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李元利哈哈大笑着对陈奇策道:“老陈,你不用发愁了!定国将军急人所难,已经给咱们把人送来了!”
“李将军送了何人过来?”
“便是郑军先前的海澄守将黄梧。”
“前冲镇镇将黄梧?”
“正是此人!”
陈奇策也笑了起来:“这下好了!黄梧在郑森麾下十多年,在郑军中也是大有名气。而且他久驻金厦一带,对厦门海域定当熟悉!”
有了黄梧,对付郑成功水师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郑成功起兵海上,初时只有水师,黄梧在郑军中历任中权镇左营镇将,英兵镇镇帅以及前冲镇镇帅等职,因此精通于水陆用兵。但在后世的历史上,他因为揭阳之战受了牵连,害怕再犯错会被郑成功斩杀,与副将苏明于永历十年率众献海澄归顺了虏廷。
黄梧投清以后,实心任事,屡立战功,永历十四年,黄梧晋太子太保。康熙六年,朝廷表彰黄梧,授一等公,准袭十二次,并赐金匾。
这些都说明黄梧不是庸才,相反他很有才干,而且这一世因为大兴逼走了清军,黄梧最终投了大兴军而不是虏廷,他效忠的对象也自然变成了李元利。
“擂鼓!聚将议事!”李元利一声令下,战鼓轰鸣,三通鼓响之后,众将已经齐聚镇海卫使司衙门。
“……黄将军弃暗投诚,待我军攻克厦门之后,再一并lùn_gōng行赏!”李元利先将黄梧向众将引介,然后才请他为众将讲解厦门海域地形和郑军的布署。
“殿下,厦门岛上有七池、八河、十三溪。出金门岛外港阔水深,大部分在三丈以上,但一入金门岛以内则岛礁众多,计有岛屿三十二个,其中较大的有鼓浪屿、鸡屿、火烧屿、鳄鱼屿。”
黄梧一边指着自己所绘海图,一边向李元利和陈奇策等人讲解厦门周围海域地形,这海图画得虽然潦草,但经他这么一指点,众人还是基本能够看懂。
“此片海域共计有礁一百六十余个,其中明礁二十四个,其余皆为暗礁或是半隐半现的礁石,另外还有沙咀、岬角等。”
“厦门岛出外海有一南一北两处水道,北路从大小百屿进后堡之后,便基本上没了暗礁,但南路却岛礁众多大船极易触礁沉船!!鼓浪屿和厦门岛之间这片海域,便是郑军的水寨所在,因此要破郑军,就必须得经过烈屿和大担周围多礁的地方。”
“郑军水师时常在这一片海域操演战阵,十分熟悉地形,末将认为郑军肯定会在这一带阻击我军!而且在这个位置,郑森还建了一个炮台,上有重达八千斤红夷大炮十尊,五千斤炮十尊,三千斤炮二十尊,火力异常凶猛!”
陈奇策皱眉道:“好个郑森,竟然将厦门岛防守得如此严密!我本来准备让大军从这处直扑郑军巢穴,但要顶着炮台上数十尊火炮发射的炮弹进攻,怕是伤亡不小!”
“王爷,咱们心里了数,打仗肯定就会有伤亡,大兴军将士不怕死!”
“对,咱们不怕死!再说咱们的炮难道是吃素的不成?别说只一个炮台,就是有三个五个,也能将它轰为平地!”
李元利却仔细看了看地图,然后向黄梧问道:“这大担岛离炮台处有多远?”
“应该有十里左右!”
李元利本来想将船上的八十毫米舰炮搬到大担岛上轰掉隔海相望的炮台,但一听有十里远,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么远的距离,打出去的炮弹根本没有准头,只能是白白浪费炮弹。
“黄将军,不知你对于此战有何高见?”
“末将这两日思来想去,大兴军欲陷厦门,必需要兵分两路夹攻才可!”
“愿闻其详!”
“南路由铁甲舰顶头,强冲郑森水师防线,只要冲至鼓浪屿郑军水寨,敌舰便没了去处,只能逃往外洋。北路则只需一两艘铁甲舰护航,再用犁缯船、沙船等大船运载步兵士卒,在这一带寻机登岛!一旦突破抢滩上岛,以我军的战力,这一战就算是胜了!”
“除此之外还有两点。首先,我军必须选择涨潮的时候乘涨潮的潮力发起攻击,郑军若不应战,我军舰船则长驱直入,若郑军应战,必然是逆流列阵抵挡,如此强的潮力风力之下,他如何保持阵形不散?我军顺流击逆,风利舟快,居上流之势,定当以一当百!”
这一点倒是和陈奇策不谋而合,大兴军趁涨潮发起攻击,郑成功别无选择只能!
“另外,我听说我军将士多倚仗火枪火炮作战,但海上火药容易受潮,若是一旦因此枪炮不响,那可就要坏大事!”
“黄将军,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且不说咱们的火药不容易受潮,就算了受了潮,大兴军将士离了火枪火炮照样能够打仗。”
原来大兴军以前用的发射药是火棉,这种火棉其实就是硝化棉,也是一种单基火药。它在爱潮的时候,细微的水分子会浸入纤维之间,不容易点燃,大兴军在攻打广州的时候就碰到过这种情况。而且这种火药生产还不大安全。
后来李元利指点火药局的人做出了胶质炸药,这种胶质炸药就是将硝化棉溶解于硝化甘油中而形成的胶体,晾干后再将它切成小颗粒,这就成了大兴军枪炮的发射药。
“我也有两个问题,请陈将军、黄将军和诸位将军再商讨商讨!”
“大兴军的船和郑军的船相比,速度更快、火力更猛,但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