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服了大自然,成为了整个星球的主宰之后,人类又把锋利的矛头对向了自己,也不知道是种恩赐还是种诅咒!
经历了整整一天的厮杀,偌大的蛇河滩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哪怕到了傍晚,依旧不能听到乌鸦难听的叫声,更有野狗之类野兽贪婪的聚拢过来,偷偷享受着难得的人类自相残杀所留下的盛宴。
对于死者,信仰巫师灵魂的印第安人还是很注重的,而且还好,他们信仰的没有南岛毛利人那般极端,会吃掉死人的肉,以吸纳死人的最强力量,哪怕入夜,奋战了大半天的苏人战士还是不辞辛苦,连夜挖掘着墓穴,将自己人的尸体掩埋在其中,顺便也把敌人的尸体掩埋了。
不过对死人仁慈,对活人他们可不咋手软,如果尸体堆里遇到受伤还能喘气儿的,苏人战士也会毫不犹豫上去补上一钉子矛。
今个的大战,双方总共差不多能死了五千多人,其中苏族七八百人,剩余的主要就是夏延人,这在哪怕是一贯残忍的新大陆战争中,都算是可怕的了,主要原因,还是牛骑兵的大规模运用,可怕的牛蹄子一轮冲锋就踩死了上千人。
夜色中,毛行健也是急促的赶到了前沿。
宋勇忠就坐在河滩边上,踩着黏糊糊有些发软的土地,毛行健亦是走到了他身边,举起望远镜急促的向南眺望,大地一片黑暗,此时已经见不到南方诸部的影子,看得他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这才被注意力转回了宋勇忠的身上,撂下望远镜,他是轻叹一口气。
“宋大人,今天”
“恭贺太子爷旗开得胜!太子爷运筹帷幄,连斩蛮夷数千人,殿下已经不需要末将了,探险队还有任务,今年需要向东突破,打通与英国人十三殖民地的道路,卑职告辞!”
憨厚黝黑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宋勇忠已经是犹如炮弹串儿那样把话说完了,旋即转身就像北面走去,快的以至于毛行健都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他走出去几步,太子爷方才急促而焦躁的在背后叫喊着。
“我们是大明!礼仪之邦,来此地不就是为了教化这些蛮夷,让他们懂礼,知道文明吗?如果把他们都杀光了!还教导何人礼?”
宋勇忠终于顿了顿,回身,他是重重的抱拳一鞠躬,却是沉闷的回答着。
“太子爷,末将也是老辽东出身,末将很小的时候,末将的村落还是和女真人比邻而居,然后老奴七大恨起兵,他们成了末将村子的主子,然后老奴杀穷鬼,末将爷爷那辈被他们杀干净了,末将跟着父亲逃到东江,然后末将跟着少帅,跟着将爷,也就是您父亲杀了回来,如今辽东已经没有了女真人自己的村落了,现在我们也和他们讲礼了!”
目光阴郁的抬起头,宋勇忠旋即重重的摇头“太子爷,您太理想化了,您不够狠!也许您不爱听,但你不是个合格的领袖。”
“末将告辞!”
在毛行健的错愕中,最后重重的一鞠躬,旋即宋勇忠又是头也不回,急促的翻身上马,吆喝一声,马蹄子湍急下,五十多个新大陆探险骑兵的身影跟着他,真的消失在了茫茫狂野中,足足目送了几秒钟,毛行健这才回过神来,他的拳头凌空狠狠地摔打了下。
带着一肚子复杂,毛行健阴沉的巡视完前沿,这才重新返回了位于河口后几里外的大营,可里面的情景,却让他再一次惊愕之后,旋即又带了满满的愤怒。
一天血腥的大战之后,蛇城的居民还有苏人们居然也犹如两只巨大的乌鸦那样,开始欢天喜地的掠夺着尸骸上的给养,分配着今个足足五千多人的俘虏。
还真是毛行健自己带来的改变,苏族六部那面,部族的青年壮丁用锤子在地上钉上木头橛子,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用来绑牛的了,绑的却是人,简直是照葫芦画瓢,钉好橛子后,从俘虏堆里,几个人薅住夏延人战士的头发,把这些部族男人拽到桩子前,手绑在背后,两条腿绑在了两个橛子边上,然后在那个俘虏战士恐惧的叫嚷声中,拔掉他的裤子。
就和骟牛一般无二,还是蛇城分配的小刀,在韩晓沫她们教出来的学徒手中咔嚓一下切开肉带子,然后用牛毛绑住里面的血管筋肉,再拿小刀咔嚓咔嚓的切断挤出来,每一刀落下去,被捆在桩子上男俘虏都会剧烈的战栗着,这一系列小手术伴随着简直不似人声的惨嚎,手术结束后,已经虚脱了的夏延人战士这才被从桩子上放下来,依旧被绑着双手,直接被推到了一边牲口棚内被堆在一起,一个个犹如虾米那样痛苦蜷曲在地上。
原始氏族全民皆兵,也没有女人从战场走开的话语,所以战败了,就算女人也一样承担后果,被俘虏的夏延部女人强点也是有限,同样被牛皮绳子把手结结实实的捆绑在后面,桀骜不驯的夏延部女人被几个苏族战士按在木桩上,紧接着在她们恐惧的叫喊声中,同样烧红的铁钎子被苏族的族人毫不留情的插进了她们鼻隔膜上,一阵皮肉烧焦了的糊味中,一模一样的蛇城打造牛鼻环被穿了进去。
穿好环的女人们也是被带到了一边,拴牛那样拴在木桩上,手被捆绑在后面,跪在地上的女俘虏想要用手去捂住剧痛的鼻子,却根本没有办法够得到,凄惨的哭声隐隐传出去老远。
看着一幕,毛行健是无比愤怒的咆哮起来。
“给孤住手!”
可惜,一帮苏人惊愕的抬起头后,仅仅是尊重的重重一鞠躬,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