小脸忽然露出了坚决的神情来,推了一把文孟,这妞竟然张开手臂,要挡在他们俩面前,看着小母鸡护崽子那样的袁湘儿,一时间,文孟倒是有点哭笑不得了,搂着她的腰,这莽汉又是把她摔到身后。
“老子还没有让女人为我送死的习惯,听我的,走!”
“我不走!”
“老子又不是一定死了,我是东江文孟,辽东督师毛珏毛大人麾下第一先锋官,听我的,跟着宋大人,在后头等我!”
等我!
轻飘飘却是前所未有沉重的两个字,看着文孟自信满满的笑着一咧嘴拍着胸脯,袁湘儿禁不住看愣了,足足一两秒,他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等你!”
“快走!”
又是推了她一把,对着宋献策使了个眼色,文孟顺手在边上捞起个枯死的小树,看着愈发逼近的贺家军骑兵,一股子嗜血在文孟的脸上浮现出来,摇晃了下脖子,发出嘎嘣的声音,握了握手里棒子,文孟是阴仄仄的咧嘴哼道。
“嘿,杂碎们,到你文爷爷这儿来!”
看着他扎着的把式,那些贺家军骑兵也是忍不住露出了同样残忍的神情,最前面一个高高壮壮的骑兵狞笑着高举起马刀,猛地踢了坐骑一脚。
噗呲~
所有人惊愕下,一股子血猛地飚了出来。
文孟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干掉,只不过他装逼出彩的机会是没了,一支长箭颤巍巍的插在那骑兵胸口,连着跑了几米,那贺家军方才不可置信的摔了下来。
“杀官狗子!”
谁能想到,这小树林子里居然还埋伏了一支兵马,看着那些贺家军的骑兵发愣,一窝蜂就冲了出来,十几只箭乱哄哄的落在官军队伍中,接着锄头镐头乒乒乓乓就打。
这头还挺悲壮的断后呢,那头一群人乱打起来了,愣了好一会,感觉面子挂不住的文孟也跟野熊那样狼嚎一声,棍子扔了,直接快步几步赶上个最近的贺家骑兵,薅着腰带生生把个一百多斤的汉子从马上拽了下来,在这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猛地薅着他脖子嘎巴一拧,在这人没死透的抽搐中,抢过了他手里的短矛。
“让你的弓箭兵去那面射箭,堵住这些狗贼退路,长兵手别跑散了,结阵!”
就算是打了官军一个措手不及,一伙农民军乱糟糟的打,还是被贺家军一个个砍死,这头个流民小头目在那儿龇牙咧嘴的嚷嚷着,冷不防一声吼吓得他差不点没掉下马来。
看着文孟在那儿指手画脚的,这货又是不耐烦的嚷嚷着。
“你丫挺得谁啊?”
“不认识我?”
指着自己鼻子,很是愕然那样问了句,旋即文孟把他小蒲扇那样的巴掌亮了出来。
“这个认识不?”
啪的一个大耳光,那小头目鬼哭狼嚎的滚下马来,对着他的队伍就叫起来。
“弓箭手,向西面射,堵住官狗子退路,剩下弟兄靠拢,聚一堆儿干他们!”
这农民军稍微打的有点秩序了,几百号人一起动手,才几十人的官军顿时也吃不住劲儿了,那贺家军千总叫嚷了两声,让部下扛着,他是转身拉着马开始向后溜去。
“他姥姥的,想跑?”
被撵了一道了,文孟这一肚子火气还没出发呢!拎着那断矛,翻身上了那小头目的马,抽着马屁股照着二十多人就追了过去。
“喂!壮士,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