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忆坚火急地赶着路,真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杏花山庄。
由于是盛夏,烈日当空,中午时分更是热得难当。吕忆坚不得不放慢脚步。
饶是如此,还是出了一身臭汗,同时也感到口干舌燥。
前面传来嘈杂的话声。吕忆坚猜想前面可能有集市什么的,决心过去看看——若真有集市,就买些茶水喝,顺便吃些东西,歇歇脚再走。
穿过一片小树林,吕忆坚感觉好多了。
前面没有小镇,也没有集市,却有一个亭子。
一个六角亭子,建筑在土丘上。亭子雕梁画栋,但已很破败,有好几个漏洞,射下缕缕阳光,还有一根柱子已断。饶是如此,此时亭里挤了不少人,三教九流不下二十人之多。
亭子十分孤独,周围没有一棵树木。
吕忆坚扫了一眼,觉得奇怪,这么多的人挤在一处干什么呢?乘凉么?这边的树林子肯定比那儿舒服。
吕忆坚决心不过去了,就在林间小路上歇一阵再走。
就在这时,风中飘来一股美酒的香气。
吕忆坚明白了,原来亭子中挤了那么多人,是因为有人在那里卖酒,他们口渴了都决心去那里花点银子买些酒喝。而盛酒的器具少,喝酒的人多,故挤了那么多人。
闻着酒的香气,吕忆坚走了过去。
人太多,吕忆坚根本无法挤进去,也看不见卖酒的人什么样。只听人堆中传出一个声音:“凉茶美酒有的是——大家不要挤——一两银子一碗酒、两碗茶。”
吕忆坚吃惊不小:一碗酒、两碗茶就值一两银子,到底是什么酒、什么茶?
吕忆坚挤不进去,就在一处靠边的地方坐下,决定歇一会儿让别人喝够了再去。
他旁边坐着三个人,一个青袍老者,一个中年儒生和一个白衣少年。
这三人似乎已喝过酒,乘着酒兴在这里谈着话。
只听中年儒生道:“听说无情公子死了?”
青袍老者道:“江湖都这么传言——无情公子死了。”
白衣少年道:“死了好。”
吕忆坚道:“为什么死了好?”
白衣少年看了吕忆坚一眼,道:“这位兄台,你知道无情公子有多坏吗?”
吕忆坚道:“有多坏?”
白衣少年道:“简直坏死了。”
吕忆坚“哦”一声。
中年儒生道:“兄弟是刚走江湖吧?”
吕忆坚道:“是的。”
中年儒生道:“难怪兄弟不知道。这无情公子简直就是大坏蛋,就在前年,这坏东西干了许多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事。”
吕忆坚道:“他都干了什么事?”
中年儒生道:“这坏东西有一次去‘春香楼’玩,玩够了就一走了之,老鸨缠着他要钱,不让走,你猜怎么着?”
吕忆坚道:“怎么着?”
中年儒生道:“不给钱。这也罢了。”
吕忆坚道:“还有更令人吃惊的事?是不是还打了人?”
中年儒生脸上变色,道:“岂止打人?那家伙还杀人呢!不仅杀人,还放火烧了‘春香楼’。”
吕忆坚目瞪口呆,同时不禁心头怒起,谁这么可恶,打着自己的名头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白衣少年道:“这事惊动了州府,派出一批又一批高手去缉拿。”
吕忆坚道:“逮着没有?”
白衣少年道:“没有。无情公子什么人?他们那些人能缉拿到他?”
吕忆坚道:“他逃走了?”
白衣少年道:“没有,他还打死打伤好多的人,后来这事不了了之。”
吕忆坚道:“真可恶!”
青袍老者道:“还有更可恶的呢!”
吕忆坚道:“他又做出了什么事?”
青袍老者一脸怒容,道:“那个恶棍、无赖东西,竟然跑到峨嵋派,一夜间奸了三十名女弟子!”
吕忆坚打了个寒战,到底什么人如此卑鄙,做出这种人神共愤、天打雷劈的事来。
青袍老者忿忿地道:“这个无赖东西,简直qín_shòu不如,丧尽天良罪该万死!”
吕忆坚道:“这是真的吗?”
中年儒生道:“当然是真的,这件事轰动了整座武林。”
吕忆坚道:“这种人真该天打雷劈!”
青袍老者道:“就是,这恶魔理当人人得而诛之!”
吕忆坚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青袍老者更怒,道:“后来,那些尼姑全部自尽了。”
中年儒生道:“这可是三十条人命,更可恨的是他那种卑鄙龌龊的行为亵渎了佛门!”
白衣少年道:“这无情公子,简直犯下滔天大罪,罪不容诛!”
青袍老者道:“事后,他还说要找七大门派报仇!峨嵋派仅仅是一个开始。”
吕忆坚道:“后来他行动了吗?”
青袍老者道:“是的。他扬言几月几日要杀了少林派掌门的师弟,竟真的在那天杀了少林派玄空大师。”
中年儒生道:“那无情公子当真猖狂之极,随后又扬言要杀武当派掌门。”
吕忆坚道:“结果武当派掌门被他杀了?”
中年儒生道:“不错。不过有些奇怪,武当派掌门天衣道长被无情公子刺伤胸口,中毒身亡。”
吕忆坚一惊,道:“无情公子剑上淬有剧毒?”
中年儒生道:“这正是奇怪之处。众所周知无情公子的剑法天下无双,杀人仅一剑,一剑穿心。可是他杀天衣道长却未能一剑穿心;还有无情公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