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心满意足的宁忠实,宁氏见苏云朵转身准备进书房,眉头就不由皱了起来。
宁忠实要的肉干和肉松的量可不算少,苏云朵怎么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呢?
做肉干肉松不是该去厨房吗,她进书房是几个意思,不过她知道苏云朵并不是没有成算的孩子,虽然心里焦急面上却也没怎么显露出来,只是拉住苏云朵说道:“朵朵,既然你大舅订了这么些货,接下来你只专心做肉干肉松,家里的事儿暂时你就别管了,醉仙楼的菜包在娘和你表哥的身上。”
苏云朵先是微微一愣,很快就展颜笑道:“娘且放心,我心里有数的。等我把这些书归整好就去柳四叔家,看看还有没有好肉,若是有,今日即可动手。若是没有,就请柳四叔从明日开始每日送两只后腿肉过来,有我、紫苏还有春嫂子她们,三日内保住把大舅需要的肉干和肉松赶制出来。”
宁氏有些不好意思地替苏云朵顺了顺被风吹散的发丝道:“娘相信你,不过也不用太着急,也得顾着些自己的身子。”
“知道了,娘!上次是我想左了才会没日没夜的赶工,这次还有以后都不会了,不过大舅的货我是必定会抓紧时间完工的。”苏云朵自然知道宁氏话中隐含的是什么意思,略觉得有些羞赧。
十月中旬的时候,为了赶制送往边关的肉干和肉松,苏云朵带着紫苏和厨娘还是那几个军士,几乎每日都要干到将近三更天才休息,加之突然降温,两下相撞的结果是风寒入体高烧不退,被老大夫连着灌了好几日苦药才总算缓了过来。
别说把宁氏吓得不轻,连苏云朵自己也很是受了一番惊吓,来这个时空整整一年了,那还是她第一次生病。
陆瑾康得到消息快马起来葛山村,把紫苏好一顿痛斥,若非当时的苏云朵一付病怏怏的模样,指不定怎么骂她呢。
虽然陆瑾康恨不得一日就能做出百斤千斤肉干和肉松,可是看着累得病例的苏云朵以及参加制作的厨娘和军士个个都是一脸疲惫,知道心急吃不着热豆腐的道理,硬压着大家休息了一日,同时还规定每日戌时三刻必须收工。
一场病的确让苏云朵明白大家都不是铁打的身子,生病才真正误事,一场病生下来,至少要耽搁五日,如果人人都耽搁五日,别说超额完成任务,这批肉干肉松能否保质保量如期交货都难说。
宁氏此刻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她既希望苏云朵能够抓紧赶制尽快出货,又担心苏云朵为了赶工再次伤身子。
从今日宁忠实的言行中,宁氏看出来肉干和肉松的销路很好,指不定能够通过肉干和肉松带动宁家的生意。
如今自己家日子过起来了,就希望能够带带娘家,若是肉干肉松的生意能够做起来,娘家的日子就能起来,爹娘的日子就可以过得更快活些,宁氏这个做女儿的也能更加安心。
苏诚志和苏云朵从府城回来以后,都与她聊过京城苏家的事了,虽然苏诚志说的有些遮遮掩掩,苏云朵却十分直截了当,故而宁氏心里清楚,就算苏诚志春闱不中,他们一家迟早也是要去京城的。
去了京城离爹娘就更远了,别说照顾到爹娘,见面都难了。
这也是宁氏希望苏云朵尽可能快地给宁忠实供货的原因。
虽然宁氏没做过生意,可是家里的那间杂货铺却是祖传的,耳濡目染之下,有些生意上的门道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既然苏云朵都能凭想像制出肉干肉松来,说明制作的工序并不难,说不定市面是很快就会出现其他肉干肉松,只有赶在别人前面才能赚到钱。
好在苏云朵也没让宁氏担心,她并没有在书房多待,很快就带着紫苏去了柳四叔家。
柳四叔是这附近唯一的杀猪卖肉人,除了自己家里养了些猪,平日里就在附近村庄收猪杀猪,在林溪镇有个猪肉铺子,一般半下午的时候就回家来了,没卖完的猪肉自然就带回来便宜些卖给村里的乡亲。
苏云朵带着紫苏到达柳四叔家的时候,他正带着与他一样壮实的大儿子从牛车上卸货,看到苏云朵过来,扯下肩头看不出原来颜色的一块汗巾胡乱抹了抹手道:“云朵丫头可是要买肉?正好还有条后腿没动过,你看看可合意?”
说着转向大儿子喊道:“大牛。赶紧把那条后腿拎过来给你云朵妹子看看!”
“好嘞。”柳大牛唱了一声,探身从牛车上拎了条腿下来。
苏云朵一看,果然是条猪后腿,约摸有五、六十斤。
柳四叔接过柳大牛手上的猪腿就手放在石桌上,用力拍了拍,有些遗憾地又带点自豪地说道:“这只猪是我自家养的,原本准备过年时再杀,无奈吃得好长得快,都这个斤两了就算继续养下去,也是光糟蹋食不长个了。
今日狠狠心将它给杀了,没想到这猪实在太大,杀完还足有两百斤,今日既非大集又无人家办事,这条后腿就剩下来了。”
苏云朵伸手按了按猪腿,又轻轻拍了拍,对这条猪腿的肉质十分满意:“这条腿我要了,还是与以前一样,麻烦四叔帮忙去下骨。”
柳四叔听说苏云朵要了这条猪腿,心里可开心了,虽然这个天气并不怕猪腿变质,可是就算他家这头猪养得肥,后腿的肉还是被人嫌弃,另外那只后腿,他可是降了价好不容易才卖完。
若今日苏云朵不过来,他都准备让家里的婆娘将这条腿腌了,免得明日带去镇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