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辽东督师,虽然依崇祯皇帝那刻薄寡恩的性格才给个兵部侍郎的头衔,可也是高官,别说这年轻人还是个白身,按理来说,就算是五品知府,见面也需要跪拜的。
只不过文贵武贱,还总有文人仗着“风骨”,显示自己描述权贵,在倭国毛珏也见过不少来“***”一游的江南文士倨傲不拜的,年轻人这端端正正的大理倒是显得意外了。
他这个彻底投靠的态度让毛珏满意,可却也微微看清了他,如此趋向权贵之人,大多没太强的意志力,换句话说墙头草随风倒,要是有个比毛珏更能带来好处的,估计这人转身就能倒过去。
一般不堪大用。
“袁先生近日可曾疗养的舒适?”
毕竟是个好彩头,毛珏很是平易近人,礼贤下士的把他扶起来,旋即这才对着袁崇焕抱了抱拳头,笑着问道。
也真的是被说服了,头一次,袁崇焕竟然是带着些许愧疚之色抱拳鞠躬道。
“袁某惭愧!袁某深受小毛将军信任,托付以倭国大事,袁某却迷茫懵懵,耽搁政事,实在是太不该,请小毛将军惩处!”
毕竟是当过辽东督师的人,那句督师袁崇焕是无论如何叫不出口,可这个态度已经是让毛珏大喜过望了,大笑着摆着手,毛珏是连连的摇头道:“袁先生说笑了,得先生助我,已经是的得天之幸,怎么能说惩罚?”
边上的千代姬也是抱着糖果得意洋洋的把小脑袋昂的老高,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那个年轻书生则是平淡的在一边微笑着,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该给的奖赏自然要给,更何况还要挂出去一张招牌,安抚了袁崇焕,毛珏又是对他微微一施礼:“辽东地处蛮荒,孤悬海外,尚未开化,毛某身边尚缺少一提举佥事,不知这位兄台可否嫌弃东江?”
话语里虽然带着谦虚,可毛珏这话的语气却已经是理所当然了!说实话,他给的这个奖励不算小了,提举佥事输于正六品,在督师幕僚中也算是个重要文职官员了,从个白身一下子能荣登正六品,简直比连升sān_jí都要快。
也不出毛珏所料,这年轻人又是赶紧大礼拜下,连连的拜谢着。
“岂敢岂敢,多谢翁主!”
袁崇焕既然被说服了,这隐居自然是不需要再隐下,在毛珏喜气洋洋的吩咐下,一行武士仆从是为他收拾了东西,直接朝着京都城搬家了回去。
这战争是结束了,可需要收尾的烂摊子琐碎事儿太多了,不办好,毛珏在倭国奋战了一年多就可能白打了,他现在是急促的需要袁崇焕去给他收拾残局,一边走他一边还喋喋不休的把自己的处置以及该办的事宜向袁崇焕交代着,这面只有倭国快点走上正轨,那面他才能快点回归东江坐镇,随时去爆他皇太极的菊花。
不过一直走到了红霞山的山门,毛珏才想起,自己刚收了个文官幕僚,已经是自己属下,毛珏倒也是不客气了,伸手招呼过亲到床上的亲兵统领樱姬去拿官文度牒,同时对着那个年轻书生点点脑袋。
“你来录一下姓名籍贯,本官也好为你报到朝廷吏部!”
辽东督师有权利处置五品一下官员,不过提拔也需要吏部的认证,这也是向这年轻书生显示正规,让他出去有炫耀的资本,好忽悠更多小弟来给毛珏这个老大打工。
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那年轻书生亦是忍不住大大的一鞠躬。
“多谢翁主提拔!学生西湖鄞州人士,崇祯九年乡试举人,名号张煌言……,哎!翁主没事吧!”
他这话还没说完,毛珏居然一个大马趴年糕那样摔了个狗啃翔,好不容易爬起来,却是身上灰烬都没扑打生,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你说你是谁?”
…………
毛珏这头是喜事临门,倭国江山一统,还把倔毛驴袁崇焕给揉顺了,可另一头,辽东的战事却是再一次发生了急剧的波折。
乳峰山下,硝烟弥漫,又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消耗战刚刚完毕,战场上,凌乱的战车,倒伏的尸体到处都是,有建奴的,也有明军的。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况且明军战斗力也绝对达不到那种辉煌的大胜,双方战损率也就一比一点五,甚至有可能更低。
要是平时,取得了这样的战果,明军又会再一次返回宁远,休整部队,从新补充兵源,等待下一次继续与清人消耗,然而这一次,预备后退的部队却是被卡住了。
“既然取胜,为何不再追击?”
最后逍遥了一个月,五月末,两位兵部来的,代表皇帝的大爷到底还是到了宁远,这是他们随军的第一场战役,满是高高在上的倨傲,马绍愉挡在军前,而兵部主事张若麟则是鄙夷的昂着脑袋,怪声怪气的发文着。
他们俩文臣不懂兵,可前军总兵吴三桂却是行家,明军重火器,缺乏机动力量,与清军的对垒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堂堂之阵,缓缓图之,一战一战的拖垮清军,不能急于一时,更何况清军只是败退,又不是溃败,用步兵追击骑兵,那是脑袋被驴踢了!
“大人!东掳狡猾叵测,观起撤退,队列不乱,旗帜整齐,更有掳之重兵掠阵于后,贸然追击,乱了军阵,恐为东掳所趁!”
文贵武贱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吴三桂这个二品宁远团练总兵,对他这个七品芝麻官还得陪着笑脸小声解释,可惜,他这热脸,连人家一个热屁股都没换过来。
满是倨傲与高高在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