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趟出使,南明准备了四个月,从使者的争执到谈判的条款还有分润的功劳,一丝一毫都被争执的面红耳赤,可真正出使,一天就完事儿了,而且左懋第还得将这个前所未有的坏消息带回江南去。
要开战了!
被赶出皇宫之后,带着使团,两人又是在宫门口摩擦了半天,甚至还掏银子想要贿赂宫门守卫想要重新面见太子或者毛珏,可惜,别说被抓到养老金就泡汤了,单单这些混球想要抢自己的饭碗,这些守卫就压根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站在承天门上,目送着一行人耷拉着脑袋沉重的像城外走去,毛珏的嘴角上情不自禁的勾起一股子笑意来。
的确,开战讲究的是出其不意,像二战德军那样闪电般突入帝国国境,给予致命一击,像毛珏这样当着整个朝堂的面儿直截了当告诉人家,老子明年去干你去,先洗好脖子等着!怎么都有点宋襄公式“仁义”的意思,让南明有准备战争的时间。
不过,那群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会备战吗?历史上京师陷落半壁江山没了,这些号称正人君子的东林党人除了忙着打嘴仗,就是不遗余力地追封前臣,趁着机会给大明历史上一切他们看不过眼的翻案,没有给前线添一兵一银,到清军南下时候,瞬间就是兵败如山倒。
如果这个时空,南明那些大臣们能联合起来,积极备战,毛珏还能高看他们一眼。
问题是,他们能吗?
坑哼一声,背着大袖子,毛珏转身回了宫中。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历史上最大的历史转折点,崇祯十七年,公元一六四四年,就在这样的安宁中被平稳的渡了过去,转过年来,崇祯年号也变成了历史,毛珏下令改元开明元年,一方面预示着他将会把大明由封闭转变为开放这国策绝大的变化,另一方面则是与南明的弘光年号分庭抗礼。
这半年时间,整个北方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铁老大上了,各地地方官政绩都是以铁为纲,哪怕是寒冬腊月,铁道工地也没断了捻儿,次年二月,南北走向的徐磊铁路还真修到了徐州大门口,还多亏了徐州总兵刘良佐,只要银子给到位,哪怕毛珏向江南宣战了,这货依旧发动了十几个营的步兵帮着东江把路铺了过来。
毛珏也是说话算数,铁道通到哪儿,黑龙江粮仓产出的粮食就成箱成箱的过来,以工代赈作为分给当地居民作为修建铁路的工钱。
不过火车这种新物品,还是在百姓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就比如最靠近徐州的山东郯城。
早早接到通知辽镇要试验铁道,一大清早,郯城县官赵进也是戴着乌纱帽,领着县公安,县工商,县银行一大堆职工也早早等在了挨着城门口附近的车站边上,等着迎接物资。
看着一月份冻得硬邦邦的铁轨,也是江南师爷出身的县法官刘得官颇有些忐忑,情不自禁小声嘀咕着。
“听说这辽镇的鲲身高八丈,铜头铁额,口喷火焰,有万夫不当之勇,力可劈山,真不知道得是个怎样的怪物!”
“是啊!是啊!听闻邻县福成县,还有十几个县属官吓得瘫软在地爬不起来了!”
听着属下们在窃窃私语,县官大人赵进那肥呼呼,又亮了几分的大脸盘子上立马浮现出一股子不屑来,傲然的昂起头颅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鲲,顶多大一些的马车而已,看你们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人!”
“还是县令大人沉稳啊!”
“是啊!难怪大人一来就高升,如此深受辽王信任。”
“大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一连串的马屁铺天盖地而来,拍的从来都是拍人马屁的赵进更是舒服的把脑袋昂的高高的。
“诸位同僚谬赞了!本官也就是多看些书,多去了些地方而已,大家都是为摄政王尽忠的,哈哈!”
说话功夫,远处的县公安骑着马挥舞着一张红旗,紧接着晨雾中,一只红色的巨大眼睛缓缓映入眼帘,隐隐还能感觉到那股子巨大的震撼力迎面而来。
火车要来了!
纷纷的议论声变得戛然而止,一个个县官员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向北看着,片刻之后,一股狂风忽然狠狠地刮在了脸上,忽然间,那拖着黑烟黝黑的车头就猛地冲破了晨雾,震撼的出现在了郯城县诸人前,紧接着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嗡嗡响起,墨绿色的火车皮巨龙那样飞速在眼前闪过。
“这……,这简直……,这简直是神迹!摄政王能役使神龙!真的是真命天子!真命天子啊!”
吓得老脸煞白,刘得官嘴皮子哆嗦着高声叫嚷道,旋即,他又是兴奋的大叫起来。
“县令大人,您看!真,真是神物啊!咦?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人呢?”
一声招呼,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向前张望,可片刻后,所有人却都是啼笑皆非,刚刚还号称见多识广的赵县令就跟个大面团那样糊在了地上,五体投地不住地磕着头,嘴里嘀嘀咕咕个不停。
“真有鲲啊!老天爷!真有鲲啊!”
火车在惯性中又足足向前冲了一百多米,这才在斯斯冒着火星子的刹车下戛然而止,紧接着火车车门洞开,一个个穿着黑色棉甲军大衣,扛着燧发枪英姿俊郎的辽东步兵雄赳赳气昂昂的跳了下来。
最前面那个车厢,十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精干军士立马是训练有素的蹦了下来,排列成人墙护卫在左右,紧接着一个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