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苏诚志和两个儿子是一同归来的,苏泽臣如愿去了趟华阳街。
待一家人用过晚膳聚在和安居的宴息厅说话,陆老太太提起了苏云朵及笄礼。
苏诚志含笑看了眼苏云朵,今日他刚回府宁氏就与他提及此事,这会儿听陆老太太提起,倒也不觉得突兀,只恭顺地看着陆老太太道:“姑娘家及笄是大事,只是孩子娘懂得少,还得烦劳母亲多提点。”
陆老太太一脸慈和,看看宁氏再看看苏诚志道:“这事我可帮不上什么忙。族中几乎每年都有小姑娘办及笄礼,都少不得你们大嫂从中操持,她最是懂得这个礼的流程,请她帮衬指点媳妇儿必不会有错。
只是正宾、有司、赞者的人选要提前决定,特别是正宾的人选尤其重要。
今日我与媳妇儿倒是商量了一下这个正宾的人选,我的意思呢最好能在大长公主与我娘家大嫂中选其一来当这个正宾,只不知你们可有更好的人选?”
宁氏因为上午的时候已经得了陆老太太这个话,又与苏云朵进行过一番讨论,自是心里有数。
苏诚志就有些懵懂不明了。
不过是姑娘家的及笄礼,请大长公主或者镇国公夫人这样的尊贵人儿来插笄会不会有些小题大作了呢?
在乡下,姑娘家及笄别说办什么及笄礼,有些人家连碗生日面都吃不上。
倒不是苏诚志不看重苏云朵,而是实在没有经历过及笄礼。
见苏诚志半晌没有说话,陆老太太干脆转向苏云朵:“朵姐儿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苏诚志半晌不说话的原因是什么,苏云朵心里最清楚不过,心里倒是庆幸苏诚志没有贸然对这个及笄礼发表什么不当的言论,见陆老太太问自己,自当顺着陆老太太希望的话头来,却也要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
略作思忖,苏云朵大大方方地答道:“无论是大长公主还是舅婆都是京城数一数二才德俱佳的长辈,能得她们中的任何一位插笄都是孙女儿莫大的荣耀。”
说到这里苏云朵略顿了顿,有些羞涩地看着陆老太太说出自己为难之处:“只是孙女儿到底刚从乡下进城,礼仪规矩上尚有诸多欠缺,若请大长公主给孙女插笄,只怕……”
苏云朵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她相信陆老太太必能理解自己的未尽之意。
果然,陆老太太含笑虚点了点苏云朵道:“你这孩子果如子健所言有颗七窍玲珑心!”
苏云朵微微一窒,这陆瑾康怎么会与陆老太太说这样的话?!
听了苏云朵的话,颇有些不安的宁氏,见陆老太太丝毫没有生苏云朵的气,反而一脸赞赏,心里很是不解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不过只要老太太没有生气,宁氏就觉得万事皆安,也就没有深想下去,只是默然地看着陆老太太。
陆老太太虽说向宁氏提议从大长公主和镇国公夫人之中挑选一人为正宾,宁氏离开之后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妥,只是话已出口,老太太就有些拉不下面子改口,只得将错就错,只看宁氏或者苏云朵如何选择了。
苏云朵的选择让陆老太太大大地松了口气。
虽说她与大长公主有交情,苏云朵如今也算是她的孙女,她甚至还带着宁氏与苏云朵参加过大长主的赏荷会,可是这份情谊还不足以请大长公主给苏云朵的及笄礼当正宾,当然若苏云朵与老太太有血缘关系倒是无妨。
若是老太太知道宁氏与苏云朵说的那番话,也许会不惜赌上一口气,陪上颜面亲自去大长公主府请大长公主来当这个正宾。
所幸宁氏的话没有传到老太太耳边,而此刻苏云朵的回答也很让老太太满意,正宾的人选多半就落在了镇国公夫人安氏的身上。
“既然都属意我大嫂来当这个正宾,明日朵姐儿随我去镇国公府走一趟,咱们早些将这事给落定了,也好安排下面的事儿。”陆老太太看了眼默然无语的儿子媳妇一锤定音。
宁氏心里倒是有个建议,见老太太三言两语间就将正宾人选给定了下来,只得将话给咽了回去。
比起她心里的那个人选,镇国公夫人自然更好。
苏云朵想起在宁氏上午在正院的宴息厅与自己说的那番感叹,生怕她一个没忍住将她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扫了陆老太太的兴是小事,忤逆了她老人家就是大事了,故而时刻注意着宁氏的动静,见她到底闭紧嘴没有开口,自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上午宁氏曾经与苏云朵谈起过她的想法,虽然苏云朵为宁氏解释了陆老太太意欲邀请大长公主或者镇国公夫人当正宾的用意和缘由,宁氏的心里依然觉得这两个人选对于苏云朵而言太过高贵,她倒是希望在族中找个有才德的女性长辈来给苏云朵当这个正宾,甚至觉得陆老太太就很合适。
因为宁氏曾经听石氏说起过族中姑娘及笄礼所请的正宾,多半是族中才德兼备的长辈,当然请外面有才德的妇人当正宾的也有,只是像大长主和镇国公夫人这般尊贵的人选却是绝无仅有。
苏云朵能够理解陆老太太的一番心意,宁氏却因自己一家以前的生活经历,总担心太过高调会被人指为轻狂不知轻重。
“朵姐儿可有赞者和有司的人选?”陆老太太看着苏云朵问道。
苏云朵进京之后,虽说参加过几场宴会,也认识了些姑娘,老太太却是知道走得比较亲近的姑娘并不多,族里有几个,镇国公府的算几个,这赞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