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还是有些担忧,不过想想李元利自任大兴军元帅以来,确实是从来没有吃过败仗,而且现在大兴军兵强马壮也是有目共睹,心情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李元利还有事要忙,他还得去政务司、工务司安排一下,马上就要进入收割季节,鞑子选这个时候来进攻,实在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要攻下荆州,他们便没了粮草之忧,就算攻不下来,只要大兴军不敢出城和他们野战,那鞑子也可以四出打粮。不过要想占大兴军的便宜,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军令就已经发到了李盖手中。
“大队长,天天拉练简直没劲,还是跟鞑子真刀真枪来得爽利!”一听到鞑子要来,一队队长周占奎兴奋地站了起来向他说道。
特勤大队共分十队,每队辖两百人,各队队长都是李元利原来的亲兵,忠诚度、战斗力都为全军之最,这一次李盖接到命令,立即将各队队长召集起来发布军令,收拾好后马上就要出发。
“都别啰嗦了,每人带半月口粮,半个时辰后准时开拔,若有延误,军法从事!”
“标下领命!”众将拱手施礼,然后鱼贯而出,这时,又有亲兵来报,一、三师骑兵团团长林友昌、左素前来帐下听令。
“让他们速速进帐!”李盖一挥大手便道。
二人进得帐来,以属下之礼见过,李盖道:“军情紧急,其他事情路上再说,你二人赶紧回营召集军士,携带半月口粮,半个时辰后于城北集结,今日至益阳扎营!”
先前送入各部的军令已经说得很清楚,他们二人自即日起就要在李盖帐下听令。军令之下,迟得半刻也是死罪,两人不敢怠慢,连忙出得帐来各自回营召集本部兵马。
半个时辰后,四千骑一人二马风驰电掣地奔向了去益阳的官道,激起漫天黄土。
大兴军本身马匹就多,这两年来连战连胜,从清军和南明军手上缴获了不少,再加上从建昌卫大量购进建昌马,骑兵用马基本已经不缺,达到了一人双马的标准配置。
李盖一马当先,身后簇拥着他的数十名亲兵,虽然是在大兴军的地盘之内,但他仍然派出数十名哨骑以确保安全。
现在已经过了正午,而到益阳还有一百五十里,就算马儿随时保持慢跑,一个时辰跑五十里左右,也要跑三个时辰,途中歇息两次,到益阳时也得完全天黑。
但李盖知道军情紧急,一刻也耽搁不得!
李元利给他的军令虽然只有短短两句,但栓柱来传令的时候可是说了,大帅希望他们能够在襄阳前面袭扰鞑子,让他们不能够畅通无阻地顺水而下直扑荆州。
马上就要收割,绝不能让鞑子前来抢了粮食!
骑兵正常情况下一天能行军一百二三十里,急行军可达两百里左右,但却不能保持长久,而且马匹还需要大量的草料和豆饼才能保持体力,否则两天下来就会掉膘。
李盖虽然心慌,但也不敢过分催逼马力,要是把马跑废了,就算到了鞑子跟前也讨不了什么好。长沙到襄阳一千来里,无论如何三两天也赶不到,必须悠着点来。
到荆州补足了粮草,李盖率领四千骑继续向襄阳前进,一路上向行人客商问讯,都没有发现清军,大伙这才松了一口气。
整整用了八天时间,四千骑才赶到襄阳,东虏襄阳总兵张士元见大兴军骑兵前来,以为是攻襄阳的前锋,吓得连忙紧闭四门,将数千士卒全都赶到城墙上严防死守,心里则向满天神佛祈求大兴军能够自行退去。
李盖不是不想打襄阳,但他们全是骑兵,没有攻城的能力,因此不敢有此奢望。
襄阳三面环汉水,一面环山,自古就有“铁打的襄阳”之称谓,当年元蒙攻取襄阳,先在周围的万山、岘山、鹿门山等地修建城寨,断绝陆路交通,再击败来援的水师,多年围攻之下,最终才逼降襄阳。
大兴军攻占荆州已经大半年,却始终没来打襄阳,时机未到是一个问题,不好打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
李盖骑在马上,远远地隔江望城兴叹,过得一会,他才吩咐道:“斥候再往前二十里,沿白河边寻地方安营扎寨,明日继续往南阳进发!”
此次出兵以袭扰为主,时间又紧急,故而没有民夫随行,也没有运送辎重的大车,因此扎营也简单得多,砍些树木来绕营结成栅栏,再在里面搭上帐篷,每十人为一伙,便开始埋锅烧水泡干粮。
因鞑子随时都有可能到来,李盖将斥候放出了五十里,而且在营帐外也随时有十来队游骑,以防鞑子靠近袭营。
歇得一晚,仍然没有鞑子的消息,李盖暗算思量,莫非军情有误?要真是这样,大帅将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襄阳这边,要是鞑子突然从武昌方向发动攻击,那可就要坏大事。
按时间来算,大军已经在荆州集结完毕,现在应该已经向襄阳开拔,虽然短时间内荆州也不可能失陷,但没有收割的粮食可就要尽数落入东虏手中!
李盖心中有事,天没亮就起了床,率部继续向南阳进发,第二日晚间到得新野,仍然没有敌踪,心中疑惑更甚,正要写信将没有碰到鞑子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推测向大帅报告,帐外亲兵却进来禀报,侦骑已经与鞑子的斥候相遇,并且恶战了一场。
“叫他进来!”李盖刚命亲兵点起火把,一名魁梧的汉子便钻进帐来,李盖不等他行礼,便急急地问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