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白府的五夫人本是同乡,若是求她说说情,这事儿未必不能善了。
总之,你不必管了,我去试试便知。”
对于吴桃花,吴翠云一点把握都没有,然而现在,除了去求她看看,她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了。
“原来你竟打着这主意。”
蓝珩瞟了吴翠云一眼,眼神不善。
而后,他便一把抓起吴翠云的衣袖,“跟我走。”
“诶!你放开!再不走连你都要折进去了。”
吴翠云躲之不及,被蓝珩牵着走了好一段路,心里一急便又是一句,“你不要以为吴囡囡会救你!
她自己都要让白轩鹤三分!”
蓝珩听罢冷冷看了吴翠云一眼,“愚蠢。”
吴翠云被蓝珩这话噎地脸上一红,心道他是被吴囡囡蒙蔽了,心里羞恼不已,当即反驳道。
“这本是我亲耳听见的,怎会有错?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吴囡囡保不住你!”
一而再再而三地听见姑娘被人侮辱,蓝珩心里已然多了几分火气。
大力甩开吴翠云的衣袖,蓝珩拍了拍自己的袍子,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那你以为刚刚从柳三手上保下你,是托了谁的福?”
蓝珩好以暇整地看着眼前的吴翠云,神情之中颇有几分嘲讽之意。
“什么意思?”
衣袖突然被甩开,吴翠云的心倏然变得空荡荡的,然而听到蓝珩的话,她心里便又是一凉。
她潜意识地觉得,蓝珩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不见得喜欢听。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什么意思?若非你如今是吴府的人,我又怎会救你?
实话说,我这人并非什么侠义心肠,更没什么心思抱打不平。
救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吴府的人,如此而已。
很不幸的是,这份‘特权’,正是你口中靠不住的吴囡囡给的。”
这许是蓝珩对着吴翠云说过的最长的话了,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吴翠云。
不得不说,之前她没有去找吴桃花告密,他心里是有一丝欣慰的。
然而,这一丝欣慰在她的愚蠢面前着实不堪一击。
“实话说,姑娘的心思我们都不懂。最看不懂的,便属姑娘的善心。
就你这样的姑娘,满大街都是。
可怜吗?在我瞧着,可恨更为多一些。
明明姑娘已经给了你足够的仁慈,然而你却抱着那点儿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一而再,再而三地消耗姑娘的耐心。
莫不是你当真觉得有谁欠了你?”
有些话,蓝珩一早就想说,然而出于立场,出于习惯,他懒得开这个口。
不过不知为啥,看到吴翠云这不成器的样子,他总想毒舌两句,似乎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舒服些。
“你……你……”
吴翠云有些傻眼,刚刚蓝珩那一番英雄救美,她说不触动是假,之所以能勉强维持冷静也不过是考虑到自己处境之后的结果。
蓝珩这一番话,实打实地击碎了吴翠云的少女心。
“若你当真知道好歹,现在就跟我回府,若是真个信不过姑娘,二话不说抱上你那承乾弟弟,去投奔你那同乡也好,流落街头也好。
别在府里半死不活地吊着。
姑娘没有追究那银子,不过想必你心里应该有数,那银子,已足够抵你们姐弟三年吃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