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仰仗,这些人终于开始摆正自己的位置。
随后的几日,不但陆老太太耳根清静了,连带着张平安也轻松了许多。
在此之前,张平安派人干活总有那么几个人不是拖拖拉拉,就是一脸的不情不愿,就算去了还有人阳奉阴违。
这两日却不同,无论张平安派什么任务给人,一概默默地接下任务,并努力将事情做好,甚至还有人抢着干活,生怕一个不好真的被发卖出去。
今日当着苏云朵的面,这些仆人自然更是积极。
除了张平安的安排,这些仆人们还自发地进行组合,男仆们做的是诸如清理杂物这些需要体力的重活,女仆们则做打扫擦拭这类比较细致的活。
如此一分工,不过半日其中的一间仓库里基本就被清理出去来。
“没想到张平安还真有两下子,不过几日,这些人就给他管得服服帖帖的了。”除了促销有事要办,多数的时间宁忠平就守在苏云朵身边,这会儿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苏云朵抿嘴微笑,若没有陆老太太的那番言行,张平安要驯服这帮人尚需时日,不过苏云朵并不觉得宁忠平看不到这一点,他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因为看到了张平安这些日子的付出。
“小舅,除了这几只大缸,陶窑几时能把酒坊需要的酒坛送来?”
作坊的陶罐和酒坊的酒坛都暂时由宁忠平与陶窑联系,他自然是了若指掌,都无需考虑开口即来:“两日后就能将集体舞订的酒坛送来,他们另外还多备了三十只,方便咱们不时之需。”
“小舅,这真是太好了!要是你能一直在京城待着就好了,有您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愁了。就算我有什么想不到的,也有您帮我描补。”苏云朵挽起宁忠平的胳臂,将头靠在宁忠平的肩头,还撒娇一般地在他肩头蹭了蹭。
事实上宁忠平心里也有这样的打算,只是目前还在运作之中,在事情没成之前,宁忠平坚持守口如瓶。
仓库和地窖在张平安与一众仆人的努力下,只花了一日半就清理出来了。
苏云朵看过之后自是十分满意,犯了错要罚,做得好自然就要奖,苏云朵一声令下,直接让紫苏给这十七个人多发了一个月的例钱,直把这群人喜得眉开眼笑。
仓库收拾出来,接下来就是清洗擦拭那几个先前送来的大缸,并按苏云朵的要求就位。
一番布置下来,仓库就有几分酒坊的模样了。
苏云朵与宁忠归商量着让他带上几个人进城采购了一批剪刀和簸箕、箩筐,这时就有人出来进言道:“簸箕、箩筐这些姑娘又何必花钱去买,只需去山里砍些藤条或竹子回来,奴才们自己编就是了。”
“奴才会编簸箕和竹篓子。”
“奴才会用藤条编箩筐。”
“……”
一个人开了头,居然有七、八个人表示自己会编织,这样一来,还真不需要再花钱买簸箕和箩筐了,虽说也省不了多少钱,可是省一个是一个,再说也能鼓动这些仆人们的主观能动性,一举好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被男仆们抢了先,女仆们自然不甘落后,个个表示她们就有剪刀。
这次苏云朵没有点头,女仆手中的剪刀她们平日里用来裁缝做针线用的,个个都像宝贝一样细致着用,她哪里好意思让她们用这样的剪刀来剪葡萄藤。
既然无需购买簸箕、箩筐,宁忠平就独自一人骑马往城里跑了一趟,按苏云朵的要求买回了十来把剪刀。
只是回来的时候,苏云朵发现宁忠平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虽说他在苏云朵面前极力掩饰,却还是被细心的苏云朵看出了端倪。
苏云朵眉头微蹙,小舅这是在城里受了气了?!
宁忠平走南闯北十多年,性格豪爽个性也向来大气,能让他气成这样想必事情应是不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问出来。
“小舅,这趟进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苏云朵沉吟片刻,无论宁忠平愿不愿将事情说出口,她该关心的还是得关心,于是苏云朵决定还是要问一问。
宁忠平凝眉看着苏云朵良久不语,苏云朵被宁忠平看得有些莫名,心底不由猜测让宁忠平生气的事想必与自己有关。
就在苏云朵在心里不住猜测的时候,宁忠平开了口:“我买好剪刀从铺子里出来,正好遇见苏氏族里的两个姑娘与人争执,我听了很是生气。”
族里的姑娘?宁忠平也只他们家回族里认祖归宗那日去过苏氏族里,他又能认识谁?
必是姑娘们争执的时候露了身份,才让宁忠平注意到这几个姑娘。
“她们都争些什么,让小舅如此生气?!”虽说心里已有所猜测,苏云朵依然好言相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宁忠平将这事说出来,解了他心头的恼意。
苏云朵可不愿意宁忠平为了几个姑娘之间的口角而郁结在心,再说了,若能问出事由,也好让自己知彼知己,总好过被人在背后说道自己却还蒙在鼓里。
宁忠平最是知晓苏云朵的心思,虽说那样的无端诬蔑之辞听了着实令人着恼,却也不能让苏云朵蒙在鼓里,苏云朵总要回城里去的,让她心里有些防备才好。
宁忠平终于还是将今日听来的传言告之于苏云朵。
苏云朵听了之后,也只眉头蹙了蹙,那日上马车之后,她倒是透过车帘子扫了大长公主的别院门口一眼,当时正有几人从别院里出来。
若她没看错的话,正是陆瑾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