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双剑交碰,清脆之声响彻在夜雨里,与雷声齐鸣。
剑响声尚未消失,在余音回荡之际,白衣人和蓝衣人已双双分开,各自持剑,立定在地,一动不动。
雨淋湿她们的一切,风吹动起她们的衣襟,闪电的光芒里,她们的长剑在雨夜里泛着淡淡的白光,白光的闪动处,剑刃上滚动着雨珠。
那些晶莹剔透的雨珠,细细密密的遍布在长长的剑刃上,最终形成了串,如线一般,不堪重力,在长剑微倾的势态下,挣扎一番,似不情愿的滑落向地面,最终融入泥土,成了泥水中的一份子。
洁净的雨水一旦融入到地面上的泥水中时,便立即浑浊起来,要是在太阳底下一瞧,必定是为土黄色。
在雨点的洒落下,积水面圈圈点点,极不平静。
……
白衣人和蓝衣人的心里就像地上的积水面一般,也是极为不平静的,不平静之中,又有点吃惊。
吃惊的是,通过一番交手,两人不仅仅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更令自己意想不到的是,想不到对手的武艺十分了得。
对二人来说,多年所向披靡、毫无对手,如今在一个雨夜之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确实让人大感意外和吃惊。
两人各持自己的长剑,顾不上一切,对峙在风雨中……
谁都没有动一下,就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恰似两尊人形木雕,静立雨中,肃然无语。
在肃然中,她们相视,又互有戒备,不动不移,任凭雨水打湿衣衫。
两柄长剑上,雨珠如线,顺着剑尖,细细密密的垂到地上,就在剑尖透凉如净的一线雨珠里,夹杂着一丝一缕鲜血。
血,顺着雨流,快速的滑落地面,自然很快的消失在了剑刃上,若人不注意,根本察觉不出来,何况还是在雨夜里。
血随着雨水落地之后,紧接着,剑尖上的雨线晃荡了一下,不是因为风的原故,也不是因为雨小而造成雨线断续。
那是因为长剑在晃荡。
长剑的晃荡,也并非是因为夜风,更不是因为冷雨,而是因为持剑的手。
那只持剑的半露半隐在白色袖口里的手,正微微的颤抖着。
正因为手抖,所以长剑在颤抖,剑尖落下的雨线也更晃荡而断续不停。
而这长剑的抖,拿剑的手,不是别人,正是白衣人,她着一身白衣,袖口自然也是白的,只是现在,洁白的袖口上沾了一丝血痕。
很显然,白衣人受伤了。
那还是刚刚,白衣人与蓝衣人交手时,白衣人被蓝衣人一剑划中了手臂,当即出血,染红了洁白的袖口,待双方站定之后,血便顺着手,流向剑柄、流向剑刃,最后混合在雨珠里,在剑尖处,与成线的雨一同坠落地面……
伤口并不大,对方长剑的剑尖仅仅从手臂的皮肤上轻轻的划过而已,伤口不大,出血自然少。
虽然出血少,但白衣人依旧能感觉到手臂皮肤上血管的断裂,血成丝成缕的朝外冒,染红袖口之余,又外流入剑上……
不过,纵使受伤出血,白衣人只那意识去感受,整个人依旧站定不动,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一点点小伤。
她依旧保持着那木雕般的姿势,风吹雨打不动。
白衣人这么做,是怕让人知道她受了伤。
……
蓝衣人似乎并没有把心思放在白衣人有无受伤上,她在意的是白衣人的剑和她的剑招。经过一番交手,蓝衣人已清楚的知道白衣人所使用的剑招。
归元十三剑!
这五个字迅速的跳入了蓝衣人的脑际,对《归元十三剑》来说,蓝衣人自然是有所了解的,这《归元十三剑》乃是一天上人的绝学,只是,令蓝衣人困惑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会《归元十三剑》,要知道一天上人是不收女弟子的,若非收为弟子,一天上人是绝不会传授剑招的。
难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一天上人的弟子,收的是不为人知的关门弟子?
蓝衣人一时陷入了遐想之中,她似乎忘记了大敌当前,也许她并没有忘记大敌当前,而是出于对自己武艺的自信。
她自信可以应付一切,包括对方的突然袭击。
……
白衣人伫立在雨中,她的情绪有些起伏不定,原本有些目中无人,根本没将对方放在眼中,不过,经过一番交手,直到自己手臂被划伤之后,白衣人才知道对方的武艺的确比自己厉害一点。
然而,白衣人立即又陷入了困惑中,经过交手,令她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是,她根本没有看出对方的剑招。
哪怕一招一式。
这不仅仅让白衣人困惑,跟令她十分费解,毕竟自己武艺不差,又习武多年,贵为圣后时又经常搜罗天下武艺,加以研习,怎么今夜居然看不出一个人的招式路数,难道此人的武艺真的达到了登峰造极、令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天底下,真的还有比《归元十三剑》还厉害的剑招?
或者说,天底下真的还有比一天上人还厉害的人?
……
无数多个困惑接踵而来,白衣人始终不得其解!
夜,因为雷声和闪电而变得不再平静;风,因为雨星和凉气而变得异常湿冷。
不仅仅是天色的不平静和湿冷,周遭的空气也在同一时间变的厚重无比,气氛也随之萧杀危急起来。
……
在片刻的对峙之后,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白衣人不甘被伤的原故,或许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