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两侧山壁回荡着的奔马声以及语调古怪的喊杀声,携带无语伦比的气势狠狠的向前冲去,两千马匹八千条腿踏在这狭窄山谷的地面上,让站在对面的酆都士兵都能清楚感受到震荡,彷如引起轻微地震一般,掌心不住的出汗,不由得紧紧捏着手中钢枪,紧紧的盯着这骑兵。
要是在宽阔的大平原上,自己这边这点人即使手握精良武器、也很难说一定能打败这些疯狂冲锋、锐不可当的骑兵大队,但在这峡谷中,狭窄的地形牢牢限制了他们的能力发挥,更别说他们手中还有钢炮!
指挥的军官凛然不惧,他之前已经在其他地方伏击过数队前往兴京的骑兵马队,比起第一次指挥略大队攻击时带惊慌错乱,现在已经是颇有经验,可谓有条不紊。
不等骑兵队伍继续提速,在对面进入到已经标记出来的400步范围时,手中指挥刀一挥,对前方操作大炮大声下令道:“开炮!”
站在炮后的炮手闻言立即上前抓住大炮后膛上的炮绳用力一拉,炮绳联通的燧发式激发机瞬间点起火花引燃发射药,颗粒状发射药瞬间完成点燃爆炸,猛烈的爆炸推力被限制在看似不厚却相当牢固的炮身内,推动发射药前方的炮弹从光滑炮膛中猛然呼啸而出。
而这炮弹也不是圆滚滚的实心炮弹,而是外壳较为轻薄并有预设炸裂条纹的开花弹,被火花点燃的引线伴随着炮弹划破长空,发出阵阵呼啸声,五颗炮弹划过一道优美弧线,越过钢铁巨鹿落到奔驰的骑兵中。
从拉线激发到炮弹落地不过是两三秒内的事情,等跑在最前面充当箭头的鄂鲁发现炮口焰光以及烟雾时,仅仅来得及大喊一声‘伏低卧倒’便立即趴在马背上,至于后面是生是死便听天由命,佛系随缘了。
不过幸好的是那五颗越过头顶飞到身后,他这才听到那炮身以及呼啸声响起,回头看到恶狠狠的撞入队伍之中的炮弹。
虽然马队按照经验已经是比较分散,但这山谷中实在没什么可以闪躲的地方,依然有两个倒霉蛋被那80直径的炮弹直接轰去半边躯干,与其他炮弹一同落在地上横冲直撞的弹跳起来,沿途战马被击中后无不血肉横飞、筋骨断裂,一下子犁出五道血肉通道来,但比实心铁弹来说效果还是差了不少。
倒了一地的哀鸣战马立即引起后面马队的混乱,毕竟山道本来就不宽敞,这么阻塞交通已经是挡了半边道路,侧边的还可以拨马继续前进,但紧跟在后面的已经收不及速度,被这些成为障碍的马匹挡住奔跑道路,被一下子绊倒在地,马背上的骑手被惯性甩出飞出马背,头朝下的一把摔倒地上来,眼看都折成九十度以上,绝对是活不成了。
后面有些许时间来得及反应的骑手立马纵马飞越过障碍,还没等马匹落到地面上来稍稍松口气,引线已经燃尽的开花弹瞬间在被人马拥堵一片的马队中轰然爆炸开来。
装载足有两斤的苦味酸炸药瞬间迸发出比起同等重量黑火药要大了足有十倍以上的威力,猛烈的爆炸将铁质炮弹外壳沿着炸裂刻纹整个轰成漫天碎片,瞬间将直径五米范围内的一切人马轰成马蜂窝,离得比较近的更是炸成漫天碎肉断臂乱飞。
这还不是苦味酸炸弹的威力所在,按道理它的爆炸能量是黑火药的百倍以上,但它的爆炸能力却只有十数倍,其它的能量都随着爆炸卷起一阵冲击波以及橘黄色的猛烈火焰,近千度的高温将十数米范围内的一切可燃物瞬间点燃起来,无论是衣服毛发弓弦干草等,几乎是沾之即着,还会像汽油着火一般四散流动,压根无法用水扑灭,更何况现在爆炸范围内的人全部人都轰得找不着边,那就更不用提了。
五颗散布开来的苦味酸炮弹爆炸范围几乎是将整条山道都笼罩起来,宛如山崩地裂、狂雷轰鸣的声响响彻整座山谷,让前后所有人都肝胆俱裂,受惊的战马四处乱跑,完全不受掌控,一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服服帖帖的样子。
而那几乎是瞬间燃起的猛烈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的,将队伍一前一后的阻隔开来,后面的人压根无法冲过去,离得较远得意幸存的士兵看着这宛如火海地狱般的场景都被吓得呆若木鸡,伴随着惊慌失措战马四处乱跑乱撞,四处都是人仰马翻。
更别说在爆炸以及火焰燃烧后产生的黄色烟雾,那可是含有剧毒的氮氧化物,与那烧焦的肉香皮革味道一同被这些人大口吸进去,一瞬间喉咙竟仿佛火灼般疼痛,还有一阵压根抑制不住的剧烈干咳,仿佛要将肺都要咳出来,稍微有点求生yù_wàng的都连忙拨马头也不回的想要逃离,眼中哪里还有之前那美女财富随手可得的意气风发的面貌,就像是一群夹着尾巴逃窜的土狗。
不过还没等他们从混乱中平静过来,山谷口位置已经再次响起炮声,等他们听到呼啸而过的声音以后,炮弹已经划破长空,在他们绝望的眼神中砸翻无数人马落到最后面来,不过瞬息后再次轰然爆炸开来,一前一后将他们困在中间来。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无尽的炼狱煎熬与折磨......
冲在最前头的鄂鲁回过头来,努力想要将脑海中族人在炮弹爆炸中的惨状挥散出去,完全没有想到这些汉人的炮火威力如此强悍,那橘黄色的火焰仿佛是传说中的地狱红莲般,竟恐怖如斯。
仅仅是十颗炮弹,便将起码两三百的主人轰成碎渣,更有一半以上的被无穷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