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来道贺?
分明是故意寻衅来了!
方若梦心中涌起怒意。
方若兰自小就爱欺负她,事事都要压着她一头。换在往日,她忍便忍了……
可今日是她生辰,她特意邀了同窗好友来做客。若任由方若兰欺辱,以后在同窗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二姐这话是何意?”
方若梦定定神,不卑不亢的应了回去:“自家姐妹生辰,哪里还要特意相请。前些日子二姐过生辰,没让人请我。我还不是精心备了贺礼,主动前去?”
方若兰显然未料到胆小怯懦的方若梦竟敢顶嘴,顿时恼了,冷笑一声道:“我年年过生辰,母亲都要宴请亲朋,你又不是聋子瞎子,岂能不知?倒是你,往年从未设过生辰宴,难道我还要特地记着你的生辰是哪一天不成?”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清自己什么模样。你哪一点,配和我相提并论!”
轻蔑鄙薄的口吻,气得方若梦全身发颤,俏脸涨得通红。
众少女各自蹙眉不快。
这个方若兰,说话也太刻薄太讨厌了!
今日方若梦生辰,又特意邀了同窗登门,身为嫡姐,不帮着招呼客人无所谓,可也不该来搅局。
方若梅也似笑非笑地说道:“有些人,自以为考中莲池书院,便算出人头地了。真是可笑!便是读书读得再好,也不过是区区庶女。难道还能越得过嫡女不成?”
方若兰冷哼一声:“白日做梦!就是在莲池书院里读上十年二十年,也还是卑贱的庶女!”
方若梦本就不善言辞,此时被无情羞辱,在一众同窗前丢人出丑,心里难过之极。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们为何要这般羞辱我?
我是庶出没错,可我也同样姓方,同是方家的孙女,是你们的妹妹。
你们在我的同窗好友面前,令我颜面扫地,于你们有什么好处?
我已经处处忍让,你们为何还不满足,还要这般轻贱我?
……
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
空气中流淌着令人难堪的沉闷。
很快,一个少女声音打破了沉默:“考中莲池书院,确实值得骄傲。没考中莲池书院的人,有何资格来嘲笑方姐姐?”
方若兰:“……”
方若梅:“……”
是谁?竟敢当众羞辱她们?
方若兰方若梅齐齐怒目而视。
不用多想也知道,会在此时出言的非谢明曦莫属。
谢明曦今日应邀前来做客,穿了一身鹅黄色衣裙。浅嫩鲜亮的颜色映衬得她眉目如画,姿容秀美无双。
不张口时,唇畔含笑,温文尔雅。
一张口,便如利箭飞出,直戳方家两位嫡女的痛处。
“你是谁?”
方若兰被罗氏骄纵着长大,在方家内宅素来跋扈惯了,此时动了气,十分恼怒:“我们方家内宅之事,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谢明曦慢条斯理地应道:“我和方姐姐是同窗。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我确实不该过问。”
“不过,你们出言辱及莲池书院,我便不能忍了。”
“莲池书院乃皇后娘娘创立,是大齐最好的女子学院。能考中莲池书院的学生,无一不聪慧过人。”
“方姐姐考上莲池书院,足以证明她天赋出众,资质过人。数次月考,方姐姐皆在前五。便是在我们学舍里,也算出众。”
“你们两人,有何资格嘲笑莲池书院,有何资格羞辱方姐姐?”
然后,又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天资不如人,也就罢了。不知勤勉上进,只会借着嫡出二字彰显优越感。由此可见,除了嫡出二字,你们再无能及得上方姐姐之处了。”
论口舌,方若兰哪里是谢明曦的对手,被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方若梅也被羞辱得满面通红,一双眼眸狠狠盯着谢明曦,仿佛要喷出火苗来:“你是谁?报上名来!”
林微微张口了:“她姓谢,闺名明曦,海棠学舍的舍长。当日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莲池书院。数次月考皆考了满分,被山长誉为莲池书院里的少女天才!”
“你们便是在白鹭书院读书,也该听说过她的名讳才对。”
……
方若兰方若梅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谢明曦!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谁人不知?
对了!谢明曦也是庶出……只是,她的光芒早已掩盖了出身的缺憾。便是她们两个再恼怒,此时也没底气出言羞辱对方。
尹潇潇早看她们两人不顺眼了,仗义执言道:“嫡出庶出确实身份有别。不过,你们两个身为嫡姐,这般欺辱方若梦,委实有些过分。”
“是啊,今日是方若梦生辰,你们两个做姐姐的,未携礼来道贺也就罢了,竟出言羞辱,令她难堪。哪里还有半分做姐姐的样子!”萧语晗也皱眉出言。
林微微轻哼一声,将头扭到一旁:“话不投机半句多。和这等人没什么可说的。”
秦思荨声音温婉,语气也稍稍委婉一些:“不如请两位暂且离去,也免得言语冲突,彼此难堪。”
佟悦和沐婉婷也都是家中嫡女,平日和方若梦交情平平,此时并未吭声。不过,便是她们两个,也觉得方若兰方若梅欺人太甚。
便是庶出,也是姐妹。这般羞辱,实在可恨可恼。
方若兰可以大肆羞辱方若梦,却不便开罪今日前来做客的少女们。
方家是京城名门,可眼前的一众少女,哪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