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挺着再直,到了地方该跪还是得跪,对这次会盟也是十分重视,袁崇焕格外还在北城门处平原修建了会盟台,美滋滋的享受了一路的关注,到了这京都城门前,看着高举的巨大马兰后立付兜,就是当年丰臣秀吉装逼用的那个后脑勺带金光的头盔高高耸立,后面长幡也是描绘着西国六十八大名家徽,更重要的是,两个人一文一武,儒服盔甲的挺拔站立在会盟台上,这些东国来的幕府武士顿时又懵逼了。
尤其是格外令德川家光为难的是,这盟誓台上,只有毛珏,袁崇焕两个,诚然,这两位已经代表了西国全部实力,彻彻底底的实权派,可名义上,他俩毕竟仅仅是奉行,是臣,明正与丰臣国松丸是家主国主,是君!幕府将军位置不要了,拜在国松丸这个太阁麾下,这也是为人臣子,拜在两个臣下脚下算什么,臣下臣?
足足迟疑了几秒钟,一身皂色公服领在最前面,带领着德川家那些亲藩,谱代大名大步向前,到了盟誓台下,猛地鞠躬了下去。
“罪臣关东守护德川家光携诸般家臣,拜见大奉行大人,袁奉行大人!”
宽大的阵羽织合十,抱拳下拜,没跪!
毛珏也没搭理他,就跟没看见那样,目光悠长的眺望着着远方,就好像那儿有什么仙女下凡那样。
盟誓台附近,十几个大名,上百个旗本亦是腰杆挺得溜直,本来就不想议和,有的人还是面带讥讽,挑衅着眺向这些东国的同行们。
局势一下子尴尬在了那里,道路两旁,议论之声亦是纷纷响了起来。
就算自己身后的大名也是变得躁动不安起来,这德川家光才三十多岁,也是跟崇祯那样老的跟四五十差不多,大滴大滴的汗珠子从他脑门滚滚流淌下。
不过毕竟是狸太公德川家康的后代,德川家一贯的怂,或者叫明哲保身作风又是显露了出来,当年织田信长让他杀自己长子,狸太公杀了,三河之战,武田信玄杀气腾腾逼过来,该尿着裤子逃跑,德川家康也尿了跑了,小牧长手之战,德川家胜了,可丰臣秀吉抛来橄榄枝之后,掂量了下自己,德川家康还是低头了,最后熬死了日本战国时代绝大部分猛人,为德川家争取了个天下人的机会。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跪一下又如何,在那些东国大名错愕的神情中,这位算是年轻的幕府将腿儿一软,扑腾一下子拜倒在了盟誓台前,脑袋直接磕在了地上,声音洪亮的高声叩拜了起来。
“罪臣德川家光,拜见大奉行,袁奉行大人!”
“拜见二位奉行大人!”
甭管多不情愿,自己政治首领磕头了,你要不跟着跪下来,就是不容于双方,盟誓台附近立着的好几百东江军士可不是吃干饭的,没准儿后面坑都挖好了,就等着埋人呢!呼啦一声,上百个亲藩谱代也是跟着推金山倒玉柱跟着跪倒在地,狠狠的磕着头。
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股子笑容来,毛珏也是终于向前伸展出来两块臂铠包裹着的胳膊出来。
“诸位大人请起,诸位能迷途知返,陛下也是圣心大悦,已经在二条河城的行馆中设下宴席,请诸位随本官过来!”
“谢大奉行大人!”
又是整齐的磕头谢恩,东国的颜面如今是被西国完全压制在了脚下。
…………
那一万来大军又是被搁置在了城门口,大名带着最亲信的从人大约五六百,跟着毛珏身后相继坐上了马车,向着温泉馆密布的二条河城进发了出来。
只不过马车上,不管是毛珏还是袁崇焕,脸色都变得阴沉了下来。
倭国长城门口,刘兴祚那个杀威棒下马威其实已经足够了,成熟的政客,是不会在对方有意低头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的,刚才那一步,如果德川家光的脖颈子硬到最后也不低头,今个的和谈就崩了。
虽然战略上还是丰臣家占据主动,能走的出这倭国长城,德川家光却未必走的回那江户城,为了这次会盟,丰臣家的七个军早就全部布置在了琵琶湖附近,不愿意和约的西国大名十几万人也是枕戈待旦,更别说还有追杀能力超强的东江骑马队。
在倭国长城附近击溃东国十万大军主力,再趁虚而入,这倭国的小小天下也就这么回事儿了。
可就算如此,以行军的速度取地,也得拖毛珏小半年,更何况东国也不是引颈待戮,他们也得抵抗,而且利益分配还有镇守布防还得花费时间精力,至少一年的时间,毛珏就得消耗在这里,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不说,这一年还没收益,得不偿失。
所以毛珏是不介意把丰臣国松丸当做一个玩偶那样挡在前面,充当一下泥菩萨。
然而!计划的挺好,偏偏没算到,这丰臣家主脾气十足,放了他和袁崇焕的鸽子!
那刚刚就得硬挺到底了,一但毛珏低头,允许鞠躬平礼,那么接下来的会盟,这帮东国家伙打蛇随棍上,就不好玩了!不禁要担忧东国大名,本来就贪婪关东土地的西国大名自己都有可能借题发挥,把这场和约给毁了。
还好德川家光够理智,够怂!
可就算如此,马车上,毛珏依旧是脸色阴沉而恼火的低声咆哮着。
“丰臣家主那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军息怒,下官办事不利!”
虽然也是懊恼,可袁崇焕是精通为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