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礼不合,十三知道,虽然十三自小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可是最起码的礼仪还是懂得的,刚才只不过想逗一下二哥哥罢了,以后不会了。”
“共执一箸,与子分食。岂曰不乐,于礼有孛也。”重昱并未说出口,而是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着,他的心思总是藏得那么深沉,不愿轻易让人猜透。
“二哥哥?!”
重玄又摇晃了一下闭眼假寐的重昱,重昱睁开一只眼斜着看了一眼重玄,又重新闭上。
“都说了我没有生气,我现在有些累,要是还想让我能如愿吃到正午时分的那餐,现在安静一会儿,你带着他们他们出去待会儿,等我睡好了再叫你们进来可好?”
“公子这会子支开我怕是不太妥当,万一您有什么……”
还未等雁南的话说完重昱的手微微抬起,一颗滚珠正好打在雁南的腕上,雁南吃痛赶紧住了嘴。
“没有什么万一,出去吧!这里是孟府,如果能在这儿出个什么意外,那后半辈子也就只能赖在十三这儿了。十三如今办事这么妥帖,难道你还信不过她的府邸?”
重玄伸手捂住了重昱的嘴,另一只手从袖中拿出一颗蜜饯塞到了重昱的嘴里。
“我们晓得了二哥哥,您还是好生歇着,我们稍后再过来。这蜜饯可是孟府里独有的,别的地方的可不如这儿的好处,慢慢品,我们先出去。”
重昱问道一股桂花的香气从重玄的袖口处传来,而重玄随身佩戴的香囊则是将离花瓣的,味道有些淡与这桂花香截然不同。重玄喊了一声渊兮湛兮,待她们过来后带着他们出了花厅,雁南跟在他们后边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重昱,恰好重昱也睁开了眼望着他们。那眼神与之前有所不同,总觉得有太多复杂的东西掺杂在里边,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主子是否有了什么决定。
重昱见雁南回身,冲他点了点头,雁南便低下头不敢再接触那目光,将门关好转身站在了花厅门口。
“小姐!”
青鸾迎面跑了过来,看样子很是着急,远远地便喊出了声。重玄加快脚步迎了过去,只见青鸾身后的王妈妈已经带着几位公公进了内院的门。
“小姐,宫里来人了,据说那公公手里拿着皇上的圣旨来的,是否要到衍熹阁接驾?”
重玄突然明白为何青鸾会如此着急,原,如今花厅里有人住着甚是不便。重玄瞬间没了主意,见青鸾说去衍熹阁,只好点了点头赶紧迎了上去。
“李公公,重玄有失远迎,不知道此次来孟府是为何事?”
“是我来的太匆忙了不怪丞相,我也是日夜兼程而来,这路上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实不相瞒,如今大衍与南国的战事日渐胶着,皇上如今可是寝食难安。本来皇上念着道生公主新丧不想扰了丞相守孝,可是如今怕是要让丞相为难了。皇上也不是说非要丞相放着这大孝不守,可细细思量来丞相想必也知道如今的情形,这大衍肱股之臣有之,骁勇善战的将才亦有之,可是办事妥帖的却没有几个。”
重玄站在李公公身侧亲自为李公公引路,对王妈妈使了个眼色,王妈妈便返了回去。
“公公小心脚下,孟府里多事石子路,走起来有些不便。”
重玄搀了一下李公公的胳膊,李公公赶忙躲闪。
“丞相这可使不得,老奴虽然伺候皇上许久,可丞相乃大衍重臣怎可亲自搀扶老奴?”
“李公公说笑了,虽然重玄身居丞相一位,可深感自己愧对这个位子,重玄的才德远远不及刘浮,智谋不及孙远,忝居高位实属皇上高抬。如今重玄闭门谢客居家守孝,李公公也是知道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皇上这么为难?”
李公公停下了脚步,与重玄对视了几秒,叹了口气转过头继续往前走。他以为重玄知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但看她的眸子里满是疑惑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衍熹阁因平日里不经常进去而大门紧锁,在重玄同意去衍熹阁后青鸾赶在他们前边带着丫头前去洒扫,敞开着大门站在两侧迎候。衍熹阁的后院里有丫头在烧着水,从库房里取出茶叶糕点备着,几个丫头小声嘀咕着。大殿内的金兽里焚着香,还未到门口便闻见那股浓郁的香气。
见重玄等人进门,丫头们赶紧端着托盘从后殿鱼贯而入,将茶点放好后又陆陆续续出了大殿。重玄待李公公走到大殿中央,撩起裙摆跪了下去,李公公听见响动赶紧回身将重玄扶了起来。
“丞相不用行此大礼,此次老奴是代皇上来征求丞相的意见的,不是来传旨的。离宫前皇上亲叮咛万嘱咐,一定不可强迫丞相做出什么决定,只需知晓丞相是如何想的便是。”
重玄早已猜到了些许,却未敢露出任何端倪,不然太过刻意怕是瞒不过这位李公公的眼睛。心里不禁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去顺理成章的让皇上认可自己的决定,此时李公公的态度便是关键。
“公公请坐,舟车劳顿,请随意用些差点。孟府比不得皇宫,怠慢之处还望公公见谅。孟府平时并未准备任何的香料,因是祖母新丧,所以只有这檀香。素来听闻李公公对香料有所研究,奈何孟府里香料匮乏,让李公公见笑了。”
“老奴也不过是年岁虚长你们几岁,见过的东西也不一定比你们多多少。说起香料,刚才闻见丞相身上有股将离花香,还有一丝的桂花香。看来丞相必是每日沐浴焚香,为道生公