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不在小,有就够了。一直晃荡着,他们那颗心才不得安稳,也许晃着晃着,就翻船了呢?”
看着姬凤眠脸上那副势在必得的淡然和自信,楚叔的神情有些微的恍惚。
时隔六年,小姐果然还是没变。
小小姐,也越来越像小姐了。
“那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
姬凤眠沉吟一会儿,道:“你先把你名下公司的资料给我一份好了。接下来繁星那边应该也会有动作,袁家那个丫头也定然不会安分的”
楚叔点点头,“那么小姐,您昨天说过些时日要去y国见您是想”
“如果她们够安分,我本来是不想的。”姬凤眠接过了楚叔的话,“可是我也不允许她们拿那些本就不属于她们的东西反过来压繁星一头。安安分分,皆大欢喜,多好”
可偏偏她们就是不肯安分
让她们跪下磕头道歉?
真的是,好大的口气
“早啊。”
一道慵懒沙哑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两个人转头望过去,看到楚亦穿着一身休闲服从楼上懒洋洋的走了下来。
楚叔脸上的表情瞬间又气有无奈,“这都几点了,还叫早吗?!”
楚亦一手插在裤兜里,靠在沙发厅,“早吧沈繁星不是还没有下来吗?”
“沈臭小子,那是小小姐”
“没关系楚叔,就数你死板,起名字不就是拿来叫的吗,年轻人随他们去吧。”姬凤眠笑道。
“不过还真是,繁星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起床?”
“”
“算了,昨天订婚宴上估计她打人打的也累了,我们先吃早餐吧。”
“”
然而一直到临近中午,沈繁星才揉着惺忪的眉眼从楼上下来。
姬凤眠正在客厅里看楚叔准备出来的公司资料。
看到沈繁星的样子,她忍不住蹙了一下眉。
“你平常就是这么不修边幅?还是说,觉得家里没有薄景川你也该放弃人生了?”
懵懂中的沈繁星听到声音,微微愣了一下,视线在触及到姬凤眠的那一刻,又呆愣了两秒,之后便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脸色才恢复正常,低头朝着自己身上的纯棉睡衣看了一眼。
“我哪里不修边幅了?”
别人家的妈最起码在孩子回家后,还能坚挺两天才开始挑毛病。
怎么到她这里,连二十四小时都撑不过去?
“所以你是放弃人生了?”
“并没有。”
姬凤眠垂下眸子,继续看手中的报表,“赶紧去吃饭。”
“哦”
这回又多了一个管她的人。
医院里,薄景川的眼皮刚刚动了动,就听到旁边一声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
“哥,哥,你醒啦。”
薄景川蹙了蹙眉,不醒也得被你给吵醒!
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一众人围着他的病床,一个个盯着他看,他脸色顿时一黑。
“滚!”
一声低吼,成功牵扯到了伤口,紧接着就是他一声闷哼声。
“哥,你别激动啊!大家好心好意来看你哥你觉得身体还好吗?应该不烧了吧?”
薄景川被薄景行缠的头疼,可是他说到烧
漆黑的眸子在病房周围看了看,除了几个朋友,别无其他。
“昨天晚上是谁守在我病房的?”
薄景行连忙道:“是我,是我!你的弟弟我。”
薄景川眸子倏然转向他,“你?一直是你?”
薄景行抽了抽嘴角,道:“啊嗯一直是我。”
薄景川本就微蹙的眉心再次狠狠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色宽松病服,脸色沉了沉。
不过片刻,他便也释然了。
是啊,既然隐瞒,就不该有期待。
不然让她知道自己受伤,以她的性子,怕是还是要哭成昨天那副可怜的样子。
他从床上坐起来,知道他的身上有伤,但是病房里的众人还是没有阻拦他。
“注意伤口。”薄景行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嘱咐了一句。
他们了解。
薄景川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他。
殷睿爵摇摇头,在旁边低声感叹:
“所以说我很多时候都搞不明白,像薄哥这样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为什么那个口口声声的说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女袁思纯,会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死缠烂打,不肯死心呢?”
死缠烂打
一旁的厉庭深低敛着眸子,看不清神色,只是在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道:
“可能是她觉得,别人给不了像她给他那么多的感情吧。”
殷睿爵眨了眨眼睛,转头跟看鬼似的看向厉庭深,“哈?你说啥?!”
厉庭深掀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耳朵有问题?”
“窝日”
“俞松情况怎么样?”薄景川的声音响起。
“比你多挨了一个枪子,现在还在昏迷着,最迟下午醒吧。”薄景行本本分分地把话传达清楚,末了,又道:
“说到这个,我怎么听医生说,你中枪的地方怎么跟俞松中枪的地方不一样呢?你是抗着麻袋百米赛跑了吗?伤口撕扯的那么严重?”
薄景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再啰嗦滚出去。”
“”薄景行乖乖的闭上了嘴。
“繁星住在哪里?”
“”无人吭声,病房里所有人的视线都气齐全看向薄景行。
得不到回应的薄景川抬头,薄景行正紧抿着嘴巴,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
薄景川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