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略显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脖颈间,令她下意识地侧过脸去。
君天澜一手箍着她的细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目光落在她那点秾艳合宜的朱唇上,低头吻了上去。
他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她的味道,从唇瓣到唇角,再到齿舌之间。
沈妙言低垂眼帘,被迫迎合着他,脑海中的思绪却早不知飘飞到了何处。
君天澜清晰地看见她在出神,不由重重啃了口她的唇瓣。
沈妙言吃痛回过神,抬起湿漉水眸,明明是平静厌弃的目光,可在百媚生的作用下,便是厌恶的眼神,都带着七分撩人与妩媚。
“妙妙好勾人……”
君天澜哑声,带着薄茧的大掌细细抚过她的腰身,将那层薄纱衣裙尽数扯落在地,“取悦朕。”
沈妙言蜷趴在他怀中,绯红小脸难堪地深埋在他的胸膛里。
能平静面对他,已是强忍着才能完成,她又如何做得出取悦他的事?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在那羊脂白玉的般的细滑肌肤上游走。
他抬起她的下颌,认真地凝望她的双眼:“取悦朕,朕让你亲自整垮徐家。”
沈妙言望着他,琥珀色瞳眸中闪烁着异光。
君天澜不避不善地同她对视,暗红凤眸深邃不见底。
暖黄烛光的跳跃中,沈妙言忽而一笑,光滑的手臂勾上男人的脖颈,微微抬起下巴,倨傲地盯着他:“取悦你,你便让我整垮徐家……是不是我每夜里陪你睡觉,你便终有一日也会愿意,让我亲手杀了你?”
君天澜握住她的手腕,迫着她把手按到自己的心口,薄唇弧度薄凉:“这颗心原就是你的,待到天下安定时,你若愿意,拿去就是。但是现在……”
他把她按在书桌上,俯身深深吻下。
沈妙言双手搭在他结实的双肩上,仰头望着厢房吊顶,艳丽绝伦的小脸平静得过分。
男人动作有些粗鲁,带着强势和霸道,绷着俊脸横冲直撞。
这样的决绝与不顾一起,仿佛明天就是末日一般。
沈妙言被他弄疼,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在桌面,紧紧咬住唇瓣,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声,全部咽进肚子里。
屋中气氛一点点升温,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皇上,贤妃娘娘遣人过来,说是给您送了些东西。”
君天澜松开桎梏住沈妙言的手,不等她说话,就把她按进书桌下面,抖了抖袍摆,在大椅上坐了,“请进来。”
沈妙言一丝.不挂蜷缩在昏暗的书案下方,望着男人墨金色祥云纹袍角,眼睛里都是恨意。
进来的人是个小太监,他小心翼翼踏进来,环顾四周后,见那沈妙言似乎并不在房中。
可房中,却明明弥漫着一股嫔妃侍寝时,才有的味道与气氛。
他陪着笑,不动声色地上前,捏着嗓子细声道:“给皇上请安!贤妃娘娘怕皇上在外面睡不好,所以特意亲自下厨熬了一碗安神汤,命奴才给皇上送来呢。”
他谄媚地把安神汤从食盒里取出来,恭敬地摆到书案上,“皇上请用!”
君天澜低头翻看折子,淡淡道:“退下吧。”
“贤妃娘娘还问,皇上明日可要回宫?若是回宫,是上午回,还是下午回?问清楚了时间,她好亲自下厨给皇上做菜。”小太监暗暗瞟了眼书案,又笑问道。
帝王的行踪,向来是不向他人透露的。
然而徐思娇却偏偏问了,不光是问,还是光明正大地问。
君天澜把玩着朱砂笔,翻了一页奏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朕很喜欢她熬制的安神汤。”
小太监愣了愣,见他不再说话,周身似乎隐隐有着不悦,于是也不敢再多言,又望了眼书案,才悻悻告退。
他走后,守在外面的夜凛立即掩上屋门。
君天澜低头望向书案底下:“出来。”
沈妙言慢慢钻出个脑袋,还未来得及去抓地上的衣裙,就被男人抱到怀里,大步朝床榻走去。
帐幔垂落,沈妙言被他压在身.下.百般蹂躏,纤细白嫩的脖颈高高仰起,唇瓣宛如被寒风催开的娇花,忍不住地轻唤出声。
她双手死死抓着身侧的被褥,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可耻:“徐家虽可恶……啊……却也,却也与我无关……嗯……我,我亲自整垮他们,分明是在替你,啊啊轻点儿……分明是在替你铲除朝堂上的障碍……嗯……我,我又不傻——啊!!”
她猛地尖叫出声。
君天澜与她深深融为一体,轻咬着她柔软的耳垂:“我所做的一起,不过都是在为念念铲平障碍……我只是认为,你亲自动手,或许能稍稍缓解你心中的恨意……”
沈妙言浑身轻颤,“我所有的恨意,不过都是源于你……”
君天澜垂眸,目光落在她锁骨下方的四个烙字上,指尖一笔一划地轻划过,“可我所有的仁慈,却都是因为你……”
他说完,不愿看见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把她摆成跪趴着的姿势,从后面霸道地把她占有。
烛火摇曳,却照不亮他那双幽深的暗红凤眸。
他本就该是这世上最冷酷无情的人,可偏偏,上苍叫他遇见了她。
他本该身陷黑暗、永堕沉沦,可偏偏,他遇上了这一轮艳丽的太阳。
他能怎么办呢,他是深渊里的恶鬼,爱上了高高在上的太阳,无法脱身,不愿脱身。
他舍不得把她从天穹上拽落进深渊,所以他只能努力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