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赵奇没有硬赖着不走的勇气。只得拱手向顾山长作别:“山长,天色不早了,我出来一整日,确实该回府了,也免得家中父母忧心。”
顾山长微笑着略一点头。
赵奇又向盛鸿谢明曦颜蓁蓁作别,目光在颜蓁蓁的俏脸上溜了一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颜蓁蓁目送赵奇走远,才收回目光。
赵奇走了,谢明曦才低声笑道:“师父也太小心了。便是留赵公子用晚饭,有盛鸿在,也无损颜妹妹闺誉。”
顾山长却道:“待赵家登门提亲,颜家应下亲事了,我再留他吃饭也不迟。”
现在嘛,无名无分的赵奇还是别进莲池书院了。
谢明曦听出顾山长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哑然失笑。
顾山长这护短的脾气,真的是改不了了。
……
五日后,赵家请了官媒去颜家提亲。
颜家没有当即应下,说了考虑半个月再给答复。这也是女方应有的矜持。不管应不应亲事,都没有当场表态的道理。
赵奇也知此理,却耐不住心里的急切,去央求盛鸿:“……殿下,你替我请谢三小姐去一趟颜家,问一问颜姑娘心意。”
盛鸿每日要上朝听政,虽无实际差事,却得随时在建文帝身边听候差遣。内阁重臣议事时,他也都在一旁。每日还得抽出两个时辰习武学兵法,闲暇极少。
被好友这般缠着,盛鸿颇有些头痛:“你特意让人送信进宫,让我出宫来见你,就是未了这等小事?”
“小事?!”赵奇一听这话,顿时激动愤慨不已:“好友的终身大事,在你眼里,就是区区小事而已?!”
“你这么想,如何对得起我!”
盛鸿:“……”
盛鸿只得举手投降:“是我一时口误,说了错话!你的终身大事何等要紧!我这就去莲池书院。”
这还差不多!
赵奇立刻转怒为喜,十分亲热地拍了拍盛鸿的肩膀:“我就知道殿下最重情重义!”
“是是是,我要是不去,就是无情无义了。”盛鸿笑着揶揄:“总得助你娶得美人归,否则,如何对得住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和盛鸿成为好友,赵奇的脸皮自然不会薄到哪儿去,闻言露齿一笑:“待我和颜姑娘定了亲,我定请你这个媒人连着喝上一个月的酒。”
……
当日下午,盛鸿去了莲池书院。
第二日,谢明曦便去颜府探望颜蓁蓁。
同窗几年,颜蓁蓁对谢明曦的感情十分复杂。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后来的处处较劲,再到后来的接连受挫,直至心服口服。
论交情,两人不算最好,却也算深厚。尤其是在做了谢明曦及笄礼的赞者之后,颜蓁蓁和谢明曦更亲近几分。
如今又因赵奇之事,两人来往愈发密切。
颜蓁蓁笑着问道:“你今日怎么特意到颜府来看我?”
谢明曦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我今日是受人之托,特意来问一问颜姑娘心意。”
受了谁的请托,不问可知。
颜蓁蓁的俏脸顿时浮起红晕,难得有一丝羞臊:“赵家刚提过亲,父亲母亲总要等上半个月再回复。这个赵奇,实在是太过急切了吧!”
口中抱怨不休,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谢明曦明知故问:“所以,你这是中意赵奇了?”
颜蓁蓁到底不是忸怩之人,很快便红着脸点了点头:“赵家来提亲后,母亲便问过我的心意。我已经点了头。等过些时日,让赵家官媒再来一回便是。”
论家世,赵颜两家门当户对。
论才貌,赵奇除了那张娃娃脸略显面嫩外,实在无可挑剔。
赵家一登门提亲,立刻便将之前来提亲的人家都比了下去。颜阁老也不计较什么和赵阁老政见不和的事了,很痛快地点了头。
谢明曦目中闪过笑意,打趣道:“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也会为人跑腿做媒。”
颜蓁蓁也笑了起来。过了片刻,又有些忧心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谢明曦敏锐地察觉到颜蓁蓁语气中的失落怅然:“莫非你对赵奇还有何不满?”
颜蓁蓁惆怅地应道:“我就是担心。待日后成亲了,别人会不会以为我嫁了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夫婿。”
谢明曦:“……”
想到赵奇略圆的娃娃脸,谢明曦不厚道地笑了一回,没什么诚意地安抚:“长相是天生的,面嫩些也不是什么缺点。待日后,或许人人羡慕你也未可知。”
颜蓁蓁也只随口一说罢了,很快又高兴起来。
不管如何,这都是一门令她称心满意的好亲事了。
……
一个月后,赵颜两家正式定下亲事。
至此,一众同窗好友,出嫁的出嫁,定亲的定亲……就连盛锦月,也已定下亲事。对方是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楚将军的幼子。
说起来,这个楚四郎,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
楚家是将门,楚将军有三子一女。
楚四郎容貌生得也算俊俏,可惜不擅练武也不喜读书,整日游手好闲斗鸡走狗,是出了名的纨绔子。
今年年初,楚四郎和另一个有名的纨绔公子为了一位青楼红妓大打出手,将对方打断了腿。楚将军不得不亲自登门赔礼。
此事传开后,疼惜女儿的人家谁还愿意将女儿嫁到楚家去?
淮南王府虽已式微,也是正经的宗亲王府。盛锦月是淮南王的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