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知觐见过七皇子和七皇子妃后,很快告退离开。
任令一下,叶景知这个长史便要正式上任。身为长史,也该住在七皇子府里,以便随时听候差遣。
谢明曦随口笑道:“我已吩咐下去,让湘蕙为叶景知准备好住处。就在外院,离你的书房也近一些。”
盛鸿嗯了一声。
谢明曦又道:“叶景知只有一个亲娘,不如一并接进府中。”
多养一个人,多一份米粮而已。却能示恩笼络人心。连带着叶秋娘也会一并感恩于心。这便是驭下之道了。
盛鸿又嗯了一声。
谢明曦终于有所察觉,目光一扫,掠过盛鸿的俊脸。
盛鸿绷着一张俊脸,面上只差没写上“我很不高兴快来哄我”几个字。
“这是怎么了?”谢明曦闲闲问道:“莫非是因我和叶景知多说了几句话,你便拈酸吃醋了?”
盛鸿哪里肯承认:“我岂是那等小心眼之人。”
不是吗?
谢明曦揶揄地笑了一笑:“是我多心多虑了。堂堂七皇子殿下,胸襟宽广,岂会因这点小事就泛酸。”
盛鸿:“……”
盛鸿撑了片刻,终于还是撑不住了,不满地嘀咕道:“你平日和人说话,可没像今日这般和气过。为何对他这般另眼相看?”
谢明曦听得好气又好笑,白了一眼过去:“他是你长史,日后要为你打点外事庶务。我自要帮着你拉拢人心。我还打算日后为他说一门好亲事,让他死心塌地地留在你身边,心甘情愿地为你做牛做马。”
“这算什么另眼相看?”
“以前我怎么从没看出,你竟这般小心眼爱吃醋?”
上一回的冷战,就是因为盛鸿拈酸吃醋而起。
这一回,她不过是对着叶景知稍稍温和几分,盛鸿又吃上醋了……
看着谢明曦略显无奈的笑颜,盛鸿俊脸微微发热,总算坦然承认:“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不过,看着你别的男子笑,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谢明曦:“……”
谢明曦想绷着脸做出生气的样子,目中却已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
盛鸿吃醋泛酸时的样子,别有几分可爱。
盛鸿坦诚后,心头那口闷气也随之消散。笑着上前搂住谢明曦,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小腹:“今儿个宝贝闺女闹腾了没?”
谢明曦早已习惯盛鸿一口一个“宝贝闺女”,笑着应道:“没有。我好吃好睡,一切都好得很。”
话未说完,肚中忽然传来异动。
盛鸿像被雷击中一般,全身一颤,声音陡然扬高:“明曦,你的肚子动了。孩子刚才动了,我们的宝贝闺女动了。”
孩子确实动了一下。
身为母亲,谢明曦的感受远比盛鸿更深刻。不过,论惊喜,她这个亲娘显然远不及亲爹。至少,不及他这般喜形于色大呼小叫。
“我孕期已有四个多月,有胎动也是正常的。你这般大惊小怪做什么。”谢明曦口中嗔怪,目中露出笑意。
盛鸿可不管谢明曦怎么取笑自己,厚颜蹲下,将头靠了过去。聆听了片刻,嘴角越咧越高。
谢明曦低头,看到的便是盛鸿蹲着傻笑的模样……真是没法看。
罢了!就让他一个人傻乐好了。
谢明曦没有照镜子,没看到此时的自己目光是何等的温柔。
曾受过的伤痛磨难,早已成了遥远的过去。曾有过的提防戒备冷漠,却也成了她性情中无法抹去的阴暗。
盛鸿意外地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一点一点地驱走了她心底的阴暗冰冷。如今的她,已渐渐变得柔软。
……
三日后,叶景知接了吏部任令,正式成了七皇子长史。领着亲娘一起住进了七皇子府。
多了长史后,盛鸿确实轻松了不少。诸如写奏折之类的文书类琐事,都交给叶景知。便是写回帖之类的小事,叶景知也同样做的井井有条。
盛鸿私下在谢明曦面前夸赞了叶景知一回:“叶识出众,写得一手好字,当差也格外尽心尽责。”
“当日我是想照拂提携他一二,现在看来,挑了他做长史,是我的运道。”
言下对叶景知颇为满意。
谢明曦笑着瞄了盛鸿一眼,正要打趣几句,湘蕙满面喜色地快步进来,福了一福:“启禀殿下,启禀七皇子妃。五皇子府打发人来报喜,五皇子妃肚痛发作,进产房未到一个时辰,便顺利临盆,生了皇孙。”
尹潇潇常年习武,身体康健,远胜寻常女子。便连怀孕生子,也格外顺遂。进产房没到一个时辰,便生下儿子。
谢明曦听了之后,颇为尹潇潇欢喜,立刻对盛鸿道:“我们一起去五皇子府。”
盛鸿不假思索地点头应下。
七皇子府离五皇子府颇近,就是套马车费些功夫,半个时辰后,谢明曦和盛鸿联袂而至五皇子府。
五皇子前些日子的失意黯然一扫而空,一张嘴快咧到了耳后,目中溢满了喜悦:“七皇弟,你和弟妹来得最早。”
盛鸿笑道:“这等喜事,我岂能不来道喜。”
其实,三皇子府四皇子府离得更近。
只是,三皇子因争储之事,对五皇子十分不满。心中还有一份不能诉之于口的嫉恨不甘,根本不乐意登门看五皇子春风得意的嘴脸。
四皇子倒是没什么嫉恨,心中嫉恨不已的是李湘如。
尹潇潇连儿子都生出来了。自己肚子平平,还是没半点动静。待心情稍稍平复,才和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