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忆坚往火堆中添些树枝,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条长逾六尺粗逾茶杯,剖洗得干干净净的蛇。
罗俊闭上眼睛,道:“吕大哥,拿走,拿得远远的,我不要看到它。”
吕忆坚道:“干吗那么胆小,还是个大男人呢!”
罗俊脸上的红晕方消失,闻言再次飞霞,道:“我就是胆小嘛。”
吕忆坚道:“好了,你怕见到就闭上眼睛,我可要烤肉吃了。用剑将蛇割成好几段,串上树枝在火上烤起来。”
不多时,空气中飘出阵阵肉香,喷香扑鼻,令人垂涎。
吕忆坚吞了口唾液,心想:“哇!这么香,一定很好吃。”
又烤了一会儿,吕忆坚拿着一截烤得黑乎乎、滋滋冒着香气的蛇肉递到罗俊跟前,道:“罗兄弟,吃不吃?你闻这香气多香!不吃我可要吃了,我不会客气的。”
罗俊别头道:“我才不吃蛇肉,你吃吧!”
吕忆坚嘶一口,细细咀嚼,道:“唔,不错,味道好极了!”一口气啃了个精光。
吕忆坚又烤了一段递与罗俊,道:“罗兄弟,你试试,味道真的不错。”
罗俊道:“你还是自己吃吧?我不吃。”
吕忆坚道:“这怎么行?让人瞧见,我肯定被人说坏话,说自己吃荤,却让兄弟吃素。”
罗俊笑道:“放心,这种鬼地方,没人来。”
吕忆坚道:“罗兄弟,你不吃也行,试试味道总可以吧?”
罗俊羞红了脸,道:“好吧,我就试试味道,看看吕大哥的‘厨艺’到底如何。”
吕忆坚笑道:“那还用说,肯定是一流的。”
罗俊用手撕了一小片,放入嘴中细细咀嚼,虽无油盐,却觉鲜美可口。道:“味道的确好,很好!”
吕忆坚道:“怎么样?想不想吃?嘿,我没骗你吧?”
罗俊道:“心里不想,嘴却馋起来了。”
吕忆坚将蛇肉递过去,道:“拿着吧?”
罗俊道:“多谢了,真不好意思。”
吕忆坚道:“哼,尽说好听的,不好意思干吗要接?还说什么不吃蛇肉,见着就恶心,我看全是骗人的。吃完了,你可得自己动手烤了。”往火堆中添了些柴,把火吹旺,又烤起来。
罗俊吃着蛇肉,吃得很慢,很斯文。好一阵工夫才吃光,只觉味道鲜美。道:“全是你不好。”
吕忆坚一怔,看着罗俊。
罗俊道:“你把我肚子里的馋虫引了。”
吕忆坚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吃了恶心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说好的,自己动手烤,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罗俊笑道:“吕大哥,我服了你了,你真有意思!”
吕忆坚道:“哦?我倒觉得你更有意思。”
两人都笑。
林中,篝火燃烧很旺,火光跳跃。火堆旁,兄弟两个说笑着,分外开心。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们将蛇肉烤食光。
吕忆坚道:“罗兄弟,你的笛吹得太好了!”
罗俊笑道:“是吗?”
吕忆坚道:“是的,我从未听过那么好听的曲子。”
罗俊笑道:“难得吕大哥一声称赞!”
吕忆坚道:“我可是说实话,实话实说。”
罗俊道:“真的吗?”
吕忆坚道:“当然是真的,你吹奏得太动听了。那笛声清婉,响遏行云,只有天上才会有!”
罗俊笑道:“你没有骗人,哄我开心吗?”
吕忆坚道:“我干吗骗人?每当那悠扬的笛声飘传入耳,我就非常惬意!”
罗俊笑道:“现在想不想听一曲?”
吕忆坚高兴地道:“罗兄弟若能吹奏一曲,再好不过了!”
罗俊把竹笛往嘴边一凑,轻轻一吹,随着他纤指有节奏地跳动,令人愉悦的音符跳跃出来。
笛声清越婉转,如小溪流水鸣潺潺,如杨柳丝丝弄轻柔,如春风又绿江南岸,如烟雨蒙蒙泛轻舟……
笛声突然一变,却是一种欢快的曲调,给人一种轻歌曼舞上翠楼的境界,使人仿佛看到一群身着霓裳羽衣的仙女,在那里翩翩起舞,五彩缤纷,香风阵阵,令人声色俱迷,叹为观止!
忽然,吕忆坚长身而起,拔出喋血神剑伴着笛奏舞起来。火光下,只见白影如飞燕上下翻飞,辗转腾挪,神剑划出道道优美的红弧,幻成千重剑影。
笛声变得更加欢快,吕忆坚的剑也更快,只见白影飞旋,血光疾闪,团团罩住白影……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笛声停下,吕忆坚也适时收剑。
地上,已多了一层厚厚的松叶。
吕忆坚赞道:“罗兄弟,你吹奏得太棒了!”
罗俊笑道:“吕大哥的剑也舞得太好了。我从未见过那么优美的剑法!”
吕忆坚道:“对了,还得感谢你!”
罗俊一怔道:“干吗感谢我?你听吹曲,我看舞剑,咱们扯平!”
吕忆坚一脸欢喜之色,道:“你知道刚才我得到什么了?”
罗俊笑道:“你说。”
吕忆坚道:“告诉你,刚才,我将本来使不出的剑式融会贯通了。”
罗俊惊讶,道:“真的?”
吕忆坚道:“真的,谢谢你!”
罗俊高兴地道:“谢什么,吕大哥,恭喜你!”
二人开心地笑了。
凄艳的落日,照得满山枯草血一样红。
余晖中,吕忆坚与罗俊并肩走着。
吕忆坚道:“对了,罗兄弟,那天晚上那个姓韩的干吗找你的麻烦?”
罗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