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们有什么勾连?”李元利三两下看完密信,喃喃说道。
“元帅,事情是摆明的了,定是迟日益与那王光兴等人有什么协议,做个样子给旁人看的。”刘玄初想了一会也道。
“不管他们有什么勾当,关键是咱们能不能从中得利。”
“大帅,若是离得近一些,咱们大可以派兵去将他们一网打尽,可那郧阳离荆州七八百里,等咱们赶到,他们怕是早就撤兵钻进山里了。”刘永昌在旁边插了一嘴。
李自成建立大顺国之前,便已经占领了湖北、河南等大片地方。崇祯十七年底,李自成兵败潼关,率十三万大军从西安撤到湖北襄阳,此时的襄阳、荆州、承天、德安四府仍然是大顺军所有,由白旺率七万大军扼守长江中游。
李自成行军到襄阳后,却命令白旺和他合兵一处,准备顺江而下攻取南京,主动放弃了襄阳等几座坚城,一下子就回到之前那种流寇的状态。清军没了阻碍,对大顺军更是穷追不舍,最终使得李自成魂断九宫山。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大顺军都在郧襄一带出没,刘永昌作为李过麾下亲信总兵,对这些地势自然也是熟悉得很。
刘玄初却道:“元帅,荆州到郧阳路途是远了点,不过姚黄等部就算已经撤军,咱们也完全可以去攻他们的老巢,一举解决后顾之忧!”
“姚黄等部算得上什么后顾之忧?”李元利笑道,“他们在郧襄这么久,也没见攻下过一座城,只能四处袭扰。你以为凭他们那万把人,就能够攻破郧阳府?更别说城墙更为高大坚固的襄阳。”
“学生前几年便听说单单王光兴一部,就拥兵二十万众,怎么会只有万余人?况且刚才周司长不是也说了围郧阳的也有两万多啊。”刘玄初疑惑地问道。
“二十万?王光兴全盛时期,加上李占春、于大海投奔他时带去的几万人,他也没有二十万兵。别说兵,加上家眷也没这么多,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再加上这两年东逃西窜,饭都吃不起,能够有一万士卒都算是不错的!”对于这些情报,李元利可是清楚得很。
“围郧阳的两万人可不是王光兴一个人的,还有姚黄余部呢。他们都是不愿屈居人下的‘大人物’,哪儿会真正合兵?所以我才说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元利沉吟了半晌,把事情都想得清楚了,方才继续说道:“算了,这次占不了什么便宜,让他们再快活几天吧。”
见刘玄初和刘永昌都面带疑惑,他又说道:“咱们如果出兵郧阳,必定要拿下承天、襄阳二府,要不然孤军深入,又不能与荆州连成一片,徒添麻烦。”
“但要攻破承、襄二府,又不是短时间内能办到的。不说其它,咱们现在连象样的水师都没有,那襄阳面临汉水,清军若是乘了舟船,岂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刘永昌道:“大帅,咱们攻破荆州,也不过只用了十天半月,要拿下承天、襄阳应也不难。如果能将这些地方都取了来连成一片,咱们可就坐拥江汉富饶之地……”
“话是不错,郧襄肯定要取,但却不急于一时。如今当务之急,是取岳州、常德,直逼长沙,擒杀洪承畴老贼!”
“这老贼治军抚民都有一套,若是再给他些时日,湖南必然要成心腹大患!而荆州周围的武昌、承天、襄阳、郧阳等地,你们看看都是些什么人,祖泽远、张士元、迟日益……这些草包,能有什么作为?就算再给他们两年时间,这些地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所以说当务之急是对付洪老贼!只要收了湖南,三省之地连成一片,咱们再招兵买马,广纳贤才,到时兵精粮足,想打哪就打哪,谁能抵挡得住?”
刘玄初鼓掌笑道:“元帅妙论,此时确实应当以湖南为重!”
刘永昌也是两眼放光,向李元利请战道:“标下愿为大帅攻下岳、常,直捣长沙!”
李元利却摇手道:“永昌,你得替我坐镇荆州。此次拿下湖南之后,接着就是图谋两广、赣闽,争取把李定国逼回云南,这事儿我不去主持不行。”
“荆州之事,不比攻伐轻松,而且特别重要!我将郝浴、老锁都留在这里,郝浴负责民生,老锁负责筹建水军,而你也要招兵买马,再建一军!过两天我就把详细的章程拿出来。”
“想想既要招兵、练兵,还要招抚各处山寨义军,守好荆州全境,这事是不是非你莫属?要是叫高信留下来,我还不放心呢。”
刘永昌一听,也觉得责任重大,守城倒是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老几套,但这练兵,他可是第一任的总教官,谁敢说能够比他练得好?
李元利又道:“郧襄两府,可照玄初之前的谋划,先收买拉拢部分头目,然后伺机挑动他们内乱,咱们最后给他们致命一击。这事你和玄初再商议商议,拿出一个可行的计划来。不用急于一时,慢慢谋算即可。”
“荆州民事,以郝浴为主,你不可多加干涉,只管带好自己的兵、做好该做的事!”
刘玄初和刘永昌二人连忙点头称是。
十多天后,荆州城又平静下来,该杀的杀了,该挖矿的也送走了,炸坏的北门已开始重修。听说去出工还有银子拿,老百姓都十分踊跃,报名的人在北门外排成了长行。
令李元利惊讶并且开心的是,这次攻破荆州之后产生的影响出奇的大,大兴军的征兵告示四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