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李珏听闻此语，扬了扬眉头，很是不解摇了摇头：“我认为未必啊！”
他不认为自己对此是毫无办法可言，虽然现在自己的身份、地位、权利都不够，但是自己和对面的男人都可以影响那些有力量的人。
只要能够说服对方，那想要进行一些改变还是可以的——至少李珏是这么认为的。
“咦，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墨夷明很是好奇的询问。
“我们没有办法，但是我们可以说服有办法的人。而且，如今河间王的情况做过多的抵抗无益，让位别走才是生存之道，朝廷里的诸公只怕也不愿和东边的人死拼吧。”李珏淡淡的说道：“人心顺效若此，只要发动……只怕河间王也得掂量一下其中的分量。”
“这样可行？”墨夷明微微的愣了愣，认真的思考一下，旋即便重重的点头：“嗯，的确可行。”
说着，他长身而起，朝李珏便是一个拱手：“阁下可为我指明了道路，我打算去试一试！”
“试一试？你要去说服你家大人？”李珏眼睛不由得一亮。
“自然，如果只靠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啊。”墨夷明苦笑，却是将一介书生的无奈演绎得十足。
“真是这样吗？”李珏有所怀疑。
这些天，他派出的人手在长安各处打探消息，了解方方面面的情况，其中就有一些关于面前这位男子的消息。
看着面前这位俊秀得仿佛有如吸引万物的黑洞一般的男子，李珏深知他并不是那种毫无势力的孤家寡人。尽管他从来都没有说明，但他身后的确有一批人存在。
“这人也着实神秘啊！”与墨夷明道别，看着那安步当车消失在人群之中的身影，李珏不禁感慨了一声。
李珏觉得墨夷明这个人很特别，殊不知墨夷明也觉得李珏与众不同，不是俗人—正因为他不俗，所以墨夷明才愿意和他交流。毕竟，在墨夷明看来，李珏很有一些观点，用背经离道都不足以形容了。
“这家伙也挺有趣的。”墨夷明嘿然。
两人各自回家，各自发动自己的势力，全力阻止司马颙与刘渊的合流。
李珏说服了刘弘，墨夷明也让郅辅点头同意下来。然后，刘弘和郅辅又依托各自的人脉说服了更多的人。
虽然在那些人看来司马颙与刘渊的联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夷夏之防？那着实有些空旷了，并不如眼前的实在。只是，他们也不愿意司马颙得到援助。
“一个失败者，老老实实接受失败就好了。何必还挣扎个什么啊！”他们如是认为。
这些人老成精的大臣都看出司马颙已注定失败，他们不想继续和司马颙处在一块了，便准备拆司马颙的台。
于是乎群情汹涌，物议纷起，朝堂之上乱做一团，长安城里更是谣言四起。甚至有说司马颙要用长安城里的财货去犒劳匈奴人。
如何犒劳？想想洛阳和邺城的情况就知道了。
反正，胡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如果说割让冀州和河东的土地对长安城的百姓来说是事不关己，可以撇在一边的话，那要用长安城的财货去供给匈奴人就成了他们最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想想看当初邺城的遭遇就知道这将长安财务分给匈奴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光景了。所谓分财务，可不仅仅是财货上的损失，更有人口的，匈奴人需要奴隶，需要子女，而这些达官贵人肯定不会斯文扫地的给予，他们想要，显然只能从百姓那边掠夺。
虽然这些并不在意约定中，可匈奴人干一些出格的事情，兵临城下之下，只怕司马颙也不会说什么吧。
这可就糟糕了。
长安城里因此而混乱起来，司马颙勉强凑起来的一只用以守城军队更是军心大乱。那些士兵，在某些不甘心，也不愿意接受这种结局的军官们的带领下，向司马颙请命，请他追回派往并州的使者。
这件事闹得很大，司马颙也被吓得够呛。只是使者已经被派出了许久再怎么追也追不上，司马颙只能许诺无论如何都不接受与刘渊联合的要求。
在司马颙的赌咒发誓之下，长安的兵变暂时被压制下去了。士兵们还是比较相信这位王爷的，军心多少平复了一些，可司马颙自己却越发头痛起来。
既然已经做出了许诺，那就必须遵守，这倒不是因为守信，而是因为自己若是违背了这样的诺言，只怕士兵们会直接把自己绑了送给司马越。
司马颙当然不愿意如此，尽管没有人告诉他，可他自己明白对于眼前的这些武人，自己只能加以笼络，而不能用重压。自己必须把他们哄好了才行。
刘渊那边没戏了，那面对司马越咄咄逼人的态势，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呢？
司马颙头痛着，他不想投降，虽然自己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但他心中依旧存了一份侥幸。这样的情况，他曾经的对手司马乂遇到过，当时那个年轻人用了歪招，凭借着军队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拒外敌于国都之外。那时候他可比自己眼下要危险得多了，但他一次又一次的撑了下来，直到司马越那混蛋捅了他一刀。
“那个小子能够做到的，没有道理我做不到啊！”司马颙咬牙切齿。他也是自视甚高的人，他认为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这个国家。
只要那些人不给自己捣乱的话。
“为什么不肯认命的人那么多呢？”司马颙也郁闷着。
这个时候，郅辅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