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是昭仪娘娘从您春暖阁顺手拿的!”
玄灵点点头,冰冷地问仝公公。
“这件事你知道?”
仝公公扑通跪下,道:“小的没在意,春暖阁的物事都是不够便补足,小的这就叫人去查,看看有没有缺少。”他心里明白,春暖阁的东西,林昭仪每次去都会拿走几件,平时他是睁一眼闭一眼,林昭仪受宠时,他万万不敢提。
这时一个太监爬了出来,哭丧着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愿意全部交代,只求皇上饶命!”
玥儿看到爬出来的是金才,心里冷哼一声。
林昭仪怒道:“金才,你要胡说什么!”
金才眼泪鼻涕一起流。
“娘娘,小的要从实招了,小的不敢在皇上面前撒谎!”
林昭仪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她幽怨地看着玄灵。
“陛下,您是为了这个丑女人,这样对我?”
玄灵根本不愿理会林昭仪,他对金才道:“说——”
金才连连磕头。
“是,是,昨天傍晚,昭仪娘娘拿了五百两银子给我,要小的去见御膳房的雍景内监,拜托他亲自出宫一趟,送个口信出去。”
“什么口信?”
“那口信就是,依计行事,马上动手!”
“这个口信是不是叫人去放火?”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的确猜测到娘娘要做什么,但小人没有劝阻!”
玄灵对一个侍卫道:“来人,去将雍景给朕拿来!”
“是——”
那侍卫飞奔而去。
林昭仪尖叫一声,猛地扑到金才身旁,双手化作利爪朝他脸上抓去,她此时已经疯狂。
“你这狗奴才,连你都要陷害本宫吗!”
金才用力抵挡,两人居然扭在一起。
“娘娘,您,您就认了吧,纸是包不住火的!”
“明明是你出的主意,要我认,做梦!”
金才脸被撕破,林昭仪也头发散乱。
到这时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林昭仪陷害端妃的计策并不高明,只要玄灵稍加深挖,她就破绽百出。
玄灵一挥手,几个侍卫冲上去,将两人分开。
“那个口信是带给谁的?”
金才喘着粗气。
“是带给御画院的童洺,那个童洺,她是昭仪娘娘以前的贴身宫女,现在御画院做事!”
玄灵指着林昭仪惊道:“你,你竟在御画院安插眼线?”
林昭仪被两个侍卫按着,她闻言抬起头狂笑道:“不错,陛下,宫里有权有势的娘娘,哪个没有自己的眼线,皇后不一样将人安插在臣妾身旁,半月,你敢说你不是皇后的人!”
半月就是第一个交代的宫女。
玄灵怒极,扬起手掌一掌抽下。
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林昭仪被打得身子一歪,口中血水和着一枚牙齿喷出,她顿时被打懵。
“你,你这女人,居然为了一己之私,将我大崋千百年来的绝世绘画毁于一旦,这些画,每一幅都是传世稀珍,每一幅都是无价之宝,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林昭仪呜呜痛哭。
“陛下,不是臣妾做的,真的不是,他们都在诬陷我——”
“好,很好,到现在你都不承认!”
这时几个侍卫拖着两个太监来到门口。
“启禀皇上,雍景带到!”
“带过来!”
“是——”
那些侍卫将两个太监拖到面前,玥儿看见,其中一个是胖胖的中年太监,还有一个居然是牛焘。
两人跪在玄灵面前,筛糠般发抖。
“启禀皇上,昨天下午临时要求出宫的,是这两个人,所以属下一并抓来!”
“很好。”
玄灵夸了一声,对那中年太监喝道:“雍景,你居然为了林昭仪,找借口出宫送信,好大的胆子!”
雍景浑身发抖,不住磕头,道:“小的该死,是娘娘给了小的五百两银子,小的被钱迷了双眼,这才给她跑腿,实在不知出了什么事。”
玄灵一脚踹过去,踹在雍景的大脑袋上。
“什么事,她叫人放火,烧了朕的藏画阁!”
雍景听到是这个事,顿时吓瘫在地,玄灵嗜画如命,自己帮林昭仪做这事,必然小命不保!
果然玄灵指着雍景、金才等人喝道:“来人,将这些逆畜拖出去,乱棍打死,统统打死!”
金才哭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您刚才说只要供出幕后指使,谁就免死,您不能食言啊!”
玄灵一怔,他刚才是说过这样的话,但要饶过这些人,他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林昭仪惨笑道:“金才,你自己就是幕后指使,这些不都是你出的主意吗,谁不知道你是我的智囊,皇上打死你也太便宜了,应该活剐才对!”
玄灵闻言,冷笑一声道:“不错,朕刚才说了,谁先供出幕后指使,谁就免死,但先招供出并非是你,来人,将这厮拖出去活剐了,连剐三天,决不准提前死!”
金才听到这个命令,差点晕过去。
牛焘到这时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自己要被打死,不由叫道:“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小人只是跟着雍景大人出了一次宫,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看见玥儿站在玄灵身后,不由向她投来哀求的目光。
玥儿也觉得牛焘无辜,况且牛焘对自己很有用,于是向玄灵恳求道:“陛下且慢,请少安毋躁,臣妾以为此案尚未查清,立即处罚,恐冤枉好人,还是交由宗正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