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什么庸脂俗粉,喂,老板娘,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给我叫出来,”李致远最终还是被这些风尘女子给缠磨的厌烦了,便喊了一声。
李致远的话立即便引起了姑娘们的不满,纷纷埋怨道“切,大爷说什么话呢,什么叫庸脂俗粉,人家可是头牌!”
怡红楼的老鸨扭着水桶腰顶着一脸恶俗的艳妆走出来,先是挥挥手将姑娘们摒退,然后冲李致远露出一个惨绝人寰的媚笑,染着血红指头的手举着一只香帕,在李致远面前一拂“哟,这位爷怎么如此面生?敢情不是本地人嘛?”
李致远一本正经地道“对,来京都做点买卖,见这里挺热闹,顺道就过来了,”
“得,那你可真算来对地方了,我这怡红楼在天玄城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里的姑娘个个顶尖,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唉,那些早就玩腻味了,”李致远摆摆手笑道“爷想玩点高雅些的……”
“高雅些的……”老鸨略迟疑了一下,立即爽快地一拍大腿“有,有有,我这里有一个叫冯梦如的女子,不但人长得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哎哟保管大爷喜欢,只是这价格嘛,可比普通的姑娘要贵些,而且人家卖艺不卖身……”
“老板娘,你就别在这糊弄我了,把你们怡红楼里的头牌叫出来得了,免得费口舌,钱嘛,不成问题。只要您报个数,我绝不还价……”
李致远的话让老鸨一怔。随之一阵狂喜之色,“哎哟。一看就知道爷是个大方的主,得勒,我也就不饶弯子了,咱怡红楼里最红的姑娘呢,名叫听香,听香姑娘才十八岁,还是个雏呢……”
说到这里,老鸨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实话说,这听香姑娘呀。原是个官宦家庭里的大小姐,这家人姓言。听香父亲叫言承举,在朝中的官还不小,不幸的是因为一句话冒犯了圣上,定了欺君之罪,哎呀那叫一个惨呀,家族中男人全部被杀,女人全部贬入了青楼……”
“呃……”李致远微微一愕,“那既然如此。说明当今圣上是故意地要羞辱这言家人,为何这听香姑娘还是个雏呢?”
“因为……”老鸨突然避口不谈了。
“老板娘,咱就别饶弯子了,把你们怡红楼里的头牌给爷叫出来。十万两银子……”
“十、十万两……”老鸨的双眼一下子瞪大了,一脸惊喜而又不可置信的样子“大爷,您蒙我的吗??”
十万两银子什么概念。几乎可以买走十个姑娘了。
“怎么了??嫌少……”李致远淡然一笑。
老鸨见李致远一出手便这么大的价钱,便知道他的身份不俗。遂也不敢再糊弄,于是便苦了脸色。道“大爷,实不相瞒,咱里的头牌,名叫紫嫣,紫嫣姑娘呢,身份有些特别,她从来不见客的,再尊贵的客人都不见,再大的价钱也不行的……”
“呃……”李致远故作惊讶“这么说来,这紫嫣姑娘身份超然呀……”
“唉,实话说吧,”老鸨又将声音压低一些“紫嫣在进入时,幸得当今圣上遇上,看中,说白了,她是圣上的人,连我都得看她脸色行事呢……”
“呃,原来是这样。”李致远故作震惊道“那圣上是不是经常会来这里看紫嫣姑娘……”
“这个嘛,您就别问了,没人敢告诉你的。”老鸨震慑地道“再者您知道了没有什么好处。”
“嗯,有道理。唉……”李致远喟然一叹。作出一副惋惜之色。
“大爷,依我看,您就选听香姑娘吧,听香姑娘可是大家闺秀,不是普通的姑娘可以相比的,姿色也不比那个紫嫣差的。”老鸨也怕错过了李致远这个大金主,便劝道。
“好吧,那我就会会这个听香姑娘。”李致远妥协道。
“哎,”老鸨欢喜满面,却又道“不过,大爷,这听雪姑娘的身价,可也不低呀。”
“只要玩得开心,钱不成问题。”李致远说着,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大堆银子丢在桌上,道。
“哎哎,爷您真是大方。”老鸨一面收着银子一边欢喜地引着李致远到二楼而去。
到得楼上。便听到琴声悠越,是琵琶的声音。曲调有几分的哀伤。
“喏,大爷,这便是听香姑娘在弹琵琶,瞧这曲子弹的,多美妙呀。”老鸨夸道。
“只是有些哀伤。”李致远微顿了一下步子。
客人来青楼是找乐子的,听香姑娘整天弹些哀伤曲音,哪里还吸引得了客人?这听香姑娘的琵琶声就宛如丧葬曲一般,能把人听哭,来找她的客人往往都没有能力爬上她的床就败退了。
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她还能保持着处子之身。
砰!
老鸨一把推开了听香姑娘的房门,来了一句河东了!”
琵琶声断了,一个素服女子怀抱琵琶站起身来,面色有些苍白。显出几分的倔强,目光冷冷地扫向老鸨与李致远。
“大爷,这便是听香姑娘了,”老鸨指着那姑娘对李致远介绍了一下,然后走到听香身边,悄声道“好生伺候,这是位大金主,别再弹那丧葬般的曲子了……”
听香不答,咬了咬红唇。
李致远仔细打量这听香姑娘,见她几乎没有化妆,素面朝天,一头乌鸦鸦的发丝铺在后面,俏眉俊脸的,倒也端庄,身段略显几分的纤细,总给人几分娇弱又楚楚可怜之相。
李致远觉得这女子颇有几分味道,便摆摆手道“好了,老板娘,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