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是在骂谁?莫非是郝将爷?”李元利心中已经猜出了几分,却假装不知地开口问道。
“不是他还能有谁!我刚和他一说那事,他就气冲冲地走了,说绝不可能听你这黄口小儿之命,要自已去逍遥快活!连等你回来见一面也不肯。”高夫人气愤愤地说道。
“哈哈!走得好!”李元利一听却不怒反笑,“我原本碍于以往情面,如果他见我一面好说好散,即便他不肯听命于我,我也对他下不了狠手,如今正好!”
明明早就打定主意要除掉郝摇旗,现在他不义在先,自已又多了一个借口,而且还能够不落人口实,李元利当然笑得开心。
“元利,你可千万不要和自家人先起了内讧!况且摇旗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高夫人的心情转变得快,这会儿却又担忧起了这些,其实主要是怕自已的孙子吃亏。
“当年在商洛山他带了人想背叛先帝爷的时候,汉举叔和双喜叔就带着咱们准备杀了他,如今让他多话了这么多年,他算是占便宜了!”李元利一直想杀郝摇旗,潜意识之中当年这事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要对付郝摇旗,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只等时机成熟,便拿他来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太后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李元利对高夫人施了一礼,又转头对袁宗第兄弟二人道:“两位袁叔一路辛苦,咱们叔侄好久没有见面,今年就在这儿过了年再走。”
刘体纯也上前来见过高夫人,然后对袁宗第道:“袁哥,别来无恙?”
“还好,只要有吃就吃得下,只要有睡就睡得着。”袁宗第也没起身,坐在那儿轻描淡写地回道。袁宗道倒是有礼,和他哥哥不象是一路人。
刘体纯也不自讨没趣,和李元利一人拉了一个凳子在下首坐了,才听李元利说道:“汉举叔,今天咱们不说其他事情,既然留下来了,咱们就还是一家人。”
“刚好高信今天买粮回来,我叫人去杀头羊,整个羊肉火锅,咱们不醉不休!”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一月,除了少得可怜的一点腊肉外,还没吃过其他荤腥,他也早就馋得慌了。
想想前世羊肉火锅的美味,口水都要流下来,可惜现在没有辣椒,要不然做一锅红烧羊肉,那味道别提了。不过清汤也有清汤的味道,对于前世碰到好吃的东西就要缠着厨师问个究竟的李元利来说,要做出一锅美味的羊肉汤也是简单的事情。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吃晚饭的时间,李元利来后,并没有改变军中一日两餐的成例,只是将早上的稀粥改成加了杂粮的干饭,就获得了将士们的一片欢呼。
这可不是他吝啬,军中的粮食实在不多,原先还要考虑买不到粮的情况,三万多人每人每天就算只吃半斤粮,那就是一万多斤,现在军中加上原本的存粮也才一两千石,不省着点吃怎么行?只有等粮食有了富余,才能让他们敞开了吃。
“铜头!”李元利向帐外招呼了一声,李盖应声而入道:“候爷,有何吩咐?”
“去通知老何,今天每千总分发一头猪,让兄弟们也开开荤,土豆也发些下去,猪肉炖土豆,那可是地主家才能吃到的!”李元利哈哈笑道。
“另外宰头羊,洗剥干净……算了,我自已过去伙房,你叫人把羊送过去。”李元利有点不放心,要是随便叫个军士来杀却没搞干净,把羊毛什么的沾到上面,那可有点糟蹋好东西。
本来这这羊肉要烫皮才好吃,但羊皮也是好东西,正好给高夫人做个袄子,所以不能只图一时口腹之欲。
“太后,您和袁叔刘叔他们先歇着,我去煮羊肉来给您们尝尝!”
高夫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尽管去,袁宗道却站起来道:“元利,我去看看你煮羊肉,也好跟你学学手艺。”
“简单得很!袁二叔,咱们走!”李元利一扬手,当先往帐外走去,这袁宗道比他哥哥要耿直得多,并且原本就是熟识,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刚到伙房没多一会,铜头、王拙、高信三人就牵了一头七八十斤重的大黑羊过来,在李元利的指挥下宰杀干净,剥了羊皮晾起来,等以后多了再统一硝制,大顺军中不缺硝皮的手艺人。
把剥了皮的羊又刮洗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剖开肚腹,取出内脏,特别是羊肠,要先在头尾各打一个节之后再取,不然让里面的羊粪流出来脏污了羊肉,想想都觉得不舒服。
这年头要吃顿肉不容易,更别提自已杀猪宰羊,铜头他们三个都没有什么经验,李元利只得自已动手,清洗完肚内,再把羊爪子用开水烫了之后撸爪子皮,至于剔羊肉就是铜头他们的事情。
这时伙房大行军锅里的水已经烧开。这口大锅直径近一米,足以放得下整只羊,李元利先把羊骨头放了进去,再放入切成大块的羊肉和洗净的羊杂,伙房中唯一的调料就是盐,但现在还不能放。
叫王拙去外面采了一大把松针丢进锅里,这东西去腥,又不影响羊汤的味道。
接着就是大火猛烧,不一会水开后,撇去上面的浮沫,再继续大火,这样煮出来的羊汤才会又白又鲜,什么调料都没有,如果再用小火焖成清汤,肯定没有白汤让人看了就开胃。
李元利在伙房里到处看有没有其他菜,果然被他找到了一筐白萝卜,原来这是伙房赵长顺今天才从昭君村村民那儿买来准备做腌萝卜的,这可是好东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