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正如众人所料想期待的那样。
隔日,三皇子夫妇进椒房殿请安时,俞皇后神色冷厉,言辞间毫不留情,将三皇子“教训”得灰头土脸,不敢抬头。
“……对着有孕的弟妹,横挑鼻子竖挑眼。你这个东宫太子,好大的威风!”
“身为伯兄,这般无气度,本宫也是第一次见识。”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是不是因此事记恨七皇子夫妇两人?浑然不顾这几年七皇子支持你立储之功,亦不顾身为储君的颜面体面?”
“待收拾了七皇子夫妇,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昌平了?再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开始出手对付我这个嫡母了?”
“是不是要将这座后宫,整个捧到你母妃面前,在你们母子掌握之中,你才能心安?”
三皇子面色如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后息怒!儿臣绝无此意!”
深藏在心底最晦暗隐秘的心思,陡然间被刺破。
俞皇后冷凝的目光犹如实质,如泰山临顶。
俞皇后连声诘问,冷笑连连:“你若以为本宫离不得你少不得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本宫膝下无子,只有昌平一个女儿。不过,庶子可不止你一个。”
三皇子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起俞皇后的怒火。这一刻,他甚至生出自己将会被俞皇后抛弃的惊恐。
是他太过得意忘形!以为做了储君,万事已定。
浑然忘了,储君能立也能废……
三皇子用力磕了三个头,额头磕得红了一片:“请母后息怒!是儿臣行事失了分寸。儿臣定会引以为戒。”
一夜未眠面色格外苍白的萧语晗,也随着一起跪下:“请母后息怒。一切都是儿媳的不是……”
俞皇后重重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迅疾扫过萧语晗苍白的俏脸:“这确实是你的错!你身为太子妃,理应规劝太子。太子失仪出丑,你责无旁贷!从今日起,在东宫禁足反省,不得出东宫半步。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本宫!”
萧语晗目中闪着水光,什么也不敢多说,垂头低声应下。
俞皇后又看向面无人色的三皇子,冷冷道:“你醉后不适,告病一个月,在东宫静养。”
竟是连他一并禁了足!
他算什么储君!
世上哪有这般软弱受欺的太子!
三皇子将心头翻涌的不甘和愤怒按捺下去,恭敬应下。
“你们退下吧!”高高端坐在凤椅上的俞皇后面无表情地吩咐。
三皇子夫妇一同跪安,垂头退出了椒房殿。
到了椒房殿外,夫妻两人皆是一身冷汗,面色难看至极。三皇子毫无说话的心情,看也没看萧语晗,就这么转身回了东宫。
萧语晗默默地随在三皇子身后,舌尖那一点苦涩之意,迅速蔓延至全身。
……
三皇子夫妇被禁足东宫之事,迅速在宫中传开。
淑妃得了消息后,面色也是一白,立刻前去椒房殿请罪。可惜连俞皇后的面也没见着。芷兰一脸歉然地说道:“皇后娘娘在练字,奴婢不敢惊扰。淑妃娘娘请回吧!”
淑妃哪里肯走,在椒房殿外跪了下来。
年近四旬的人了,在以青色玉石铺就的坚硬冰冷的地上一跪就是半日。
宫女内侍们来来去去,前来请安的宫中嫔妃来来去去,进宫请安的皇子妃们来来去去……
不知有多少人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暗中取笑。
淑妃恍若未闻,就这么垂首跪着。
什么脸面体面,都被扔到了地上,被俞皇后践踏得鲜血淋漓。
直至正午,日头高照时,芷兰才又出来了,柔声道:“皇后娘娘请淑妃娘娘进殿说话。”
“多谢皇后娘娘。”淑妃声音有些沙哑,起身之际,有些头晕,身子微微一晃。好在芷兰及时地扶住了淑妃。
淑妃定定神,冲芷兰挤出一个笑容:“多谢芷兰姑娘。”
芷兰如今是俞皇后身边第一红人,又和建文帝身边最得重用的卢公公结了对食。宫中妃嫔们见了她,少不得要客气几分。
身为太子生母的淑妃,也不例外。
由此也可见俞皇后的威势!
芷兰微微一笑,扶着淑妃进了椒房殿。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淑妃躬身行礼。
跪了半日,淑妃双腿酸软,膝盖发麻。不过,行的裣衽礼依旧十分标准,无可挑剔。
悠闲练字半日的俞皇后,气色颇佳,随意瞥了淑妃一眼,淡淡道:“免礼平身。”却未像往日那样赐座。
淑妃垂手束立,毕恭毕敬地赔礼:“太子殿下昨晚宫宴失仪,都是臣妾教管无力。臣妾今日特来领罚。”
俞皇后扯了扯唇角,目中满是讥讽:“本宫既是嫡母,亦是中宫皇后。管教太子是本宫分内之责。便是管教无力,也是本宫的过失。和你有何干系?”
淑妃面色微白,忙张口认错:“娘娘说的是。臣妾一时失言了。”
俞皇后深深看了淑妃一眼,淡淡道:“是不是失言,你心中最是清楚。”
“俞芸娘!你是本宫嫡亲的堂妹,当年挑你入宫为妃,不是因你貌美温柔,而是因为你姓俞。”
“本宫需要的是俞氏女生下的儿子。如果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本宫一直以为,你安分守己,恪守本分。现在看来,本宫是低估了你,也小看了你们母子的野心……”
淑妃面色一白,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娘娘待臣妾宽厚至此,臣妾岂敢生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