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生如刹那,疡如烟花,有些人身健肢全,每天却度日如年。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迟暮而垂者生盼多时日,病入膏肓者跪遍满天神佛祈福哪怕多活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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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生当为静而静,疡于秋,又发于春,如此轮回。
人生不过几十光阴,生于幼,疡于暮,人非草木,却又与草木无异,这同样也是一个轮回。
所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没有人能够体会我那一年在那个从未有人抵达的地方都经历了什么。
无法进入瞳殒世界,除了浊阳外,似乎就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了。
这是个不用呼吸,不用吃饭,不用排泄的地方。
除了大脑外,其它都与我无关。
每天除了在脑海中回忆一些往事外,就只剩下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
如果说这辈子我最不想负的人,也就只剩下她了。
徐凤凰,你还好吗?
如今的你,记忆中应该没有了我吧?
光阴杀,光阴杀。
如此,也好。
有时候忘记也是一种幸福,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未出现在你的世界中,如此,徐家还是徐家,你还是从前的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果可以,我不会再认识你,如此,徐家还是徐家,你还是从前的你。
一年后,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那个令人绝望的黑暗空间。
只记得有人在一声声的呼唤着我的名字,声音由模糊到清晰,我整整经历了一年才听清楚他的声音。
是我爷爷的声音。
跪在他的坟前,那一刻我热泪盈眶。
因为
我回到了三年前。
或许这一切来的有些突然,或许,这一刻,我期盼了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你真的还活着吗?
我静静的望着他的衣冠冢,脑海中不时的会浮现这一年中,他不停的呼唤着我的乳名。
在坟前矗立了良久,低头望着身上几乎与自己合为一体的紫色软甲,这一年的等待似乎是值得的,我也很庆幸当初在那个被截留了时间洪荒的年代并没有做出改变,所以说这次我赌对了,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得到了它。
事实上,我并不清楚这件软甲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上的,哪怕我努力的往回翻找之前那一年的记忆也没有任何印象。
我转身离开了放牛墩,缓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不清楚这个世界与我是否还有关系,如果我真的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抹除,我该何去何从?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站在院门前,望着虚掩着的门,我的手心有些发凉,家里是有人的。
正当我站在门前有些出神的时候,虚掩着的门从里面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后面,疑惑的望着我,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回来了。
我大脑嗡了一下,心里一阵阵在颤抖。
他
他居然还能认出我?
难道说?
脑海中传来了浊阳重重的松了口气,大笑了两声。
他见我望着他发呆,朝我打量了一眼后,略有些莫名其妙的转过身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我傻傻的跟在他身后,他头也没回的询问我道:前两天我刚从南宫府回来,小易儿长的挺好,你不用担心。
担心?
望着他自顾自走到门口的背影,我早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真的成功了!
我眼眶顿时有些湿润了。
他走到大门前,转过身面色凝重的望着我道: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我不解的望着他道:什么意思?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改变既成的历史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现在的你其实已经不是你了。
我心里一颤,诧异的望着他道:你怎么会?
他朝我摆了摆手道:能知过去,能知未来,你改变了南宫栀既定的死,你因此永远也不能回到你之前的那个时间点了,换一句话来说,你不属于这个时间段的你。
这?
我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继而苦涩的摇了摇头道:爸,那么,我还算是你的儿子吗?
他朝我缓缓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脑袋,温和一笑道:当然。
事实上,我对此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现在的我,其实就是当初与天怒相遇时遇到的那个两年后的我,而那个两年后的我也就是现在的我,会带着轩辕剑在现在的我与天怒相遇时换下了他的性命,从而形成了第二重死循环。而按照时间来算,应该就是在七天后,届时我就得前往完成这一重死循环中的这个重要的事件,否则死循环将不成立,那么我此前所做的一切,包括改变南宫栀的死这一点也将化为泡影。
所以说,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不想去改变,而是不能改变。
这就是命运,束缚人的命运。
而我,一直都在被它玩弄,像牛一样被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