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前的一切是炸营还是什么,谷阳都必须应付已然杀到面前的敌人。
看着骤至眼前的大旗铁锋谷阳身形微侧,双臂如猿舒展,在李珏戳至的枪头从自己的肋下穿过,便用力一夹,青筋暴起的右手一把抓住了李珏的旗杆。
瞬息之间,他持剑的左手用力挥下,但见青光一闪,锋利的长剑顿时将李珏的大旗削成了两段。
李珏的手中只剩下一根七尺多一点的旗杆了。
危机解除了?
敌人的兵器都被自己轻而易举的削断,自己似乎可以松一口气了。
可是,莫名的谷阳心里掠过一丝阴影:“这也未免太轻松了把。从对方刚才所展现出的情况来看,似乎不应该如此简单的啊。”
不是,谷阳有被虐的心里,而是他真心觉得不对劲了。
内心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他当下并没有进击,而是回剑格挡,将长剑横在自己的胸前。
这时,被切断的大旗旗面带着前端铁质锋锐重重的砸下。在旗面落下的一瞬间,来袭者的容颜也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是你……”谷阳看到了李珏的样子,不由得楞了一下。
他知道李珏,晓得李珏和聂衡比较亲近,两人已经成为好友。聂衡是他谷阳的同僚,而他的好友却在此时对自己猛下杀手,这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谷阳心里掠过这样的念头。
如果可以他绝对想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李珏显然不会给他探究的时间。
就在谷阳抽剑格挡的当口,李珏的身形不退反进的上前,一手灵巧的拍出,正好按上了谷阳护在胸前的剑脊。
剑脊是剑身最厚实的地方,成钝角,并无锋锐可言。
谷阳不过是通脉境的武者,还不到凝练剑气的地步,故而李珏一手压上只觉得入手之处坚硬,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可即便是如此的正常,李珏依旧吃惊:“他是什么时候?”
来不及细想这究竟是为什么,李珏按照谷阳剑脊之上的手攸得向下一滑,飞快的穿过他的剑锋旋即抬手向上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谷阳的下巴之上。
这一拳来得突然而且迅捷,谷阳还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怎么回事,他的下巴便骤然受袭。大力涌动之下,他整个人顿时被打飞起来极速向后。
李珏更是得理不饶人,纵歩一跃,以更快的速度飞扑上去,沙钵大的拳头扬起朝谷阳的头上,胸口,腹部落下犹如雨点一般的拳势——和传授他功夫的东方不败和多蒙·卡殊差不多,李珏基本上也是长于拳脚,而疏于器械,尤其是长兵器的。
这一点,他自己也察觉到了,方才他拿着大旗对着拿着长剑的谷阳,竟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本不应该,毕竟东方不败流的传承之中其实也是有着相应的器械训练,只是那些训练存在于理论之中,东方不败本人和多蒙并未加以刻苦训练,故而直接继承了两人经验的李珏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却无法将其完美的使用出来。
眼下的李珏与其说是东方不败流的传人倒不如说是被东方不败和多蒙所附体的“傀儡”,而且这附体还是劣质版的。
“看来我还得抽空好好学习一下了。”李珏很迅速的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心中暗自念叨。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至于眼下,与其再去纠结自己的不足,倒不如进一步扬长避短。
既然自己并不擅长用长兵器,那就用短兵刃好了。
看了一眼被自己及打倒在地上的谷阳,李珏硬下心肠,也不管他究竟有辜无辜,和自己究竟有无仇怨,都迈步上前,从地上拾起了那把原本属于他的长剑,走到他的面前,凝视着他。
“对不起,我需要借你的脑袋一用。”李珏认真向他道了歉,旋即在他那充满嘲讽与仇恨的目光中将剑高高的举了起来。
“住手!”一个令李珏感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那是聂衡的声音。
李珏微微的顿了顿,终究不为这声音所干扰,重重的挥剑斩下。
清冷的剑光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红芒从谷阳的脖子划过,他头颅就是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一边,瞪大双眼衣服死不瞑目的样子。
或许他对杀死自己的李珏还是有仇恨的。
但李珏并不害怕这点仇恨。他轻轻的弯腰在身后聂衡不解的目光中将谷阳的首级拎了起来,也不管那脖子断口处的血滴不住的落在他的脸颊上就这么高高的举起对着周围的众人展示了一番。
“谷阳无礼,我今斩之。尔等若有仇怨,当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随着巨响的消散,李珏的话语声也得以传到这边所有人的耳中。
原本就心中慌张,不知所措的士兵们听李珏如此说心中更是惶急。
他们胆怯了,害怕了,紧接着就在徐雯、叶雨两人带队的恐吓声中落荒而逃。
他们不能不逃!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在心中的惶恐之下,他们恍惚中将那些女兵娟秀而坚毅的面容看成了那些曾经被自己欺凌过的女子——身处于妓营之中,耳渲目染之下,他们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近水楼台先得月,在行军的旅途中,借着自己身为护营士兵的便利,他们也确实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这一刻,他们自然害怕自己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去了。
这些人的溃败,李珏没有下令追缉。而是直接下令队伍掉头,转身往张颖、杨柔她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